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立这话一出,现场顿时安静,连带着张二妹也慌了神。
什么叫他都知道?
他知道什么了?!
你你在说什么?!
她的声音颤抖,仿佛被人戳到了什么伤处。
果立明显能感受到手中传来丁顺身形一怔的力度。
看来,他的猜测是对的。
于是不慌不忙的看了看四周群众,又看向丁建国。
丁先生,前天晚上我们看见的黑影根本不是什么老爷子的鬼魂。
丁建国疑惑。
不是鬼魂?
那是?
你在瞎说什么?!
那明明就是老爷子来找老二家要说法来了!
张二妹见势不妙,又开始了插科打诨。
哎哟喂,我的命真的好苦啊!
老爷子在的时候还好,就算被人欺负了也有他护着。
可这一不在了,咱们老大家尽是被有钱的欺负哟!
就算我不姓丁,那也是给丁家生了两个儿子的人啊!
没有功劳,那也有苦劳。
这么多年来我任劳任怨的照顾老照顾小的,到头来还说我争家产!
我还不如死了算了哟!
人们议论纷纷,但都没人上前扶一把。
他们知道,现在这种时候,谁管闲事谁就会被牵扯进去。
有谁说你争家产了吗?
忽然,果立开了口。
张二妹顿时哑口无言。
确实,在场的根本没人说过她要争家产的事。
就算是有,也不会放到明面上来说。
所以她说这话无疑是在打自己的脸!
可张二妹哪会善罢甘休,连忙道:
姓果的,你不知道我们家的情况就别乱说话!
当心遭报应!
果立一挑眉。
行,既然你都这么说了,不解释解释就真的要遭报应了。
丁建国跨步上前,顾不得面子,握住了果立拿着唢呐的那只手。
果师傅,您快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摄像大哥急忙将摄像头对准了果立。
前晚,我在所谓的‘鬼’出现之前就检查了一下棺材四周。
在棺材旁边的一个隐蔽处发现了一根极细的钓鱼线。
钓鱼线一头绑着小树枝,只要一扯树枝就会在棺材上敲击出声响。
天黑,又是在土坡上,所以地上有树枝并不稀奇。
就算看到了也不会有任何怀疑的。
不过,这根钓鱼线我倒是后面悄悄捡起来了,是谁放的,查查指纹就好。
摄像大哥立即转身,面向张二妹的方向。
人们在她脸上很清楚的看到错愕的神色。
一般遇到这种事,事不关己的人只会是看热闹,绝不会出现张二妹的表情。
所以到底是谁在装神弄鬼,一目了然。
可张二妹急了,忙大喝道:你瞎说!
张大姐,你在紧张什么?
果立笑了笑。
我又没说是你做的。
张二妹撇了撇嘴。
那天晚上丁冬说了,我们看到的‘鬼’穿着和老爷子一样的寿鞋。
那双款式一模一样的寿鞋,我让丁冬在别墅里也找到了。
丁冬募的看向果立,果立却不予理睬,而是继续说着。
而这双鞋的旁边还有一样款式的寿衣长褂。
大家知道这两样东西放在哪里吗?
群众摇头。
丁顺的房间。
你胡说!我明明让我妈放在丁建国房
丁顺扭头,却在说了一半后反应过来了什么,戛然而止。
张二妹见儿子说漏了嘴,也不敢再说什么,而是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
丁建国气到说不出话。
要是他有胡子的话早被吹飞了。
见事情大白,果立也松了手,丁顺手上一空,顺势酿锵了几步。
瞬间一阵痛麻感袭来。
其实我没让丁冬去找衣服和鞋,也压根儿不知道东西在哪。
什么!你
丁顺知道自己被骗,一时间,气不打一处来,此刻只想捏死这个果立!
可还不等他出手,一直没说话的丁建成已经先一步冲了上来,照着他的脸上就来了两巴掌。
你个没出息的不孝子!
你爷爷还没出殡,就搞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来!
老子今天就要打死你,给丁家清理门户!
说着,随手提起地上的一根木棍就往丁顺身上打去。
人们从没见过丁建成发这么大火。
平时的他一直都是温吞的形象,对自己媳妇和儿子也是有求必应,就是个出气筒的存在。
这次是触碰他的底线了,所以也没人敢拦着。
能在逝者,还是自己亲人面前做出这种事来,属实是该打!
丁顺抱头鼠窜,却躲不过一下一下的棍棒。
不一会儿就被打在地上趴着,嘴里不停喊着妈。
张二妹被吓坏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冲上去一把抱住丁建成的腰。
别打了别打了!
丁建成,你敢打我儿子,是要造反吗!
你特么要造反吗!
丁建成一声怒吼,张二妹瞬间愣住。
她从没被老公这么吼过,顿时嘴巴一瘪,哭了出来。
别哭了,你他妈的还有脸哭!
再吼一声,张二妹憋住了哭声,放开手,大气也不敢出。
只见丁建成痛心疾首的放下了手中的棍子,转身对着张二妹,颤抖着身子道:
张二妹啊张二妹。
我丁建成大半辈子老实巴交,为了你和两个儿子尽心尽力。
舍不得打舍不得骂,平时你找我说建国的坏话我都忍了,就怕你们娘三受委屈。
可你居然带着儿子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来!
你说说,是我亏欠你们了,还是你们贪心贪到了死人的头上!
丁建成!
张二妹撕心裂肺的吼出声。
你眼里就只有丁冬一个侄子!
他是会读书,也聪明,可我们的两个儿子也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