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茵对陈争说,把我当弟弟看,这出乎了陈争的意料,他脸色微微变化了一下,立刻对我卑躬屈膝,又作揖又鞠躬的。
余斌,以前确实是我不对,就算看在邝莉的面子上,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以后你们公司的事,我一定积极配合,至于系统,我们仓库一定积极配合,盘点别说月盘了,天天盘都行。
陈争卑微的态度让我出了口恶气,但我并没有心软,邝莉让我明白,心软和不好意思,只会委屈自己,理性的薄情才是生存的利器。
陈争见我抿着嘴不说话,赶紧冲邝莉使了个眼色,暗示她过来向我赔罪,邝莉美丽的脸上写满了挣扎,陈争看她面露难色,瞪了瞪眼,邝莉这才屈服,紧咬着嘴唇,慢吞吞的走过来,低着头不敢抬头。
邝莉难看的脸色,让我心里五味杂陈,我针对的只是陈争,没想到陈争居然无耻到拉她出来挡枪。
余余斌我
邝莉结结巴巴的开口,我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我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说道:算了,你不需要和我道歉。
邝莉一怔,扬起惨白如纸的小脸,眼神发生了一些变化。
看着这张曾经让我爱慕过的容颜,我默默叹了口气。
她的选择我能理解,但并不代表我会接受,心软和善良是两回事,以前我混为一谈,还是她让我明白了,心软是病,有原则的善良才是利爪。想撕破黑暗,得有利爪才行。
过去的就过去吧!
邝莉目光松动了一下,难以置信的看着我,柔柔糯糯的说道:你你这是原谅我了?
那倒不是,主要是你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
什么?
翻篇,是一种很重要的能力。有些人的出现是为了滋养我,有些人是在消耗我,我应该忘记那些消耗我的人和事。
邝莉凝视了我数秒,眼中的光彩迅速消失,脸上付出一抹黯然,嘴唇动了动,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陈争毫不在意的笑了起来,搓着手,目光期待的看着我,问道:既然说清楚了就好了,余斌兄弟说的对,不管怎么样,翻篇就完了。余斌兄弟,既然这样,那那你能原谅我了吗?
我笑着看了他一眼,好啊!不过你得保证,你会好好对邝莉。
陈争一听有门,顿足捶胸的向我保证,你放心,我一定会对邝莉很好,要是但凡对不起她,让我天打雷劈。
我呵呵一笑,你的底线可移动可灵活,光说没用,得有点实际行动。
你说怎么才算实际行动?
我看了一眼邝莉,我笑着对陈争说道:这个简单,你娶她我就相信,当然我姐姐也就原谅你了。
陈争一听,整个人都傻了,搓着手不知如何是好,邝莉黯然的小脸,又白了几分。
随着气氛陷入尴尬,我看着陈争,明知故问:怎么很难吗?你不是爱她吗?连娶她都不愿意?
陈争脸色涨红,笑的比哭还难看,犹犹豫豫的说道:我有我的难处。
哦,这能有什么难处?
其实,我吧
够了!
邝莉终于忍不住了,厉声打断了陈争,然后头也不回的往外走,陈争大喊她的名字,我以为她不会停下,走到病房门口,邝莉终于站住了。
那个困住我大半个青春的人,终于转过头了。
她转过头,深陷的眼窝里蓄满了泪水,她咬着牙,声音嘶哑的对我说道:余斌,你曾经对我说过,你愿意做我的月亮,愿意一直照耀着我前行,难道这些话你都忘了吗?
我苦笑了几声,百般滋味涌上心头,沉默了几秒,迎着她委屈的眼神,叹了口气。
我确实这么说过,但我们,好像已经,不顺路了。
邝莉凄惨一笑,所以,你说的这些话,都是屁话呗!
我抿了抿嘴唇,你抓住过月光,但你放开了那个照耀过你的人。
我和她相爱一场,时间很长,但故事却短,结束了却发现,不过大梦一场。
邝莉凝视了我数秒,惨笑了几声,失魂落魄的向外走去,任凭陈争如何喊她,毫无回应。
陈争怕得罪我,急的脑门都见汗了,涨红着一张脸,陪着笑说道:实不相瞒,其实我早就结婚了,但我早就想和家里那口子离婚了,我和她早没感情了,就是心疼孩子,要不然早离了。
我心里闷的发慌,深深吐了一口气。邝莉宁可背负小三的骂名,也不愿意过平凡日子,想想就觉得可笑。
张茵脸上闪过一丝轻蔑,毫不掩饰对他的鄙视,讥讽的笑道:原谅你有家庭啊!人渣!
陈争心理素质极强,毫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干笑了几声,依然满脸赔笑:那咱们以前的事,是不是也可以翻篇了?
张茵看向了我,让我做决定,我心里忽然泛起一股疲惫,和这种人渣多费一句口舌,都是对生命的不尊重,我摆摆手,滚吧!不想看见你。
陈争松了口气,又眼巴巴看向张茵,张茵冷笑了一声,听见没有?以后余斌就是我弟,我亲弟弟,你要再敢为难他,看我怎么收拾你!
陈争大气都不敢出,点头如捣蒜,面前这个卑躬屈膝的男人,曾经绿了我还鼻孔朝天,可在张茵面前,他却卑微的像一条狗,让我有种恍惚的感觉。
回到酒店,梅雪嫣告诉我,仓库的麻烦已经解决了,这次陈争的配合度很高,我们提出的要求他照单全收,接下来两天,小武带着人把库存重新盘了一遍,把精准的数字录入系统,我又抽出一天时间教他们如何使用系统,这次库房之行,就圆满结束了。
临走之前,陈争非要进地主之谊,请我们吃顿饭,但被我拒绝了。
就在返程前一晚,我忽然接到了父亲打来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