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国天下固然重要,但江宁现在也知道,他现在仍旧是平民一个,就算他知道的再多,也是无用的,因为你不是规则的制定者,你的理念和规则也不可能被这个世界接受,还是要回归到思想基础的本质问题上来。
白虎山的事情还没有解决,为今之计是要保住王若烟和他的生命安全再说其他。
柳思思已经有几日没有见到过江宁了,虽然她很忙,但也总会时不时的朝着门口望一望,希望看到那道身影的出现,徐宁出去了几次,每次回来她都会问一问,因为出去定然是为了江宁了,得知平安无事,心中也算是松了口气。
江宁进了门,柳思思自然是看到了,不知为何,那不争气的眼泪竟自己跑了出来,顺着面颊滑落,柳思思急忙转过身去,她知道她不应该这般奢望的。
江宁自是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心中感慨万千,如今已经与王若烟圆了房,自然不能如之前所想的一般,带着柳思思远走高飞,过闲云野鹤般的生活,虽然战火连天,但东南之地西蜀之地上京之地都是可以免受战火侵袭的,但现在他要负起责任,最起码要保护好王若烟的安全。
江宁见状,嘴角一笑,朝着柳思思走了过去:怎的,最近可是有什么烦心事?还是开店的事情有困难?
柳思思偷偷擦了眼泪,背对着江宁道:没,都差不多了,只是有些事情还需要具体明确一下,过些日子就好了,今日怎么这时候来了?
江宁笑道:找徐大哥有些事情,需要谈一谈,齐院长上次说若是得空,和你见上一面,这几日可曾见她来过?
柳思思摇了摇头,这几日并不曾见齐院长过来,怕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
二人四目相对,竟一时间气氛尴尬起来,只有来往饮食之人在殿内喧嚣,小二奔走,柳思思心中不知如何开口,江宁这边暂时还没有对策,又如何对柳思思有什么承诺?
什么时候来的?徐宁的声音出现在二人耳边,也时看到这两人情况不对,急忙上前插科打诨,前来圆场。
柳思思急忙低下头去,看手中的账本,江宁则是转过身来笑道:正要找你有事商量。
旋即又对柳思思道:估计徐大哥要与我出去几天,特来向你告假。
柳思思撅了噘嘴:徐大哥本就是你引荐过来的,与我告什么假?旋即又道:对了,有件东西你拿着,稍候片刻,我去取来。说着便朝着三楼走去。
徐宁与江宁使了个眼色:如此那我先去准备准备,若是出远门,我还得先回去与老娘告知一声,安顿一二,马上回来。
江宁正要拉着徐宁说话,徐宁却早已经跑开,只剩下江宁一人站在楼下。
过了许久,江宁也不见柳思思下来,心想着莫不是柳思思说笑?但方才的情景又如何像是说笑的?便朝着三口而去。
到了闺房门口,江宁终是停下了脚步,迎面出来的,便是柳思思,她在房间里犹豫了很久,才下定了决心,甚至想着若是出来,江宁已经出发了,便要将此事忘掉算了,可谁料到,江宁竟在她房门前等候,着实让她有些感动。
这是我前两日求的平安符,我谁不知道你要去哪儿,要干什么,你不说,我也不问,只是你平平安安的就好,我在柳记等你和徐大哥回来。柳思思说完,长出了一口气,双手拿着一个黄色的符隶递给了江宁,低着头却是不敢去看江宁。
江宁心中微微一颤,此一行是要与白虎山有个了断,免得日常梦多,被人放了黑枪,结果最担心他安危的竟然是柳思思,急忙接过黄符:放心吧,我福大命大,我想去,阎王未必会收呢。
二人双手触碰,柳思思却如同碰到了闪电一般,急忙将手收了回去,低着头不敢去看江宁,耳根的红晕直接飞到了脸颊之上,低声道:公子一定要平安才是。
江宁点了点头,却是笑道:好了,放心,少则三五日,多则半个月,便能回来,徐大哥的本事你还不知道?有他在,自然是安全的,再者说这也不是什么拼命的事,倒是你,有什么事情,便去书院找齐院长。
柳思思轻轻的点了点头,目送江宁离开之后,转身去了房间,站在窗前,看着江宁走出了店门,朝着街道的尽头走去。
江宁将平安福放在鼻尖嗅了嗅,自是柳思思身上那种淡雅的香气,便贴身放好,只是觉得柳思思还在身后,也没有回头,这种不舍得自是有的,江宁心知肚明,但他的身份也正如夏康所言,着实是有些尴尬,故而柳思思也只是觉得江宁若是能够平平安安的,便是极好的。
江宁也想过要如何应对,这件事情在前几日还是有很多种可能性的,可现在的变化,着实是有些出人意料的。
相公又要出远门吗?店铺内,江宁找到了王若烟,将他要出去一段时间告诉了她,王若烟自然是舍不得的,初尝云雨之后的她,对于江宁的以来越发深厚,这个时候江宁要出门,一去还不知道十天半个月能不能回来,她定会舍不得的,便如之前一般,每每回到家便能够看到江宁在屋内或是院中,百无聊赖,自娱自乐,现在想想回到家中却不见踪影,只是想着便觉得这心中是空落落的。
上次的事情,王若烟嘴上不说,心中却是明白,那人与四合帮大战逃走,又能杀回来,显然是功夫极好的,但在徐宁手中却过不了二十招便被徐宁杀了,足以见得徐宁功夫更在其上,江宁与他有何种关系?江宁只说是从小到大的好友,其他的不说,她这个做妻子的也不会多问,上次去秦岭,也是这徐宁护送左右,回来之后便解决了杨家皇商之事,这次去,定然和欧凌云有关有关。
相公一定要注意安全,杭州的生意差不多了,金陵那边好像出了些事情,相公回来之后,想着去金陵走走,一来是生意上有些事情需要打理一二,二来也能与相公一同去散散心,父亲的好友也在金陵,听说生意也做了不小,父亲已经递了书信过去,到时候也能照顾一二。王若烟心中烦躁,也只能说一些日后的事情,也想着江宁能够早日回来。
江宁心中咯噔一下,金陵那边不是好像出了些事情,而是很大的事情,摩尼教造反,已经拿金陵开了刀了,虽说天策军五万大军开拔,扫荡摩尼教在金陵附近的势力会很快,金陵城也没有受到太大的损失,但是杭州城却是有些棘手,若是可能举家搬到金陵去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恩,金陵有一条河,名叫秦淮河,比玉带河有过之而无不及,每逢佳节,盛况要比玉带河还要热闹,甚至比肩洛水,倒是可以看一看,只是再有三个月便要过年了,开了春去正是好光景,不知如何?江宁想着三四个月的时间,金陵总是能够将摩尼教肃清干净的,杭州这个地方,着实是有些敏感了,狡兔三窟,生逢乱世,还是要多一手准备的好。
王若烟看着江宁,咬了咬嘴唇:恩,相公说行就行。
江宁摸了摸王若烟的脑袋,王若烟却忽然扑到了江宁的怀中,轻轻的在他胸膛之上亲吻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