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的声音满是漠然,霸道。
他此言一出,众村民心中又惊又怒,看向阿牛的目光,尽是厌恶,甚至有人痛苦的说到:
“你好好看看,今日是你茵姐姐成亲的日子,本该是黄家村大喜,你怎么带着恶人上来了啊?”
他们很失望,说话时,指着阿牛的手都有些颤抖。
“嘿嘿,要不是茵姐姐要嫁人了,我还真不一定这样呢。是你们逼我的,是你们从来没有正眼看过我,根本不管我的感受,你们明明什么都知道,却对我的感情不屑一顾。”
阿牛好像失心疯一般,恨恨的盯着他们。
村民们见识到了他的无耻,开始破口大骂。
赵延年也在人群中,他见到华袍中年之时,就看出了他必是大乾境内某一城的城主。
“没想到,一城之主,不为白姓做主,反倒是欺压良民,难道,这才是这个世道真正的模样吗?”
他有些失望,看着村民们满是愤恨,却只敢对小人物发泄,心中有些烦躁。
那边,或许是被骂的太狠,阿牛在一句句谩骂声中,爆发了,他怒吼道:
“你们也不过是一群土匪,当年干的也是屠村戮寨的活儿,怎么?过了十几年安稳日子,就当自己是良民了?”
他豁出去了,面露讽刺。
赵延年还在想着是不是要做点什么,闻言,一阵错愕,他迅速分析阿牛话中的意思,然后看着周围还算和蔼的村民。
只见那些上了年纪的村民竟变了脸色,然后继续咒骂到:
“你个没良心的狗东西,养不熟的白眼狼,孤儿,要不是我们给你吃的,你早就死了。现在竟勾结外人,你他妈的到底想做什么?”
“喂养?收留?呵呵,不过是把我当狗一样养着罢了,你们谁曾正眼看过我?早知道只要和城主大人一说就能让你们这幅模样,我早就去做了,怎么还会等到今天。”
阿牛怪笑一声,略微一顿,他转向华袍男子,恭敬的道:
“城主大人,二十年前,他们因为黄家村的秘密,将村民屠戮,后来怕被人黑吃黑,就选择在这儿扎根下来,没想到这么多年,他们竟然觉得自己真是好人了,简直可笑。”
他说话之时,满是快意,疯狂,他觉得这个秘密,足够黄家村被荡平,足够让他们知道看不起自己的代价。
一旁的赵延年见状,悄然间离开了人群一些距离,脑瓜子嗡嗡作响:
“妈耶,太可怕了,这是一个土匪窝?难怪我竟觉得有些奇怪。呼,我这到底是运气好,还是霉神附体?”
他想到了昨夜感觉到的那几道对他有威胁的气息,心中恍然。
旋即他又想起了什么,耳朵微动,全神贯注的听着他们的对话,生怕漏了什么重要信息。
实在是这转折来的太突然了,他已经不敢再轻易下什么定论了。
城主听到阿牛的话,只是淡淡点头,全然没有阿牛以为的震惊。
上官炎是知道黄家村被灭这件事的,但,那与他何干?只要给他的供奉没少一分,是黄家村,还是强盗寨,他并不关心。
既然那群强盗识趣,每年供奉不少反增,他们愿意在这里活动,也就由了他们。
他没想到的是,他们竟不是因为财物,而是神功秘籍。
若非这个自小被村里看不起的小子心生怨恨,更是因为心上人要成亲,心生妒忌前来告密,连他都不知道还有这等隐秘。
上官炎目光微凝,念头浮动,沉声说到:
“本官对你们这些陈年旧事不感兴趣,还是那句话,只要你们交出神功,我允许你们,还可以黄家村继续存在世间。”
似乎是耐心已经没耗尽,他又强调了一次。
自始至终一言不发的村长排众而出,正式开始交涉:
“城主大人,二十年来,我们早已改邪归正,供奉也一直不曾断绝,若是就这么被屠了,想必对您的名声也不好。”
他知道,这些大人物对面子看得极重。
“哦?你是在威胁本官?”
城主目露讥讽,好整以暇的看着村长,漠然到:
“莫说你们本就是强盗,本官明察秋毫,断案如神,为黄家村平反,就算你们真是良民,结果也不会有什么两样。”
他说的极为轻松,但却让众人的目光都聚在了他身上。
就连赵延年都微微侧目,城主这副手握万人生死的霸气模样,他学不来。
赵离没有多少反应,只是将注意力放在了那所谓的神功秘籍上,目露思索之色:
“或许那才是这小小的黄家村中竟有十多个斗者,两位斗师的真正原因。”
那边,村长闻言,轻轻摇头,悠悠说到:
“老朽并非威胁,只是这里毕竟是山林,而我们,是山匪!你说,要是有人往山中一躲,一不小心到了帝都周边,然后将事情传开,即便是您,想必也要费不少周折。”
他一字一顿,特意强调了自己这些人的身份。
他话音落下,上官炎点头。这同样也是二十年前,‘黄家村’留下的原因之一,帝都周围,天子脚下,发生这等事情,饶是他都会受到不小的惩罚。
“你待如何?只要你交出秘籍,本官就此退去。”
他所求,只是秘籍。
“可以,但他要死。”
村长同意,但也提了个要求,他伸手指向阿牛,若非是这个吃里扒外的玩意,他又怎么会如此?
只要给他时间,壮大势力,那时哪里去不得?
但他终究是明白人,他清楚的知道,在没有实力之时,就算说得再怎么天花乱坠,选择权都是在对方手中,做什么,也都要看对方的脸色。
上官炎点头:
“可以,东西拿来吧。”
他屈指一弹,一道能量射向阿牛,旋即他直挺挺的倒下。
干脆利落!
阿牛到死之时还目露错愕,似乎到死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就这样再一次被人抛弃。
赵离并没有阻止,阿牛那种人,死不足惜。
村长见状,心中叹息,他知道不能再继续拖下去了,要是上官炎真的没了耐心,他们多半不会有活口。
他从纳戒中取出了一卷羊皮纸,递给上官炎。
赵离看着那张有些古老的羊皮卷,他也好奇得很。
灵魂力量探出,悄然之间扫过羊皮卷,其上刻录着一篇功法,除此之外,赵离并没有发现其他有什么不同。
赵离迅速接收功法内容,一字一句再他脑海中拆解,演化,很快,赵离便理解了他的本质,旋即皱眉:
“这不就是乾元燃血功吗?”
燃血破境功,不知等阶,没有修炼限制,唯一的作用就是燃烧寿元,换取力量。
最关键的还是他可怜的回报,几乎连十分之一的回报都没有,这和他曾经看过的小说中那个邪功,几乎一模一样。
“也是,无论哪个世界,修行对普通人来说都是遥不可及的,总会有人在追求修行的路上,找到所谓捷径,创造出一门邪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