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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发生了什么?
    东林书院仍旧是之前模样,此间正在讲课,院中并没有其他人,江宁跟在夏强军身后,朝着后院院长的小楼而去。

    过了画着山水的影墙,却见一座两层小楼出现在眼前,一层宽阔,只有一间大厅,楼梯在外,直通二层,门口却站着邓文林乔文云二人,想必此刻在教书的是甘正昊和聂文兴二位教习了。

    二人见到江宁和夏强军,面色微微有些诧异,旋即也是朝着二人拱手,江宁自是还了礼,他这大半个月不在,王石拿着钥匙,藏书阁的事情倒是也没有落下,只是未曾请假,见了院长大人,自是要解释一番的,江宁入门前也在思量着这件事情,但不知道究竟是何事,夏强军竟要带他来此。

    入了大厅,却看到大堂之上坐了一个男子,约莫二十四五岁的年纪,器宇轩昂,身穿红色紧身奔牛服,桌子上放了一把长剑,身后站着一个大汉,满脸的络腮胡子,双目混x,身后背着两把板斧,双手抱在身前,不怒自威。身边更有六名侍从,站在左右,身姿挺拔,一看便知道是训练有序。

    大人,人已经带到了。夏强军拱手道。

    很好,你就是江宁?那人开口,摆了摆手,示意夏强军退出去。

    夏强军眉头微微一皱,顿了顿,还是推了出去。

    哐当大厅的门直接被关上了。

    夏强军站在门口,心中却有些犹豫,虽然不知道中郎将温学海要干什么,但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儿,心中一横,出了后院,朝着齐云梦的小楼走去。

    东林书院作为四大书院之一,占地面积自然是不用说的,夏强军脚下虽快,但也走了一炷香的时间才到,小院儿早已两百千牛卫左三重右三重的包围了起来,夏强军到了门前,却被一个千牛卫挡住:禁止入内

    夏强军皱眉道:娘的,你知道我是谁?就禁止入内?我是京兆府的人,五品上骑都尉,你敢拦我?

    那千牛卫道:不管你是谁,今儿就是京兆府尹高大人到了,也不能进去,这是上面的命令,您也知道我们这一路上的经历,小的要是放您进去了,晚上就得给小的收尸了。

    千牛卫备身的官职在从六品,权利虽大,但此刻却并非在京城,若在皇城之内,就算是四品官员见了千牛备身,也不敢这么说话,毕竟温学海和官家的关系人尽皆知,谁也不敢得罪,现在在这东林书院,却只有官职之分了,故而这千牛卫喊一句大人,已经是给足了夏强军面子了。

    我找长平公主有急事,你们没有来之前,是我们京兆府一直在保护公主周全的我怎么可能会

    是啊,可我怎么听说,公主失踪了两天两夜,回来的时候保护的也不怎么样嘛那人冷嘲热讽道。

    夏强军面色一沉,变的极为难看,当时的确是疏忽了,至今也不知道为何能够劫出城去,幸而第二日回来了,否则当真是天塌了,而江宁也在同一天失踪了,后来家中说是去朋友家帮忙,遇到了山匪受了伤,可这也实在是太巧合了。

    夏强军拂袖而去,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兄弟,行个方便,就一句话

    那千牛卫缓缓摇了摇头,右手放在了腰间的长刀之上。

    娘的夏强军大骂一句,心生一计。

    此刻在大厅之内,江宁面对的是温学海和鲁有道,还有六名羽林卫的好手。

    说吧,你对长平公主做了什么?温学海开口问道,像极了衙门里的做派,高高在上,而江宁就是那个过堂会审的犯人。

    江宁眉头一皱,转身朝着门口走去,这里不是衙门,他也不是犯人,眼前这人的衣着,想必就是夏老所提及的羽林卫了,羽林卫中郎将温学海,应该错不了,现在虽然不知夏强军为何要将他带来,而且对于此事也是只字未提,想必也是受了羽林卫的钳制。

    他既然不是犯人,就没有必要在这里被审问,也没有必要回答这些他不想回答的问题,陆羽彤在哪儿?这是此刻他想知道的,此事与她有没有关系?如果换做是他,定会杀人灭口,事关清誉,稍有不慎,后果不堪设想,或许陆羽彤和他想的一样,从进门,就已经是死局了,江宁的脚步忽然站住了,两名羽林卫已经抢先一步站在了门口,伸出双手拦在门前。

    走?你以为你走得了?说

    说?说什么?

    江宁转过身来,皱眉看着温学海:温大人

    这一句温大人,话音落地,温学海心中猛地一禀,手背上的汗毛瞬间立了起来,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是谁说的?夏王爷?毕驸马?或者是长平公主?可无论是谁,都足够说明江宁是知道他要来杭州的,来杭州干什么,也是知道的,长平公主的身份所有的一切,他都参与了,一个无足轻重的书生,为什么?

    旋即温学海鼓了鼓掌:好好好,江宁,能够写出《春江花月夜》和《鹊桥仙》,本以为你只是个才子,现在看来,是我低估了你,你不仅是个才子,还是个聪明的才子。

    江宁拱手道:温大人严重了,区区两首词,不足挂齿,能够传入温大人耳中,也算是小人的福分了,只是实在不知道,温大人所问的是什么事情,又叫我说什么,若是小人知道,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大哥,跟他费什么话,交给我,一炷香的功夫,什么都说了。身后的鲁有道走上前去,一脸的不耐烦。

    站住,毕竟是才子,若是用我们那一套,怕是有失身份,况且此地是东林书院,不能动粗。温学海也站起身来,走到已经站住脚的鲁有道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鲁有道虽然不悦,但对这位大哥的话,却是言听计从的,皱着眉,双手背后,放在了两把板斧上。

    气氛已经变得极为诡异,安静的能够听到每个人的呼吸。

    你是聪明人,若是再装糊涂,我可就不客气了。温学海缓缓朝着江宁走去:我不希望从你口中听到废话,或许我的手段你还不知道,当年有人比你还聪明,可后来再也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只能写下来,可一张纸,不过几十个字,却写了一个时辰,啧啧啧,可惜了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来自羽林卫先斩后奏的威胁,或许他有这个权利,或许没有,但是在江宁看来,他是有的,江宁不过一个区区赘婿,就算是杀了,王家也不敢说什么,更何况事情牵扯到了长平公主。

    我再提醒你一下,二月初十,在一个卖豆腐的小店里,你和公主都不见了,去了哪儿,干了什么,我希望你能告诉我,我不会为难你,我以我的人格担保。

    对,人格担保身后的鲁有道也开口道,声音粗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