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缺猜测,之所以神意境的修炼方法在武林中极少传播,是因为大部分的武人,都无法达到这个境界。
当然,也有可能这是朝廷与世家大派刻意为之,为的是不让武林中出现能够威胁到他们的力量。
‘不知李玄基的藏书中是否有神意境的修炼方法?’
苏缺想到此处,便回到藏物山洞,穿上黑色斗篷,将头脸罩住。
随后展开轻功,向建南府城奔行而去。
到了建南府城,进了破天军的府邸后,苏缺见到了邱玉,便问李玄基是否在此。
邱玉回答不在,苏缺又问邱玉是否知道神意境的修炼方法。
虽然,他觉得邱玉境界太低,极有可能不知道这境界的修炼方法,但他为防遗漏,便还是问了。
果然,如他所料,邱玉回答不知。
先生若是要见主公,我可以传信让他回来。邱玉道。
他在何处?回来要多久?苏缺问道。
主公在中原,回来恐怕最快也要两三天的时间。邱玉道。
中原的哪里?苏缺再问道。
他想去见见李玄基,看这个似是没落大族的后人,是否知道神意境的修炼方法。
邱玉道:主公行踪不定,若要找主公,得先寻得多个联系人。
那该去哪里寻联系人呢?苏缺问。
接下来,邱玉便将他们破天军的几个联系点告诉了苏缺。
这些联系人,多是些食摊药铺茶馆的老板,在中原的几个小城里面。
邱玉给苏缺说了他们这些联系点见面时的暗号。
苏缺记下后,便离开了破天军的府邸。
他出了建南府城后,立即展开轻功,向中原飞掠而去。
他奔行疾速,不多时,便到了中原。
他稍稍放慢速度,从衣衫中取出地图,辨别了下一个联系点的方向,折好地图放进衣衫后,便再加速飞掠。
他飞掠的速度很快,路上的行人,莫说是普通人,便是开脉境初期的武者,都不一定能用肉眼看到他的身形。
他们只能感觉有着一道风从身边吹过。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苏缺便找到了一个伪装成药铺的联系点。
与这药铺的掌柜对了暗号,问了李玄基在何处后,这药铺的掌柜便给他指向了另一个联系点。
苏缺于是向另一个联系点而去。
就这样,连续问了三个联系点后,苏缺终于知道了李玄基的确切位置。
他向一个小镇飞掠而去,在一个客栈中,见到了李玄基。
此次见李玄基,便发现李玄基似是又老了一些。
他的老,体现在面容更加苍白,白头发多了几根。
苏缺细细感知着李玄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则发现李玄基的武道修为又精进不少。
‘李玄基估计这段时间一直在练一种以衰老为代价,从而能增加功力的功法。’
苏缺看到李玄基后,心中思忖。
他也想得到这门功法,若是修炼了这门功法后,他觉得自己的寿命天赋值以及实力都能大进。
不过,他之前问过李玄基,而李玄基总是以这门功法乃是家传武学,不能外传这一理由来应对他。
‘李玄基若真的要称霸天下,以后求我的地方多着而且,他师傅也帮不了他了’
‘慢慢来,总能得到这门功法的。’
‘现在,先想着如何从凝罡境突破到神意境。’
想到此处,苏缺便将李玄基叫到一边,传音道:
不知先生可知道神意境的修炼方法?
先生已经是凝罡境巅峰了?李玄基听到苏缺此言,双目彷如放出光亮,看着苏缺,惊讶地传音道。
苏缺点点头。
李玄基见了,平复了一下心情,喃喃道:却没想到先生的实力已经达到这种地步
随后,他便道:神意境的修炼方法,我看过相关的书籍,大概知道修炼神意境,便要‘存神于内’。
也即是通过一定的方法,将天地间的一些神意,存于体内的部分器官与窍穴之中。
从而令得人的身躯,能够初步沟通天地。
按照其中一本修炼神意境的书籍所说,也即是初步打通人与天地间的桥梁。
因为修炼神意境的方法,比修炼前三境复杂得多,且修炼的书籍,也有着好几本,存神的方法,也有所不同。
所以我并没有将其记下。
先生若是要这些书籍,我可以回去建南府,托人给你去取。
李玄基也极想苏缺能够在神意境上走得更远。
因为他想,苏缺的实力越高,便越有可能帮他复国。
他并不担心苏缺的实力提升到多高。
毕竟,苏缺的实力,在很早之前,便已到了可以威胁他的地步。
即使苏缺的实力再提升,对他而言,变化也不大。
而他之所以要牢牢保住罗刹魁神功,便是听了他的师傅所言,罗刹魁神功是一门令武者在巅峰之上再突破的神功。
只要他保住这门神功不外泄,便能确保,他日后武道修为达到了梁国武林的顶尖层次后,能凭着这门神功再上一层楼,从而凌驾于其他顶尖高手之上。
那便有劳先生取书了。苏缺听了李玄基所言,便道。
说罢,他心中思忖。
‘既然李玄基说修炼神意境的方法有多种,那说明世家和大门大派的修炼方法,也可能各不相同。’
‘既然不相同,那就必有优劣之分。’
苏缺顿时产生了去世家和大门大派碰碰运气的想法。
不过,那样风险将会很大。
毕竟世家的家主,还有大门大派的掌门,在神意境浸淫已久。
他现在的实力,还不能胜过这些人。
‘最好是抓到一个刚入神意境的武人来询问。’
苏缺觉得,以他凝罡境巅峰的武道修为,以及极高的武功造诣,对付一个刚入神意境的武者,不成问题。
‘李玄基轻功没我好,回建南府城,比我慢许多。’
‘而且我又来到了中原,那便趁这段时间,修炼邪拳冰火七重天吧。’
苏缺心中思绪又起。
而且,他又想,既然武道修为暂时还提高不了,那么可以将武功造诣再提升上去。
如此一来,以后遇到神意境的武人,他的胜算便更大。
便更容易擒住世家或是大门大派的神意境武者,从而逼问他们神意境的修炼之法。
你先回建南府城吧,我还有事,到时建南府城见。苏缺对李玄基道。
李玄基点头,与苏缺告辞。
苏缺当即离开了这间客栈,展开轻功,一路向北而去。
中原的北端,有着一片火山群。
其中温度最高的火山,便是太天火山。
他打算到那处修炼邪拳冰火七重天的第六重天。
苏缺一路飞奔,约莫过了一个多时辰后,便经过了京城,到了太天火山的火山群所在。
如今正是深冬,他能够看见远处群山,笼罩在白气之中。
这白气,应该便是火山所散发出来的热气。
此时,火山应该还未爆发,只是在酝酿着。
苏缺向着火山群而去,一边飞掠,一边认着哪座是太天火山。
这些火山群的高度都差不多,只不过爆发的最为凶狠,温度最高的,便是太天火山。
不过,那个告知苏缺情报的破天军将士,也与苏缺描述了一些太天火山的样子,以及其周边的地貌。
苏缺便根据这些信息,寻找而去。
他渐渐走到了火山群的深处。
一股股热浪,在他的身遭围绕。
他看到了一片光秃秃的土地,以及几个冒着热气的温泉。
待他再走深入了一些,忽地停下。
他看到了一些物事。
远处的一座山,根据那个将士提供给他的情报,应该便是太天火山。
此时,大量的热气,正从火山口冒出来。
可是,他却看到火山口周围的一圈,竟然环着一圈圈高高的玄色炼丹炉,彷如摆了一个炼丹大阵。
每个炼丹炉,都有着一个身穿道袍的人在那守着。
炼丹炉下,没有柴火,却有着一块块通红的金属。
从火山口冒出的热气,一道道地向着金属聚集而去。
而炼丹炉的下方,明明没有火,却像是被火烧一般,滚烫通红。
‘难道这金属能够引火山的热力炼丹?’
苏缺在心中猜测着。
他知道这方世界,有着许多奇异金属。
梁国武林的奇兵,便是由这些奇异金属打造而成。
他见过生电的奇异金属,也见过能够分割真气的奇异金属。
所以,他此时见到能够吸收热力的奇异金属,也并不惊奇。
苏缺想着,再向那个炼丹大阵看去。
那个炼丹大阵在火山口密密麻麻地摆了一圈,将去火山口的所有路都堵住。
他心想,也不知道那些道士中,是否有凝罡境的。
若是有凝罡境,即使他施展轻功,进入火山口,便会被这凝罡境的道士看见。
道士若是看到他这么一个大活人,就此跳进火山口这等奇观,极有可能会打扰他的修炼。
思忖了片刻后,苏缺想到了一个办法。
他悄然接近了这些道士。
双手向前一伸,心中一动。
深紫色的万毒真气,从他的手掌处喷薄而出,向着那些道士铺天盖地而去。
他打算令这些道士全部昏厥,然后他再跳进这个火山口。
如此,这些昏厥的道士,便不会打扰他修炼。
他的万毒真气,也能试探出这些道士的修为。
万毒真气能在短时间内,令凝罡境以下武者昏厥。
若是短时间还未昏厥的,那多半便是凝罡境武者。
而他识别出了凝罡境武者后,便会出手,直接将凝罡境武者打晕。
他不断地催动真气,万毒真气便如海浪一般,疾速地向着那些道士盖了过去。
一些道士发现后,喊了一声,避之不及,被万毒真气覆盖,几乎是片刻,便即昏倒在地。
苏缺的整个人,也潜入了深紫色的万毒真气中,遮掩着身形,向着那些道士掩了过去。
是谁!
随着道士倒下的越来越多,有实力强悍的道士,便一边闭气抗毒,一边喊道。
此时,苏缺离这些道士近了。
在他明锐的感知之下,这些道士的武道修为,立时落入他的心中。
他发现,凝罡境以下的武者,一个个因为吸入了他的万毒真气,而倒在了地上。
而在毒气之中的,只剩下两人,都是凝罡境的。
其中一人,便是刚才喊话之人。
找出放毒之人!
这两个还未昏厥的道士,施展着掌法,打出一团团掌风,欲打散周遭的万毒真气,寻找苏缺。
可下一刻,苏缺鬼魅般地掠至他们的身后,在他们的后脑勺,分别来了一下。
咚咚两声,两个道士相继倒地。
所有道士都倒地后,苏缺便再度运功,将万毒真气尽数吸收入自己的毒囊之中。
而后,便向一个个道士掠去,伸手在道士的身上一摸。
仅在瞬间,便将这些道士体内的毒素尽数吸回。
毕竟,这些道士没有阻碍他,便不想损伤这些道士。
很快,他将所有道士的毒素都吸回后,便再向每一个道士的后脑一拂。
一道温和的内气,便被他打入了每一个道士的脑部。
内气在道士的脑部某个位置聚集,只有在三天之后才会散去。
只要他不打散这道真气,这些道士便会昏迷三天。
这些道士,实力最次的,也是气血境五血,三天不进食,也伤不到他们的身。
根据他之前的修炼进展,他估计,给他三天时间,必能将邪拳冰火七重天的第六重天练成。
做好一切后,便向火山口走去。
他站在火山口边缘下望。
只见下方的岩浆,滚烫通红,冒着气泡。
他在心中思忖着。
修炼第六重天,不能自己用真气护体,而是仅凭冰火七重天内功心法所生出的冰火劲护体。
而这冰火劲,有可能保不住他的面具与衣衫。
他此时只带了一套衣衫。
他可不想修炼完后,光溜溜地回去。
于是,他便将面具与衣衫脱下,在火山口旁边的土地挖了一个深坑,埋好。
然后,光着身子,跳进了火山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