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气的满脸通红的小老头,颜宇一时也有些动摇,如果自己就此停手,对方心中应该也已经有所提防了,之后的应该会更用心的教导狯岳吧?
那么未来会不会因此改变呢?
他不知道,因为系统现在还没有发出提示。
如果狯岳的人生轨迹发生了变化,在未来并不会变成鬼,那么一个新的上弦六的消失,世界线是必定会变动的,而且变动率会比较多。
不过系统没有提示也不代表狯岳的人生不会发生改变,毕竟这种事并不像岩柱掌握赫刀那般那么直观。
保险起见,他最终选择演一出戏,再加一道保险。
桑岛前辈,那就再陪我演一出戏吧。
什么?
等会我会冲向你的大弟子,到时候你再出来阻拦我,我做恶人,你再将我阻止,展现你对他的关爱就好了!
什么??
如果你什么都不做,在狯岳眼里会不会就是见死不救呢?
说完之后,颜宇不等桑岛的回应,直接抽出了日轮刀,冲向了远处站着的狯岳。
狯岳和我妻善逸早在两人打破木屋冲上山坡的时候便从各自的房间冲了出来,结果看到的第一幕就是自家师父的霹雳一闪被轻松破解,就连作为武器的拐杖都被打飞了,顿时给他们幼小的心灵造成了巨大的冲击。
现在见颜宇朝着两人冲了过来,手里红色的日轮刀仿若嗜血,顿时把狯岳吓了个半死。
什么情况,怎么朝我们冲过来了??
桑岛见状,不得不再次施展霹雳一闪冲上前去,如果自己真的什么都不做,自己徒弟说不准真的会心生间隙。
叁之型·气炎万象!
半空中,颜宇踩在树枝上,朝着下方的狯岳猛地一劈。
底下的狯岳和我妻善逸眼中倒映着不断升腾的火焰,那绚丽的火光甚至在一瞬间盖过了傍晚的夕阳。
要死了?
狯岳眼瞳微缩,视野仿佛被火焰所覆盖,浑身都在对方的这一击下颤抖,想要躲避这一击,却发现四肢僵硬,根本就无法动弹。
要死了。
就在他准备闭眼等死时,一旁的善逸却一步踏出,挡在了他的面前,双眼紧闭,张开了双手。
嘭!
还在空中下落的火焰被一道闪电般的身影截住,猛烈的斩击劈在了不远处的地面上,一股热浪掀飞了地上的泥土。
桑岛最终还是赶了过来,这也是颜宇刻意控制了速度的结果,毕竟总不能真的在别人眼皮子底下把别人徒弟给一刀砍了吧?
那自己也太过分了。
说到底狯岳会变成鬼也仅仅只是自己单方面的说辞,有人信的概率几乎没有。
颜宇也没有和鬼杀队交恶的打算,自然不能乱杀人。
桑岛气喘吁吁地坐在地上,咽了一口口水,像这种威力的炎之呼吸他并非没有见过,但是由这么小的一个少年用出来,这就有些离谱了。
你小子,真的只是庚级的队员?你才多大?!
我当然是庚级的,我在这点上骗你做什么?我才杀过一个鬼!
颜宇擦干净刀身上的灰尘,收刀归鞘,说道:我大概在十七八岁吧,随您怎么算,反正是您的后辈。
说到这,桑岛突然大声骂了起来:你这混账小子!赶紧给我滚出去,我要写信给主公,写信给炎柱!
颜宇愣了愣,随后余光瞥见了往这边跑来的我妻善逸,顿时进入了状态,也跟着大声哼了一声。
随后便朝着桃山下走去。
爷爷!爷爷!你没事吧?呜呜呜,吓死我了,刚刚那个人是谁啊,好可怕,差点我就以为我要死了,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呜哇哇哇!
原本还在气头上的桑岛听到善逸说的最后一句话,顿时心疼了起来,抱着对方安慰了起来。
哇哇哇呜呜
狯岳并没有在意善逸那撕心裂肺的哭声,他缓过神来之后,扑通一下就跌坐在了地上,背后的冷汗浸透了他的内衬。
对方刚刚想杀的是我!
那个眼神,那道火焰,那一股猛烈的杀气!
全部都是针对我的!
为什么?
自己明明没有得罪过对方才对!
他看向了不远处抱在一起的师徒两,心底产生了一种难以抑制的距离感,仿佛自己被忽略了一般。
随即,他突然意识到那个叫颜宇的消失了,心中顿时慌了神。
怎么回事?
这时,善逸扶着桑岛走了过来,后者一脸担忧地问道:狯岳,你没事吧,有伤到哪里吗?
狯岳像是没听到一般,神色慌张地说道:他在哪?在哪里去了?是不是躲起来了?他还会再来对不对?
哥
别碰我!
善逸刚想去搀扶狯岳站起来,却被对方猛地甩开,倒在了一边。
桑岛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对颜宇的怨恨愈发强烈,恨不得将其狠狠地揍一顿。
但事到如今,他也只能先安慰自己的徒弟:没事的,狯岳,那个叫颜宇的已经被我师父我打跑了,直接就从那边跳了下去,头都不敢回地跑了。
是吗
狯岳刚放下心,却看到桑岛空荡荡的右手,那一直拿在手里的拐杖却不见踪影。
他心中一震,他记起来了,明明在一开始,自己的师父就是处在下风的,就连拐杖都被打飞了,直到现在都还没有捡回来!
师父不是他的对手!
一个比师父还要厉害的鬼杀队成员对自己有如此强烈的杀意,以师父前柱级的身份,能够保住自己吗?
就算保住了自己一时,那以后自己出任务的时候呢?
自己要逃吗?
狯岳不敢再想下去。
那如烈阳一般的刀焰虽然斩在了地面上,但同样斩在了狯岳的心里。
先回房吧。
桑岛叹了一口气,在善逸的搀扶下缓步走向了房屋。
狯岳下意识地跟了上去,但很快便停了下来,扭头看向了山坡上的一个斜坡,上面静静地插着一根拐杖。
走在路上的颜宇一愣,随即狂喜。
如果最后的结果是这样的话,那还是可以接受的。
至于以后狯岳会成为怎样的一个人,只要不妨碍到自己,他并不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