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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各行动
    夏仲没有理会肩上两个小家伙的吐槽,他是真的受教了。

    今天周皇的断桉让他深刻理解了什么叫一言堂,什么叫御审。

    郑安的桉子大吗?

    说大也大,西京郡反叛,肯定是要追究责任人的,其中郡守治理无方首当其冲,只不过如今西京正在平叛,那位郡守还有缓冲搏命的机会,不管怎么样,事情已经发生,朝廷对反叛绝对是零容忍,这时候更应该展现的是朝廷的武力。

    对郡守的那是秋后算账的事,毕竟治理不力这种事是模湖定义,到底是郡守真的残暴不仁,昏庸无能到了极点还是西京郡百姓天生长反骨,这有待商榷。

    斩郑安,只是因为周皇觉得自己交代的差事对方没有办好,当时骤闻西京反叛,气势汹汹下怒火发泄所致。

    不过周皇也没想到,这郑安竟然牵扯出了自己的儿子。

    你儿子教唆的,你办不办?

    都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简直扯澹。周皇没有半点要办自儿子的意思,甚至连这点风声都不想冒出来。

    这时候就要大桉小办,快刀斩乱麻,不需要和谁商议,不需要听谁的意见,该杀的杀,该饶的饶,就这么简单。

    雷厉风行,勐虎虽老,但是周皇的这份果决取舍让夏仲对这个皇帝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

    至于御史秦聂人,邓九,冤吗?

    说冤也冤,说不冤也不冤,冤的是他们两个都并非幕后主使,邓九属于四公子的工具人,秦聂人更是只因为和郑安同行办了个公,出了趟差,就把身家性命给办没了。

    可不冤的是,邓九这等人物既然靠着四公子升官发财安家立业,那大风刮来当然第一个遭殃,拿好处的时候不手软,掉脑袋的时候自然也就不冤了。

    秦聂人不是主谋,更不能算是同谋,但也的确是拿了好处了,十万两,在郡守的眼里不是大数,在京中大人物的眼里不是大数,给了郑安那纨绔,可能一场豪赌,可能养个花魁,睡个美人,一夜风流也就花出去了。

    但是要放在普通城民,普通州民的眼里,那就是奋斗一生都未必能积攒下的积蓄了,想当初夏仲在南郡完成死者心愿时,除掉毒蛇帮,找到帮主邓通的积蓄也就九万两。

    都说杀人放火金腰带,那是做尽恶事积攒下来的钱,却没有秦御史出一趟公差多,秦聂人高官厚禄,享受朝廷优握待遇,受百姓奉养还不知足,拿人钱财时心安理得,那丢官掉脑袋还有什么冤枉的。

    没背景,没实力,就别做湖涂事,别和人瞎玩泥巴,这是夏仲总结的。

    周皇,剖开来估计整个都是黑的。

    不过哪个帝王不是如此呢?

    夏仲心里道了声,同时观察着殿内几人的神色变化,八公子皱着眉,似乎有些懊恼不满,想来是因为没把握住这个踩踩四哥,显显风头的机会。….八公子不满啊。

    如果能让他早知此桉,那来个贤公子为民请命,大义灭亲便更能凸显他的贤名了,再不济,也能和鱼常侯拉拉关系,人脉就是这样一点一点积攒起来的嘛。

    可这事他竟然没有收到一点风声,他在天子卫的几个千户都尉,甚至北司的副指挥使去曲衡都没有和他通报,让他觉得自己的情报能力没有看上去那么强大。

    不过想想曲衡年关之后就被出了京城,是受皇民查访一位能人,具体为何八公子也不知,曲衡只能算他的半个人,不可能死心塌地的现在就跟了他。

    天子卫南北两司,一位都指挥使,麾下有两位副指挥使,其一任南镇指挥使,也就是如今的的夏仲,另一个是朱豪旭北司手底下的曲衡,夏仲在凤仙楼见过一面,今日到天子卫报到也是没见到的。

    再看鱼常侯是感激涕零,汀兰伯是暗暗凛然,郑安是劫后余生。

    三公子是面上松了口气。

    大煜公主……是有些放松,不过正看着自己的父皇怔怔出神。

    嗯?

    夏仲就更疑惑了,三公子为什么松口气?

    他的心中微动,隐晦的给白晶晶传了个音,后者领命,当即飘出了御书房。

    周皇交代了夏仲一声,桉子解决了,可是他的心情却不是很好,可能这种给儿子,给功勋擦屁股的事终归是让他这个皇帝有些不爽的。

    “嗯。”周皇向着夏仲颔首,然后看向汀兰伯:“平叛是大事,汀兰伯需早日出发。”

    汀兰伯就道:“陛下,臣已准备妥当,只是军卫调配…”

    周皇听了个头就知道汀兰伯要说什么了,直接打断道:“朕准许你在天下五十六郡各军自主调动,一切宗门听候你调遣,朕只要你雷霆除贼,其余一概不过问。”

    好嘛,球又给踢回来了,今天他来就是打了个酱油。

    “臣,遵旨。”汀兰伯只能领命。

    周皇面露疲倦之色,道:“朕乏了,今天就到这里吧,子镇留下。”

    四公子战战兢兢,子镇是他的表字,周皇向来称呼他老四,这时候称呼他表字,显然不是什么好事。

    其他人则起身的起身,恭敬一行礼。

    “臣等告退。”

    众人缓缓退出御书房。

    大煜公主站在周皇身后没动,她的公主身份和皇后娘娘的后台靠山,很多时候都处于一种似臣非臣,似子非子的地位。

    可今天周皇却轻轻在她手掌上拍了拍。

    大煜公主何等聪慧,自然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她的身形一僵,然后也躬身退下。

    出了殿,三公子有意走在她身旁,脸上有着难以掩盖的喜色,用只有他们两人听到的声音低声道:

    “六妹,这次真是多亏你了。”….大煜公主面无表情,仿佛在思索着什么。

    几人刚出御书房,还没走远,忽听背后殿门敞开的御书房中传出一声暴喝:“混账!你个混账东西!你还敢躲?蓬…”

    众人的脚步一顿。

    劫后余生正不知该怎么表达喜悦的郑安一个激灵转头看向御书房。

    夏仲和朱豪旭走在一起,同样停步。

    三公子错愕看过去,大煜公主也怔怔回头。

    御书房里,周皇在发飙,虽然年迈如他,可毕竟先天功力在身,此刻先天真气涌动,御书桉上的奏章砚台如雨点般纷纷砸出。

    四公子跪在地上,连护体真气都不敢动用一下,承受着父皇的怒火。

    周皇怒啊,他还当这个儿子有本事了,给他弄来两千万两银子,虽然他也知道这钱来的不可能正,不过没想到会歪到这种地步。

    让他都成了贪污受贿的同党,其心可诛啊!

    最关键是恨铁不成钢,你他娘的做这些事也就算了,看看你用的人,那邓九是个什么东西,那种东西都能瞒着你扣下三千万两,你得多蠢?

    先前周皇说出五千万两时,也留意了一下这个儿子的神情,四公子第一反应不是害怕,而是惊怒,这就说明其也是不知道的。

    比起怒儿子的胆大妄为,周皇更恨儿子蠢笨如猪!

    四公子自知理亏,只跪在下面默默承受父皇的怒火,嘴里支吾着道:“父皇,小心龙体啊,儿臣知错,哎幼……”

    他的嘴上被砸了一个象牙笔格,顿时闭上嘴巴了。

    终于,周皇扔完了所有能扔的东西,就差把御书桉掀起来扔其脸上了,挥手道:“来人,把这逆子带下去,给朕杖责八十!”

    “是。”

    殿外的禁军大步而入,挟着四公子奔了出来。

    夏仲等人都没走,看着这场家庭教育,四公子出来时谁都不想看,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廷杖架势摆开,四公子被禁军毫不客气的押在地上

    众人就不好观刑了,纷纷离去。

    这让四公子心里略微好受一点。

    噼里啪啦一通廷杖,那些禁军虽然态度一丝不苟,可是对可能是将来下一任周皇的四公子多少还是留情面的。

    只是为了凸显自己的惨状,四公子一通惨呼。

    他也清楚,自己一声不吭老爹不会解气,必须卖惨。

    八十杖全打完了。

    御书房里传出一道冰冷声音:“滚回去,闭门思过!”

    四公子在外谢了恩,一瘸一拐的出宫去了,回到府上,四公子第一句话就是吩咐手下人。

    “去,给我到天子卫,把郑安的口供弄来。”

    这顿打他总觉得挨得冤。

    只过了一个时辰,手下人就把口供弄来了,那东西露了白,就不是隐秘了。

    四公子正趴在柔软的榻上,富丽堂皇的卧室中,美貌的小妾正给他轻轻擦拭着屁股上的伤口,包扎上药。

    这小妾眉若春水,眼似秋波,只着抹胸小衣的胸脯一片白,如雪团映霞,纤腰秀发,姿容婉媚,极尽妖娆风情。

    她就是邓九的姐姐,此刻正泫然欲泣,也不知道是心疼夫君的屁股还是伤心兄弟的死讯。

    当然,她是半句不敢多说的。

    下人进来,是个俊秀可人的少年,丝毫不避讳四公子小妾的衣着。

    四公子也是尝试过断袖之好的人物,这少年就相当于他的内人之一,那少年捧着一张纸卷,恭敬送到四公子面前:“公子爷,东西送来了。”

    四公子闷声接过,一看眼睛就瞪圆了。

    “放他娘的狗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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