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苏缺与苏菁乘上了马车,去京城之时,齐国各地的将军们,收到了李玄基的圣旨。
一部分军队,要到各个有着奇异金属的矿场采矿,到各个种有天材地宝的药圃中,将新长成的药材采了。
另一部分军队,则是要搜查当地的各家各户,将每一个大家族每一个门派所拥有的奇兵奇异金属与天材地宝,尽数收缴。
李玄基如此做,除了应苏缺的要求外,也是为了自己的私心。
他决定严格控武。
尽最大的可能,减少民间的武者。
最好是把武林,从他的齐国完全除掉。
只要他将修炼资源从民间全部收了,没了修炼资源,民间能踏入武道的人,便会越来越少。
甚至说,能没有修炼资源,而踏入武道的人,都是天才。
而他打算让各地的官员,留意这种人,然后便将这种天才,收至皇室。
以后,所有的武者,只能是李家皇室拥有。
他还打算建立一种特派使的机制。
便是轮流将皇室的武者,派至地方,以维护地方的治安。
除此之外,他还打算派人到各地搜索武者。
就是为了防止有些与他所认识的先生一般的武者,有着极高的天赋,不知在何处崛起,突然便修炼到了极强的程度。
齐国的将士,有条不紊地执行着李玄基的圣旨。
数天之后,奇兵奇异金属与药材,便一车车地向京城运去。
青玄老道身穿一袭干净的道袍,本来蓬乱的花白长须和头发,变得干净了一点。
现在他毕竟是皇帝身边的人,不能再像以前那么不修边幅了。
他的身后,是数十个炼丹师。
这些炼丹师中,既有大佛寺精于炼丹的和尚,也有真玄教精于炼丹的道士。
因为苏缺将大佛寺和真玄教的大部分顶级武者杀了。
所以,李玄基集合他麾下的武者,很快便覆灭了这两个势力。
大佛寺和真玄教的虔诚教徒只有少数,尽数都被李玄基杀了。
只剩下一些只为修习武功,或是为了长生,才加入大佛寺和真玄教的,都归于了齐国皇室。
而大佛寺和真玄教的炼丹师,也归皇室所用,在李玄基的安排下,由青玄老道管理。
青玄老道的炼丹手艺,并不比这道佛两教的炼丹师差。
教授青玄老道炼丹之人,也是李玄基的师傅,既是被苏缺杀死的范孤山。
范孤山因为数百年来无法练武,便将大部分的时间,花在了学习其他技艺上。
他的炼丹技艺颇高。
青玄老道本来也是一个炼丹奇才,并得到了范孤山的真传。
只不过,青玄老道以前一直在建南府城,而李玄基等人的武道境界还不高,也不能得到一些好的药材,所以一直炼制的都是些层次不高的丹药。
后来他被苏缺找上之后,能够炼制的丹药,层次便越来越高。
在范孤山的教导下,他的理论知识本就极为丰富。
随着他炼制的丹药越来越多,炼丹技艺便极快地提升了上来。
如今,即使他领导着这小世界上技艺最高的一批炼丹师,心中也不憷。
青玄老道迈着步,任清风吹动道袍,来到了京城之外的太天火山。
这处火山群,向来是炼丹的最好之地。
他听李玄基说,以前李家先祖,也是在此炼丹。
而梁国萧家,也是让人在此处炼丹。
从此之后,这片地域,便是归他所管了。
好罢,吩咐力士把丹炉搬上来!
青玄老道看了看火山,便对跟在身旁的一个护卫道。
那护卫应了一声,便施展着轻功跑开了。
不多时,便有着力士,将丹炉扛了上来。
每一个丹炉都颇为巨大,得有四个肌肉隆起的力士才能搬得动。
上百个力士,扛着丹炉,在太天火山群的热力下,汗流浃背,不着片缕的上身,泛着水光。
他们的嘴里,喘着粗气,在青玄老道的指挥下,将丹炉放在火山口之旁。
炼丹之所,布置了足足有三天。
而这三天里,第一批奇兵奇异金属和天材地宝,也从几个地方,运至京城。
青玄老道看了看遍布在一个火山口旁的丹炉,还有着一车车炼丹的物事,心想是时候开始给先生炼制丹药了。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朗声对着一众炼丹师道:开始炼丹!
过了约莫大半个月,苏缺和苏菁,才来到京城。
毕竟,他们是坐马车来,马车的速度并不快,一路上更是走走停停,所以来到京城,才这般慢。
苏缺和苏菁坐在车上,正品尝着从一个县城买来的糕点小吃。
待驾车的武者提醒他们京城到了,姐弟俩才拉开车帘,向外一看。
车外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其热闹程度,非是建南府城能比的。
因为京城是皇帝生活之处,所以京城是相对于其他城池,是最为和平的。
因此,不少人为了和平的生活,就搬到京城来住。
京城便有了许多人口。
除了几可摩肩接踵的人群之外,苏缺还看到了一辆辆运货的马车,排成一列,向着城门口而去。
苏缺用精神一扫,便感知到了马车拉着的箱子中,是药材与奇兵。
‘看来李玄基这些日子,已经按照我的话来做。’
苏缺再看了会儿,便拉起帘子,重新坐回车上。
他们进了京城后,不多时,李玉婧便带着人过来迎接他们了。
李玉婧的打扮,还是与以前一般,高贵中带着成熟与冷艳。
其肌肤白皙如脂,红尘娇艳,一头乌发上,别着三根金簪。
她穿着一身鲜红长裙,裙上开着叉,她那修长白皙的大腿,隐隐若现。
与李玉婧一起的,则是另一个凝罡境武者。
这武者苏缺见过,是和李玄基一同行动的。
李玉婧热情地带着苏缺和苏菁,在京城中一个装修豪华的酒楼,为他们接风洗尘。
席间,李玉婧对苏菁和苏缺道:皇宫中的武道高手,我已经安排好了,不知小缺什么时候去皇宫练武。
什么?苏缺听了,装作疑惑的样子。
虽然他知道李玉婧乃是李玄基的姐姐,但是作为儒生苏缺的他,并不知道此事。
见到苏缺这样子,李玉婧也蹙起弯弯柳眉,脸现疑惑,看向了苏菁。
苏菁微微低下头,道:玉婧姐,我还没和小缺说
然后,便低声地将李玉婧的身份说了,随后再说了李玉婧打算带他去皇宫宝库练武的打算。
苏缺一面听着,一面装出惊讶的表情来。
他还是气血境时,对身体肌肉的控制力便已极强。
控制面部肌肉,对他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他想做什么表情,便能做出什么表情。
李玉婧道:这些天,我和一些武道高手,在看皇宫武库的秘籍,却是发现了几本能够改变筋骨和经脉的秘籍。
小缺练了,筋骨与经脉有所改善,或许便能踏上武道。
苏缺听了,心中只想找借口推掉。
皇宫武库中的秘籍,他简直熟得不得了,根本无需再去看。
苏缺装作兴奋的样子:那真是多谢玉婧姐了,不过,不知玉婧姐可否将那几本秘籍带出来,我想自己研究一下,若是不懂,再请教武道高手也不迟。
好。李玉婧听了,也不勉强苏缺,便点了点头。
他们三人,边吃边聊,酒足饭饱之后,李玉婧便给他们在京城安排了一处宅邸。
宅邸按着苏菁的要求来,有着三进,三个庭院。
这宅邸在京城之中,算不得豪华,不过比在建南府城的大了不少,足够她和苏缺居住练武了。
夜晚,苏缺盘坐在床上,想着是否明天就去皇宫,找李玄基取丹药。
毕竟,过了大半个月,想必第一批丹药,已经被青玄老道炼了出来。
‘但是,我今天才过来,然后明天就去找李玄基,这也太过巧合了。李玄基很容易一下子便能联想到我。’苏缺心想。
‘过几天再去吧。’
皇宫,李玄基正在他的书房中,听着手下汇报。
他自从在建南府城见了苏缺后,回到京城,便一直等着苏缺前来。
如今过了这么久,苏缺还未来,李玄基心中便有点不安。
李玄基猜测,自己是否理解错苏缺的意思了。
于是,李玄基便向建南府城传信,让守在那边的心腹,在城墙上留下暗记,希望得知苏缺的想法与指示。
只是,过了好几日,他在建南府城的心腹,给他传信,一直没有见到那先生前来。
过了十天后,李玄基再收到了他在建南府城心腹的传信,得知他的心腹一直等在建南府城破天军原来的府邸处,仍是未见先生前来。
到了午时,身穿龙袍的李玄基,批阅了一些奏折,感觉有些困倦。
突然眼前一晃,却是一道人影突然出现。
那四个护在一旁的侍卫,突然见到有人影出现,都是心中一惊,忙拔出了腰间的单刀。
李玄基看到那人影,身穿劲装,系着斗篷,兜帽之下,隐隐是一个狰狞的鬼面,便知道是先生来了。
先生,您终于来了!李玄基忙从座上起来,向苏缺作了个揖。
其他四个护卫,也是见过苏缺的,待看清了是苏缺后,便也松了一口气。
先生,这段时日,青玄道长领着齐国最为出色的炼丹师,正在替您炼丹。两批丹药,已然出炉,正等着您取呢。
李玄基对苏缺道:
不知先生来京城多少日了,可需我给先生安排府邸?
苏缺澹澹道:不需。
李玄基听了,便立即在心中想。
‘先生已在京城中有了府邸?已在京城安定下来了?’
‘或许先生以前就是住在建南府城的。’
‘也不知道先生脱了装束后,到底是什么身份’
‘我如果找人探查,前一段时日,从建南府搬到京城之人,或许便能锁定一部分’
李玄基正想着,突地为自己生出了这种想法,背后出了冷汗。
‘我想这作甚,若是被先生知道我正在调查他,恐怕我这个新建起来的齐国,就要被他覆灭!’
丹药呢?
李玄基正流着汗,便听得苏缺那一如既往,不包含任何感情的冷冷声音。
先生,我这就吩咐人给您取来。李玄基连忙道。
李玄基当上了皇帝后,对别人,开始称朕,称孤,称寡。
但是面对苏缺,他却是不敢这样自称。
一旁的四个护卫,也算是这些年来,他身边的心腹。
从破天军的微末起,便跟着李玄基。
看着破天军是因为眼前的这位神秘高手,打过了几场关键战役,度过了几次几乎可能灭亡的难关,才走到了今天。
他们知道与这神秘高手对李玄基,对他们的朝廷而言,是什么。
因此,即使李玄基当上了皇帝,但对这神秘高手的尊敬和小心,他们也并不觉得奇怪。
因为这高手的实力,在他们看来,已经超然于人间,或许接近传说中的神。
当然,李玄基在这神秘高手面前的作为,他们也不会传出去。
不多时,其中一个护卫,便施展着轻功,为苏缺取来了两个玉瓶。
苏缺收了,便展开轻功,身形忽然在李玄基等人的眼前消失。
上界。
轰隆隆!
一阵响声过处,一面巨大的石门向上升起,露出了一个黑黝黝的山洞。
山洞中,飘出了七彩的雾气。
不多时,雾气之中,走出了一个中年男子。
这个中年男子,长相英伟,双眉斜飞入鬓,双眼明亮有神。
颌下和两颊两边的胡子,都经过了精心的修剪。
他的长相极是威严,人们一看到了他的长相,便想到了人间的帝皇。
即便他此时穿着的,不是龙袍,只是一袭用名贵丝绸织就的便服。
他便是苏缺所在小世界曾经的帝皇,梁景帝。
他突破了劫种境后,便飞升到了上界,加入了天门。
得到了天门门主赐下的天药后,便进入了洞府,闭关突破。
这次闭关,他炼化了天药中的药力,突破了一个小境界,实力更上了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