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一群等级各异的鬼杀队剑士们正看着场中的战斗,看着那明明精疲力尽还在挥刀的铠甲人,看着那不断咳血却又不断站起的槙寿郎,脸上的神情复杂至极。
那两位是柱吗?他们都受伤了!
我们就只能干看着,什么都做不了吗!
隐都能上战场,凭什么我们只能待着外围候命!
一众剑士都愤恨不已,纷纷在心里质问自己为什么实力这么弱小,不能上前手刃仇敌。
让我们去吧!我们也能帮上忙!
对,让我们去吧继子大人!我们也有日轮刀!
香奈乎一向平静的脸上露出了愤怒的神情,怒吼道:上去做什么?给鬼舞辻无惨吃掉恢复体力吗?
她直视着面前的所有人,质问道:你们能用出赫刀吗?腕力足够砍断对方的血肉吗?你们挥刀的速度能够跟上对方恢复的速度吗?!
一众鬼杀队剑士低下了头,没有一个人敢直视那双粉紫色的眼瞳。
这几个条件他们没有一个人能够达到,就连实力最强的香奈乎也没有一个能够做到的。
他们除了上去被那高速挥动的刺鞭给吃掉,根本就做不到什么事情,反而会变成鬼舞辻无惨恢复体力的粮食。
没有这些实力,那就服从命令,等!
香奈乎说完之后便转过身,死死地盯着场上的战斗,作为柱级的继子,他比这些场上的呼吸剑士更能体会到鬼舞辻无惨的强大,也无比痛恨自己此时的弱小。
如果自己的实力更进一步,是不是此时就能够帮上虫柱大人他们了?
同样在观察着战场上情况的还有珠世小楼里的众人,无论是以耀哉为首的产屋敷一族,还是珠世愈史郎,都被这可怕的恢复力给深深地震撼住了。
一定要将尽可能地把时间拖久,一定要啊,坚持住!
珠世也是将全部的心神都放在了战场上,两手紧紧地攥着自己的衣服,内心不断地给战场上的众人打气祈祷。
愈史郎虽然总是听到这个名字,也从珠世嘴里知道这个鬼之始祖的可怕,但是这种恐怖的恢复力让身为鬼的他都瞠目结舌。
战场上,虫柱已经给所有的血肉都注入了紫藤花的毒素,还在其中加上了珠世这几百年以来的所有用来对付鬼舞辻无惨的药物。
她站在不远处的房顶上,观察着依旧在不断聚集恢复的残躯断肢。
即便到了现在这个地步,鬼舞辻无惨依旧没有受到多大的伤害,赫刀造成的虽然是真实伤害,但威力对于对方来说还是太低了,时间一长就能够恢复。
而蝴蝶忍注入的紫藤花毒素虽然使得对方的手脚肿胀变紫,但却无法抑制对方的恢复能力,甚至对方即便被大卸八块,身体的各部位都在缓慢地排出毒素。
此时地上已经流出了一滩滩紫色的血液,正是被鬼舞辻无惨排出来的毒素,若不是蝴蝶忍一直在一旁持续注入,毒素早就被排空了。
蝴蝶忍面露黯然之色,就算到了现在这种地步,自己的紫藤花毒素也难以给对方造成有效杀伤。
不过她心中暗暗庆幸,除了紫藤花的毒素,她并没有发现其他几种药剂被排出来,想来应该是自己注入的紫藤花毒素干扰了对方的判断。
很快,她脸色一变,想要冲上前,却硬生生地止住了脚步,迅速退到了暗处。
在经过了十几次的循环之后,槙寿郎和颜宇终于精疲力尽,后者身上的恶鬼缠身也已经解除,露出了满是疲倦之色的脸庞,嘴角还残留着血迹。
妈了个巴子,这鬼玩意真难砍。
槙寿郎喘着粗气,嘴里还在流着血,两手僵硬地握着日轮刀,顶着地面才没有让自己倒下去。
虽然有着炎之呼吸的基础,也依旧有着柱级的实力,但即便能够使用赫刀和通透之眼,在不间断地使出这么多轮的日之呼吸十三型之后,也已经到了精疲力尽的地步。
颜宇同样不好受,只是他看上去比依旧槙寿郎要好上许多。
此时,没有了两人施展的日之呼吸十三型持续输出,鬼舞辻无惨的躯体重新聚集在了一起,愈合的速度开始逐渐加快。
槙寿郎颤抖着抬起了手中的日轮刀,身躯一阵摇晃,但迈出的脚步却无比的坚定。
师公。
颜宇叫住了艰难迈步的槙寿郎,摇了摇头:后退。
你个混账小子,嗬嗬
槙寿郎脸颊抽搐,似乎想笑一笑,但嘴角只是抽动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他骂道:老子还没到需要躲在你身后的地步。
就在两人说话的期间,鬼舞辻无惨像是铆足了劲一般,迅速恢复了基本的人形,但那些管鞭却没有长出来,似乎还需要一些时间。
他残忍地看着眼前的两人,笑道:你们虽然用的是那个人的呼吸法,用的也是那个人的招式技法,但你们做不到那个人曾经做到过的事,你们只是拙劣的仿制品!哈哈哈!
你们总是在说我是怪物?那个人才是怪物!非人的身体素质,超凡脱俗的反应能力,比肩太阳威力的赫刀
呵呵。
槙寿郎一声轻笑,打断了对方的话,他指了指对方刚刚恢复的身体,一脸地戏谑:
所以你身上这些没有愈合的伤疤是什么?不就是被日之呼吸斩出来的伤痕吗?
鬼舞辻无惨一愣,随后低头看向了自己的身体,赫然发现了许多道狰狞地刀疤。
竟然连这个刀疤都显现出来了?
他面目狰狞:你以为这些刀疤是你们两个造成的?开什么玩笑,这是那个怪物赫刀造成的伤痕,即便过了几百年也没能完全消除!
从始至终,只有一个人能够打败我,那就是百年前的继国缘一!而现在,他早就已经死了!
但即便是他,也没有办法彻底杀死我,最后孤独地老死你们也一样,你们就算学会了日之呼吸有什么意义?又能证明什么呢?证明自己是挥两下刀然后累死在我面前的蝼蚁吗?哈哈哈!
颜宇担心地看向了槙寿郎,却惊讶地发现,自己师公的脸色很平静,并没有一丝的颓然之色。
槙寿郎呵呵一笑,说道:也许曾经我所做的这一切是想要证明自己的实力,也想要证明自己的炎之呼吸不输于任何人,但是现在
已经有人向我证明了这所有的一切意义,就像曾经瑠火说过的那样,保护弱小是强者的使命,弱小赋予强者存在的意义!
他怜悯地看了对方一眼,语气低沉地说道:像你这样的鬼,是不可能理解人的。
此时槙寿郎的脑中闪过了许多的画面,九柱都在竭尽所能地战斗,努力履行着身为强者的使命与职责;
弱小的隐成员并没有多少实力,甚至可以说是毫无战斗力的他们,却依旧走入了战场的中心,为受伤的柱提供治疗;
最后画面定格在了炼狱府邸,瑠火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消瘦的脸上保持着淡淡的微笑:不要哭啊,我已经很幸运了,能够成为炎柱大人的妻子,成为两个这么可爱孩子的母亲
别难过,我很幸福,你和孩子们就是证明。我走之后,你也要继续幸福下去,守护好孩子们,那是我,作为一个母亲的意义。
槙寿郎闭上了眼睛,将脑中所有的杂念都斩断,深吸了一口气,抽刀径直朝着前方冲去。
日之呼吸,壹之型·圆舞!
鬼舞辻无惨眼睛一瞪,那如火焰般的发色,如烙铁般的刀身,他仿佛看到了那道让他无比恐惧的身影,跨越了几百年的时光长河朝着自己劈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