书 第120章：你还能说出为世界上的美好而战吗？
【“还记得这里吗？哦，你不会忘记的。林”
空之律者嘲弄地看着瞪大眼睛的琪亚娜：“十分钟后，她就要死了。”
琪亚娜：“……………………”
“你始终在回避谈论这个话题，在人偶面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但你一直都知道——”空之律者冷冷一笑：“那个时候，我确确实实杀-死了她。”
“啊！我突然有个主意，如果在这里打伤她，她就没法上前线了，也就不用牺牲了。”
空之律者笑容冷淡：“这样你就开心了，对吗？”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琪亚娜摆出战斗的姿态，冲了上去！】
琪亚娜：“可恶的西琳，竟然敢找姬子老师的麻烦！”
“住手！都说了不是我啊！”
西琳用力推搡着扑上来的琪亚娜：“有本事你等我恢复了力量，咱们再来一较高下！看我一个响指不把你……呀！”
西琳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虫虫揪住了长发，发出吃痛的声音。
“可恶的半身！你胆敢弄乱我宝贵的头发！！”
“住手！快住手！你们不要再打了啦！”
德丽莎本想上前制止两人，然而却因为还抱着小呆鹅而没办法。
“好了好了，琪亚娜。”
最终还是姬子将虫虫从西琳身上拽了下来：“都说了屏幕上的空之律者和问答空间的西琳不能混为一谈，而且我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老实说，每次姬子看到跟自己有关的画面时，都会感觉心情微妙。
毕竟在那个时间线上，自己早早的就入土为安了……
话说，也不知道那条时间线的她们，有没有给她举办葬礼……
“总感觉，以后又要多了个吃闲饭的了。”
芽衣见到眼前这一幕，不由得有些担忧以后的情况。
布洛妮娅也附和：“看起来，以后家里又要变得吵闹了……”
严格来说，空之律者和琪亚娜都是西琳。
两人在性格方面大概率会倾向同一类型，考虑到虫虫平日里的行为性格，布洛妮娅觉得西琳很有可能也不是什么安分的主。
众人各怀心思，继续抬头注视着画面中的内容。
只见琪亚娜为了保护一直向前进的姬子幻象，拼了命的去阻止空之律者召唤出来的崩坏兽群，将它们悉数消灭。
【“唉，不过是一段记忆，又改变不了现实，那么认真干什么？”
空之律者居高临下的审视着琪亚娜，神情嘲弄：“如你所愿，她又要踏上那片战场，竭尽自己的全力，却毫无意义地死去，沦为一个失败者。”
“姬子老师……不是失败者！”
砰！
咆哮的枪声将崩坏兽消灭，琪亚娜愤怒地抬起头，瞪视着空之律者。
然而给予她回应的，确实空之律者毫不留情的嘲讽：“那你倒是说说，她拯救了什么？”
“她死后，整个圣芙蕾雅分崩离析，学校人去楼空，名存实亡。”
“雷电芽衣已经背叛了你，布洛妮娅也会同你渐行渐远。”
“不！”
琪亚娜掷地有声，眼神里闪烁着信念的光：“她们拯救了我。姬子老师，拯救了我！”
“哼，拯救？”空之律者不屑一顾：“她诅咒了你！”】
“唔！可恶可恶可恶！本小姐好气啊！”
琪亚娜扭头四顾，寻找着西琳的身影，却发现她早已躲到了德丽莎和姬子的身后，只漏出了半张脸。
虽然知道屏幕中的空之律者与问答空间里的西琳不能相提并论，但看着她那张脸说出如此冷酷无情却又嘲弄人心的话语，琪亚娜还是非常非常非常生气！
“不过，从某种程度上来讲，空之律者比起琪亚娜还是更加认真听讲的。”
布洛妮娅忽然吐槽：“从刚才到现在的对话来看，西琳小姐很明显趁着笨蛋琪亚娜上课睡懒觉的功夫，认真听讲学习知识，为以后的复仇打下坚实基础！”
“反观琪亚娜，不是上课打瞌睡就是逃课翻墙出去玩，除了实战课以外基本上就没怎么好好听讲过！”
“的确，直到现在为止，琪亚娜貌似还有好几科没有及格吧？”
芽衣斜了虫虫一眼：“琪亚娜，这就是不好好学习的下场，连辩论都辩不过人家。”
琪亚娜：“我……我……！”
虫虫嚅嚅着嘴唇，虽然说心里面很不爽，但找不到什么反驳的理由。
无处发泄的她只好气鼓鼓地鼓起脸颊，抬头继续看。
“加油啊，未来的我！一定要把这个傲慢的家伙揍趴下！”
西琳：“什、什么？！哼！别说傻话了！拥有律者权能的我，根本不可能会输给你！”
而画面中，空之律者对琪亚娜的质问还在继续，每一句话都犹如重锤敲击着她的心灵。
【“你曾有机会结束这一切，不是吗？”
空之律者冷声说：“那一天，你跪倒在天穹市的火海里，举起枪，想要将我连同你自己的生命一起终结。”
“——你本可以扣下扳机，但你没有。”
“因为你想活下去，因为那个女人让你活下去——带着贯穿余生的自责与愧疚！”
空之律者昂起头：“这，才是你永远无法摆脱我的理由。”
“她救了你，却在你心中留下了永远的诅咒，一道再也无法弥合的创伤，一个再也无法了却的遗憾！”
空之律者的话语像是一柄利剑，撕裂着琪亚娜无法愈合的心灵，敲打着她的神经。
“她的执念，就在这里。”
火焰燃起，凝结成鲜红的宝石。
空之律者抬起头，注视着琪亚娜：“我想，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拯救他人，对于被拯救的人……也是一种诅咒吗？”
琪亚娜轻声呢喃着这句话：“所以，未来的我才会变成……那个样子吗……？绝望到，甚至想要吞枪自尽？”
实际上，在见到了未来的自己之后，琪亚娜就一直很好奇……未来的自己究竟是怎么变成那副模样的，究竟是经历了什么？
在见证了这一切之后，尤其是在听到了空之律者的话语之后，她不禁陷入了疑惑。
因为一直以来，她所信奉的信念就是拯救他人——这也是卡斯兰娜家族自古以来的信念。
若是按照空之律者的说法，那她迄今为止所做的一切，真的有意义吗？
拯救他人的行为，到头来却反而沦为了一种诅咒？
“琪亚娜，说你笨你还不乐意。”
姬子见琪亚娜似是陷入了空之律者的话术之中，不由得叹了口气：“拯救怎么可能成为一种诅咒呢？”
“倒不如说这是一种信念的传承，是一种薪火的延续，是一种美好品质的象征。”
“更何况我可是你的老师啊，学生有难，身为老师怎么可能不去帮她一把呢？这不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姬子毫不犹豫地说：“如果换做是我的队长，换做任何一名其他的女武神，相信都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吧。”
“想想之前在问答空间见到的那场天命之战，芽衣、布洛妮娅还有德丽莎以及符华她们，即便是在空之律者占据了你的身体之后，她们也依然不放弃将你拯救回来。”
“难道在你的心里，会认为她们对你的拯救，也算是一种诅咒吗？”
“怎么可能！”
琪亚娜大声说：“我绝对不会认为这是诅咒！”
“那不就好了吗。”
姬子笑了笑，摸了摸她的脑袋：“所谓拯救还是诅咒，说白了是因人而异的，谁都没有擅自决定的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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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你所要做的，就是去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就好了。”
“正确的事吗……”
琪亚娜用力点点头：“嗯！我知道了，姬子老师！”
“哼！这个西琳，没想到话语的蛊惑能力这么强！”
虫虫攥紧了拳头，恨恨地瞄了眼西琳：“给我等着，这个仇，本小姐记下了！”
西琳：“……跟、跟我有什么关系！你有本事去找屏幕里的那个我去！”
琪亚娜哼了一声，重新抬起头，继续观看着屏幕上的画面。
空之律者对于琪亚娜的言语打击还在继续，而且愈发凶狠！
【“琪亚娜。这半年里，我始终透过你的眼睛，看着你的一举一动，经历的一切——失去，离别，一次又一次失败。”
“你拼尽全力去救那些毫不相干的人，赌上了性命，疏远了朋友，到头来却还要被这些人害怕、疏离、指指点点。”
空之律者的话语直刺人心：“他们从未接受你，只是畏惧你的力量。所以这些人联合起来排挤你，让你陷入自责与内疚，然后他们就能心安理得地接受你的保护。”
“那些被你救下的人，仍会被连接不断的恶意击垮，甚至最终将自己的不幸归咎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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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些把你捧为英雄的人，虚伪的表象下只想利用你，接近你，毁掉你！”
“——还记得那个向你展露出善意的陌生人吗？盐湖基地的工作人员？”
空之律者嘴角扬起嘲讽般的笑意：“她也是傀儡的一员——就是她泄漏了逆熵的情报，让律者两次都轻而易举地入侵了逆熵基地。”
琪亚娜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
“——这就是无量塔姬子用生命换来的结果。”
空之律者宛若恶魔般低语：“你永远救不了他们，因为他们不想被拯救！”
“这座剧场里的所有人，都是如此！”
“这座剧场外的那个世界，也是如此，从未变过！”
她继续打击着琪亚娜的心灵：“德丽莎、齐格飞、塞西莉亚，每个人都一样。”
“她们的善良被另一股恶念践踏，一生的努力在一夜间被摧毁，坚信的理想在他人眼中毫无价值。”
“琪亚娜。”
空之律者直视着琪亚娜的双眼，鎏金色的眼眸散发着令人骨寒的冷意与仇恨：“——面对这样的世界，你还能大言不惭地说出‘为世界上所有的美好而战’吗？”】
伴随着空之律者直戳人心的话语，问答空间内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因为她们能够听出来，空之律者的话语中没有一丝一毫的谎言，而是将血淋淋的残酷现实呈现在了她们面前。
——世界就是如此。
或许美丽而浪漫的谎言更容易让人接受，因为所有人的内心深处都渴望着美好。
但现实往往是残酷的。
当虚伪的面具被人揭开，暴露出那犹如深渊般深不见底的漆黑与恶意时，又有多少人能够鼓起勇气继续面对呢？
当得知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毫无意义，甚至自己的善良与友好被他人肆意践踏利用，又有多少人能够继续坚持呢？
也许在场的众人中的确有，但他们只是少数中的少数。
实际上所有人都明白，面对这种残忍而又冷酷的事实，绝大多数人都会心灰意冷、都会垂头丧气，都会——选择逃避。
“琪亚娜……”
就连姬子，也不由得担忧地注视着屏幕中的琪亚娜。
整个问答空间都陷入了死寂，仿佛在等待着琪亚娜给出的回答。
等待着——她究竟会如何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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