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无阙预感大难临头,这已经不是入道境的程度了,甚至连普通悟命境都不能比拟!
那摧山裂石的石匾涵盖可怕势能,落下,这一击,他挡不住,逃四周皆是土石,逃不掉。
他咬着牙又祭出一张符篆。
这是他师娘炼制的保命符,同样威力不容小觑,像是一朵花儿般绽放,挡住石匾。
他再次被砸进山中,身体的疼痛比不上他的心疼,这符篆来之不易啊!
还没死?
陈半闲暗自惊诧,他清楚知道自己爆发的力量有多么可怕,异界天骄,果然不可小觑。
他再提匾,劳资看你还能再抗几下!
砰!
轰!
咚!
他一下比一下狠,罗无阙祭出一张又一张的符篆!
罗无阙心如刀割,这是二师叔的,三师叔的,六师爷的
他剩下的符篆不多了。
但罗无阙也在庆幸,幸好自己早早留了一手,幸好他师傅亲戚多,幸好自己够不要脸
他在坑底大喊:飞公子,你还要看戏到天亮不成!
这提着石匾的就是一头凶兽,毫无章法可言,毫无灵气的运用,就是暴力,纯粹的暴力!
殊不知陈半闲还要震撼。
你t到底还有多少张符!他手都快抽麻了,这人就是不死,身上底牌一张接着一张。
他嫉妒了,眼红了,凭什么自己没有这么多的保命宝贝?
吃我一招,猿击大石匾!
陈半闲再提战力,唤魔经气流滚滚输送手臂,体内精门大开,源源不绝!
这一刹那,天地都在震颤,被砸入山中的罗无阙眼皮狂跳,再也顾不上心疼,一口气打出剩下的所有符篆!
霎时,有花开,有镇尺,有钟鼎,有徐徐溪流,在山中绚烂,这些都是道,是天印宗的可怕示威。
可这绚烂仅仅维持了一息就被一道黑光打碎,被镇压,枯萎,陈半闲的石匾重重穿插而过。
像是无工重剑,罗无阙脸色狂变,而已经向这边赶来的飞公子更是猝不及防。
轰!
一击,罗无阙连同半截大山一同垮塌,久久无声
藏苍界,天印宗,连绵数万里的宗门某座山峰,正有一道人引天地灵气修行。
他身影仅是坐在地上,却又好像是在天穹俯视众生,可惜仅仅维持刹那,就气息不稳,最终又跌落凡尘。
俯生境,终究太难跨越。
裴定风长叹,眼中却没有丝毫的难过,因为他已经找到了路。
再难走,终归是有路的,比断崖要强了何止百点?
就在此时,他心血来潮,急忙掐指,从那周身信息之中算出各种可能,再排除不确定可能
不好,我那小徒儿有险!
裴定风念头动荡,透过重重小空间看到一片新生的世界,玄机初显,他弟子就在其中。
随着他念头再动,周身域场宛若实质,生生撕开一道空间裂缝。
裂缝对面,正有一人持匾,心有所感转过头颅。
陈半闲骇然,这不是地球人,除了蝶云飞,是谁能撕开空间裂缝?
裂缝对面,阳光明媚。一道中年身影背双手,静静看着他。
夜风,停了。周围树木的飒飒声消失,虫鸣异兽声音匿迹。
飞公子动容,恭恭敬敬垂下头拱手:定风师叔。
正在酣斗的霸撼呼喊:停战,我们师门长辈来了。
他很凄惨,身上长出了肉蘑菇,背后还冒出剧痛难忍的畸形眼睛,面部更是不时扎出稻草。
这是冥青岳的手段,他掏出不少东西,沾染不得。
地上,他自己砍下了自己不少右手。
冥青岳兴奋:住什么手?我镇诡司又不是没有长辈,再来!
他很兴奋,这么强的实验器材可不多见。
霸撼暗骂晦气,只好喊道:罗无阙,快从地下爬出来,你定风长老来了!
罗无阙艰难掀开土层,他太凄惨,身上保命符篆全部用完,灵甲碎裂,满身鲜血,骨头断了不少根。
罗无阙可以确定,刚才那异族天骄一击绝对超过了这个世界的上限,他们来时师门长辈曾让他们感知过这个世界上限有多可怕。
入道境巅峰,总归没有上悟命的程度。
再强的入道,那也只是入道而已。
可方才
那绝不是入道!
罗无阙爬出来,看到空间裂缝那头的人,惊喜:师傅!
师傅救我!他感到劫后余生的激动,打定主意实力不强前再也不要做什么宗门任务了!
裴定风点了点头,眼睛依旧死死盯着陈半闲。
陈半闲眼睛一瞪:看什么看?
这就是打了小的来了老的?
他也想要个老的啊,怎么就没有人罩他?
师傅!快带我回去!
罗无阙跌跌撞撞跑向空间裂缝,他浑身再也难提起一丝灵力,域道自破。
却此时,硕大石匾横在他面前,陈半闲冷笑一声:我有叫你回去了吗?
罗无阙脚步刹住:你脑子抽了?我师父来了你还敢拦我?
他反应过来,也是,你不知道,我师父是何许人也。
他老人家是藏苍界排上名号的强者,是天印宗宗主师兄弟,镇四海境强者,定风上人!
罗无阙心头似蒙尘,预感不妙,他解释,拖延时间:
我师父念头可达万里,一言一行天地变换,是域道四海境,同境难有敌手,你放我走,我绝不再找你麻烦,我可立契约誓言!
陈半闲摇摇头:想走,可以,拿东西来换。
罗无阙面色一阵发烫,那是羞辱,这里可还有其他人看着。
他下意识看向师傅,这已经不是自己的脸面了,更是师傅的脸面。
裴定风点了点头。
罗无阙便咬着牙,财侣法地,他舍财求命。
我这里有悟道玉三枚,清心子一颗。
他从怀中掏出三枚拇指大小的羊脂玉块,又取下脖子上吊着类似菩提子模样的饰品。
你没储物戒指?陈半闲皱眉,交出来,我自己拿。
罗无阙脸色涨红,储物戒指何等宝物?我自然是没有的。
他级别不够,或者说财力不够,买不起那样的宝物。
我不信!
陈半闲放下石匾,当着定风上人的面撕开了他徒弟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