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 256：奥托：以后睡觉做好饭的魔法消失了……
就在众人对于德丽莎竟然在她们拯救世界的时候睡觉摸鱼感到疑惑，但很快屏幕中就出现了关于德丽莎的片段——
而站在德丽莎身旁的，赫然是那名熟悉的金发碧眼男子，奥托·阿波卡利斯。林
正当德丽莎震惊之时，那名奥托却解释自己只是她的潜意识之一，是她借以认知自己的另一个参照物。
而在潜意识的随机涨落中，她偶然发现了自己正在做梦的事实……
“原来如此，答案所说的‘在睡觉’，原来是指德丽莎学园长也因为圣痕计划的影响而陷入了梦境之中啊。”
布洛妮娅了然般地点点头：“不过，德丽莎学园长似乎凭借自己的潜意识，察觉到了自己正在做梦的事实。”
“哼哼~那当然了！”
德丽莎双手抱胸，表情变得有点小骄傲：“我好歹怎么说也是堂堂S级女武神，怎么可能像个普通人一样被圣痕计划这么轻松就搞定呢！”
琪亚娜小声吐槽：“但是大姨妈也确实像个普通人一样被困在了圣痕计划的~梦境之中诶……”
“我、我那只是一不小心-而已！”
德丽莎嚅嚅嘴唇，犹自嘴硬：“你们看着吧，我马上就能够成功破开这些梦境！回到现-实！”
奥托第一个为德丽莎声援：“我也相信我可爱的孙女儿，一定能够做到！”
画面中，德丽莎在打败了凭空出现的敌人之后，微微喘了口气——
【“原来如此。‘A系列’复制人和‘帕凡提’……我想我大概知道这里接下来都会出现什么样的敌人了。”
‘奥托’微微一笑：“比如我吗？”
回答是一阵沉默。
或许是知道这个玩笑开得有些过分，‘奥托’由衷的表示了歉意：“抱歉，我不该开这个玩笑。”
“或许你还对此有所怀疑——但我的确是你的同伴。”
“在你的意识深处，奥托·阿波卡利斯有着属于善意的半身；而这个‘他’或许也可以称为……‘镜子中的另一个你’。”
“…………”
德丽莎眼神微妙地看着他：“你身上这种令人讨厌的感觉，倒是和他一模一样。”
“镜子当然难免令人生厌。它并不总是映照出我们喜欢的那些侧面。”
‘奥托’回答：“当然，我不是要为谁开脱什么。对某些人而言，‘操纵镜子’反而是一种驾轻就熟的把戏。”】
“这个家伙，真的是以我的潜意识衍生出来的‘奥托’吗？”
德丽莎表情有点难以置信：“怎么感觉和真人一个样？！”
“原来在小德丽莎眼中，爷爷是这种性格吗？”
奥托似是有些意外地笑了笑：“哈哈~还真是有趣~！”
屏幕中，在出发前往下一个区域的时候，或许是出于对爷爷的想念，德丽莎不由自主地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说起来……刚接手这个校园的时候，我其实还挺不喜欢它的。”
‘奥托’：“哦？讨厌它沾染了你爷爷的气息？”
“不，只是有些讨厌在物质上为自己过分消费的长辈罢了。”
德丽莎轻声说：“第一次看到还在建设中的校园时，我心里是这样想的——”
“——天啊，这是什么五百年前的贵族学校吗？”
“——怎么会修得像维也纳的王宫一样？！”
‘奥托’笑了笑：“但现在，你想必不这么觉得了吧。”
“是啊，毕竟习惯成自然嘛。就像符华说的——”
德丽莎回忆着曾经符华跟她说过的话：“既来之，则安之。宫殿也好，茅屋也罢，实用即可。”】
“主教大人还真是相当宠爱德丽莎大人呢~”
丽塔微微一笑：“这圣芙蕾雅学园的配置，不考虑工业设施的话，的确是一个比起浮空岛更加舒适的地方。”
“……恐怕，打造这圣芙蕾雅学园所花费的资金，也不少吧？”
德丽莎似是在询问着奥托。
然而奥托只是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只要我的乖孙女儿喜欢，再贵都无所谓。”
德丽莎：“……………………”
琪亚娜小心翼翼地凑到德丽莎耳边：“大姨妈……不如你趁机多预约点儿资金，给我发零花钱！”
“去！”
德丽莎挥手赶走了琪亚娜，轻轻瞪了她一眼。
暂且不提问答空间中发生的一切，屏幕中的德丽莎和‘奥托’在跨越了通往教堂去的那扇门之后，意外的来到了一处全新的地方——也是那梦境的最深处。
梦境的尽头没有那隐藏着秘密的赎罪之所，仅有的却是曾属于某名男子的终末之地。
而此刻，恰巧拥有‘他’形象的化身，涉足于这赤红的荒漠，不禁想起来那个让世界同时变得更善和更恶的‘自己’。
【“唔，德丽莎。如果有瓶雅文邑的白兰地，我还真想在这里坐下来喝上几杯啊。”
他轻声笑了笑：“你看？多漂亮的一棵树，不是么。”
德丽莎瞥了他一眼：“……你不是自称我梦中的意识吗？怎么说起话来比本尊还要轻浮啊。”
‘奥托’继续笑着：“嘿，德丽莎——幽默有助于身心健康。这方面你还真得向他学习。”
“……好了好了。我早该明白你安慰人的方式很特别。”
德丽莎摇摇头，不想再过多纠缠：“那你能不能先告诉我，我们身处的这个地方究竟是脑内的梦境，还是现实中的虚数空间？”
“——至少我不认为，自己可以仅仅凭借幽兰黛尔的复述，就能在梦境中构筑出如此真实的场所。”】
“话说，既然大姨妈听幽兰黛尔提起过关于虚数空间的事情，那幽兰黛尔应该也告诉了你她是如何逃离这片虚数空间的吧？”
琪亚娜疑惑地歪了歪脑袋：“而且，既然幽兰黛尔能够通过觉醒卡斯兰娜的圣痕而离开虚数空间，那么大姨妈的身上也流淌着卡斯兰娜的鲜血，按理来说应该也能觉醒卡斯兰娜的圣痕吧？”
德丽莎一愣：“我也可以吗？”
“理论上来说，的确有可能。”
奥托回答了德丽莎的疑惑：“但——考虑到德丽莎自身的情况，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
“那……那大姨妈要怎么逃出去啊？”
琪亚娜挠挠头：“总不能指望幽兰黛尔再进去救你吧？”
【“确实。”
‘奥托’点点头：“我们之前穿过了几乎整个圣芙蕾雅学园。到那一刻为止，一切毫无疑问地都是你的‘记忆’。”
“但现在我们来到了这里。一个绝不属于你记忆的场所。这要么意味着，你现实中的身体已遭虚数侵染……要么意味着，你和其他人的梦正在扭结、合并。”
“而在我看来，更可能的情况或许是——这两者正在同时发生。”
他脸上挂着一丝运筹帷幄的笑意：“于是，我开始好奇——休伯利安可是处于月球轨道。对方究竟来自哪里、用什么方式才能干扰到你？他们又为什么要这样做？”
“…………”
德丽莎以一种微妙的神情注视着他，直截了当地开口：“你应该是在明知故问吧。当‘奥托’这么说的时候，他一定已经有想法了。”
“哈哈哈哈。”
‘奥托’放肆地大笑出声，随即恢复正色：“好，那就不卖关子了。既然我们猜想休伯利安可能正在被虚数空间侵蚀……”
“那么理论上，我们也可以反过来，借此接触到这种侵入的‘主体’。”】
‘奥托’告诉德丽莎，她可以通过动用毗湿奴的力量，吞噬掉这整个不应该出现在圣芙蕾雅的幻境，乃至……在这之上的全部梦境！
甚至——包括借助她的潜意识而出现在她面前的‘奥托’。
“这虽然是一个很危险的想法……但目前也的确只有这个方法能够尝试一下了。”
真正的奥托·阿波卡利斯作为德丽莎的爷爷兼造物主，自然对于德丽莎体内的毗湿奴基因有着非常详细的了解，也知晓这确实是目前的唯一解决方法。
只不过，以目前这个站在问答空间的德丽莎而言，贸然开启毗湿奴的基因只会让她最终被自己的崩坏兽因子反吞噬，变成如同崩落状态的科斯魔那样……成为失去理智的怪物。
但屏幕中的那个德丽莎……或许值得信任。
“哇~原来大姨妈的实力竟然这么厉害吗？”
琪亚娜自己都有点懵了：“我一直都以为大姨妈没有了犹大之后，根本不足为惧来着……”
“哼！那你也未免太小瞧我了吧，琪亚娜！”
德丽莎挺胸抬头：“需要我提醒你吗？站在你面前的是极东支部的总负责人、圣芙蕾雅学园的学园长、阿波卡利斯家的家主兼天命的S级女武神——德丽莎·阿波卡利斯！”
“哦哦！大姨妈好厉害！”
琪亚娜相当捧场地鼓掌：“但是圣痕计划开始后，我们大家都没有中招，就只有大姨妈你自己中招了呢。”
“我……我这完全就是意外！”
德丽莎瞬间破防：“你难道没看到吗！我马上就能突破这里，回归现实了！”
随着德丽莎的豪言壮语，屏幕中的她也的确击败并吞噬了层层梦境所构筑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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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直到梦境的最后一层，她雷厉风行的动作，却忽然一顿。
因为在这些梦境的最后一层——正是由她的梦境潜意识所创造出来的‘奥托’。
如今，她若是想要回归现实，就必须要将这个‘奥托’——亲手处决！
画面中，德丽莎注视着那个‘奥托’，尽管知道那并不是她真正的爷爷，内心却依然泛起了许些微澜——
【“…………”
“干得漂亮，德丽莎。”
‘奥托’由衷地夸赞着：“毗湿奴已经获得了压倒性的力量……吞噬梦境，此刻应当不在话下。”
“…………那么，你呢？”
德丽莎轻声询问，即便她已知晓最终的答案。
‘奥托’笑了笑：“嗯？我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当任何梦醒来的时候，梦中的人物，都会回归梦的主人自己。我当然也不例外。”
“……不，不是这个方面。”
德丽莎摇摇头：“我是说……”
她张了张嘴，似是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却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垂下了眉眼，将呼之欲出的一切情绪都深埋于心底。
“……算了。那已经不重要了。”
“呵呵。这就是与亲人分别的感觉吧，德丽莎。”
‘奥托’轻轻地说：“尽管奥托·阿波卡利斯是个无可救药的恶人——但在人生的某些时刻，他也的确曾为你遮风避雨。”
“彼时，他看上去是那样的呼风唤雨、无所不能——以至于你会时常想象，如果他真的与你站在同一条战线上，一切又会如何。”
........ .... ...
德丽莎：“…………”
“德丽莎，人皆如此。”
‘奥托’的身躯逐渐变得透明，仿佛随时都会化作点点的星光粒子散去：“当一个人拥有‘长辈’的时候，希望他们能与自己勠力同心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德丽莎注视着他：“但你——不，即使那个真正的爷爷，也终究只是我的一面镜子。”
“当然。我很高兴你有这一份觉悟。而且……”
‘奥托’缓缓开口：“对他来说，你也是他的一面镜子。他映照出你潜在的恶，你也映照出他潜在的善。”
“亲人、朋友、对手、乃至敌人——他们都能帮助我们更全面地认识自己。”
“……哈。谢谢啦。”
德丽莎的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不过那个真正的爷爷——他才不会这么说呢。”
‘奥托’的身躯已经彻底消散，只留下那微不可察的轻笑与低语，在德丽莎耳边徘徊——
“当然。那个人终究只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愚者罢了。”
男人的幻影终究消失不见。
德丽莎明白，他从来都不真实，只是一个被自己的潜意识加以美化的镜中形象。
她的爷爷仍是那个十恶不赦的自私之人——那是某个愚者疯狂的选择，是沉重而无法改变的铅色历史。
而今，那道幻影也同他一起消散。
自此以后，无论何种形式的‘奥托’，都不再出现于‘德丽莎’的梦中。】
“……尽管奥托主教做过许多恶行，但他对于德丽莎前辈……确实一直都非常疼爱……”
幽兰黛尔回想起自己曾经见证过的一幕，由衷地感叹着。
“是啊。”
丽塔也点点头：“主教大人他，确实非常疼爱德丽莎大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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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不知道为什么——看见奥托与德丽莎搭档，我莫名就觉得德丽莎肯定能逃离出去……”
特斯拉咂了咂嘴，表情很是不爽：“虽然我非常非常讨厌奥托这个家伙，但不可否认——若是他能够成为己方的队友，那的确会让人有一种虽然一切还没开始，但我们肯定已经赢了的……安心感？”
爱茵斯坦：“……虽然我也很不想承认，但奥托这个人——的确如此。”
“爷爷……”
德丽莎注视着屏幕中她与‘奥托’告别的一幕，半晌无言：“他，的确是一个很矛盾的人。”
“哎呀~亲爱的小德丽莎，你这么说爷爷，爷爷可是很伤心的呀。”
奥托的语气深表遗憾，以手抚胸：“不过，看到你对于爷爷仍然抱有那份美好，爷爷我的确很高兴。”
“好！本主教决定了——等回到现实之后要亲自为极东支部拨一笔预算！用于建立你最喜欢的吼姆乐园！还有你最喜欢喝得苦瓜汁！我也会每个月派人专门为你送过去！怎么样我可爱的乖孙女儿~！”
德丽莎顿时摆出豆豆眼，一脸嫌弃：“…………还是免了吧。”
她最讨厌别人把她当成小孩子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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