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化工院原有的备用发电机组,最后拆装出五套正品,刚刚够车间使用。为了启动中试车间,大学与圆月坊联手,将不知道多么先进的装置,改造成书上记载,最原始的反应装置。据圆月坊专家估计,其水平,远超道家炼丹炉。
做完发电机组项目之后,狗子怨气很重,汪汪叫了老半天,不愿意再去捡垃圾。为此,狗子解散狗群,仅留二三四五狗。从此之后,五条老狗与孙浩然潇洒至极,每天来往于废墟中选好的几个地方,不是钓鱼便是猎鸟。
己巳回了一趟河汭,动用了几百匹马骡驴,驮煤到化研所。中试车间的发电机组启动,发出震天轰响,吓跑了附近所有的兽群。狗子大感兴趣,拖着孙浩然回来看热闹;看了几天,狗子大为失望,除了刺耳的响声,什么都没看到。
过了几天,己巳兴高采烈,带人开着几辆大轮子矿山车,回归河汭。孙浩然摸着狗子头说道:
狗子哎,没咱什么事了,走吧!
依依姨!
依依姨
刘依依:
你谁啊,敢叫我姨?
依依姨,我是小锄头啊!
刘依依皱眉思索,问道:
小锄头?
小锄头:
是啊,依依姨,我是小锄头。
刘依依:
小锄头是谁啊,不认识。
小锄头挠挠头,解释道:
依依姨,小锄头就是锄头的儿子啊!
刘依依:
锄头啊,子树呢?
小锄头:
依依姨,子树是我妈,锄头是我爸,我是小锄头。
刘依依:
哦,你是锄头与子树的儿子啊,叫小锄头?
小锄头:
是啊,依依姨,你记起我了!
刘依依拿过身边一个盒子,取出两块饼干递给小锄头:
小锄头,姨给你留了几块饼干,没舍得吃,赶紧吃了吧!
小锄头接过饼干,拿在手里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最后,还是塞进嘴里吃了。刘依依:
锄头跟子树怎么不来,约好了去喝茶,我还饿着肚子呢。
小锄头:
依依姨,我爸妈都去世了,我陪你去喝茶。
刘依依:
什么,他们已经去了?那咱们也赶紧去,别让他们等急了。
小锄头:
好啊,依依姨,咱们走。
小锄头推着刘依依的轮椅,离开房间,离开院子,推上小车。车子将二人送到市中心,一座茶楼前,轮椅下车。
看着茶楼,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刘依依说道:
不是这里,这里不是茶馆。
小锄头:
依依姨,这里是最好的茶楼,味道很好。
刘依依:
我要去茶馆,我与锄头子树约好了,去茶馆喝茶。
小锄头:
依依姨,哪个茶馆?
刘依依:
就是茶馆,还有那个茶馆。咱们赶快走,别让子树锄头等急了!
小锄头:
依依姨,你说的茶馆在哪里呀?
刘依依:
就在哪里呀,还能在哪里!
小锄头恍然大悟:
依依姨,别急,我知道在那里了,咱们走。
小锄头又推着轮椅上车,朝着闹市外开去。到达目的地的时候,街道冷清,轮椅下车,小锄头下车。刘依依看看四周:
对,茶馆就在这里,街上怎么这么冷清?
小锄头依稀记得,很久很久以前,曾经陪着爸妈与依依姨在这里喝过茶。那时候,街道房屋都算老旧,这么多年过去,看起来破败不堪,如同遗弃的废墟,偶尔有行人走过,几乎看不到车。
茶馆的牌子还在,字迹斑驳,大门紧闭,门前落满灰尘,不知道停业了多久。小锄头不知道如何是好,刘依依催促:
快,别让锄头子树等急了,咱们进去!
小锄头只能告诉实情:
依依姨,这里已经关门歇业,咱们还是换个地方吧!
刘依依惊讶:
什么,关门歇业,那锄头与子树呢?
小锄头说道:
依依姨,我爸妈已经去世很久了。
刘依依更加惊讶:
什么,去世了,谁去世了?
小锄头:
依依姨,我说我爸妈,钱铫李子树,已经去世好多年了。
刘依依:
锄头跟子树去世了,怎么没人告诉我?
说着话,刘依依流出两行热泪,顺着脸庞滴落,呆呆地看着茶馆大门。钱铫说道:
依依姨,我们走吧!
刘依依流着泪,没有回答;扭过头,想要看其它地方。轮椅随人意,转向不远处破旧的居住区。
走过清冷的街区,
走上残破的楼梯,
推开尘封的房门。
我记起了你的名字,
记起了曾经的话语。
我流泪了,
怎么会想不起你的样子?
你说,我们前世有缘,
这辈子才会相遇。
你说,我们的缘分未尽,
下辈子还会相聚。
我说,我先走一步,
在来世等你。
依依姨,咱们走吧!
依依姨!依依姨,依依姨。
刘依依躺在草棚下层,孙浩然握着刘依依的手,柔声说道:
依依,这不是病,放心休息,过几天会好。
刘依依眼角含泪:
我知道我的身体,你别再骗我了。这辈子能遇到你,是我最大的福气。我没什么遗憾,唯一放心不下你。
孙浩然沉默不语,刘依依盯着孙浩然的眼睛,不愿离去。停了一会,孙浩然缓缓说道:
依依,不要想那么多。我告诉过你,我们前世有缘;你看,我们今世的缘分还是没有断,来世一定还会相见。
刘依依流着泪,笑着说道:
你还骗我,跟刚见面时一样。孙哥,你说,我们有来世吗?
孙浩然:
有,只要你想,一定会有!
刘依依:
那我就放心了!孙哥,我先走了,在来世等你。
孙浩然握紧刘依依的手:
一言为定!
孙浩然放开刘依依的手,把她的双手摆好,盖好被子。刘依依双眼有泪,孙浩然双手拂过,帮她抹去泪水。
静静地看了一会,孙浩然站起身,转身对着小树林大喊道:
出来吧,别藏了!
树林里走出几具宇航服,在四五米之外停下来。其中之一问道:
你不怕我们?
孙浩然:
我为什么要怕?
宇航服:
你知道我们?
孙浩然:
不知道!
宇航服:
你准备跟我们走?
孙浩然:
为什么不?
宇航服不死心,又问:
你不怕做奴隶,或者做人体试验?
孙浩然:
会吗?
宇航服:
我说不会,你信吗?
孙浩然:
我信!
孙浩然昏睡过去,那一瞬间,依稀听到熟悉的声音:
我在来世愁,你在星河游,天天想你不见你,时光也难留。
此光几时灭,此念几时休。但愿我心绕你心,相聚天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