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授颔首道:“是啊,正是许褚我才能毫无顾忌地救下你,否则,我便是想出手相救也是万难。”
“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田丰自问与许褚之间的交情可没到这个地步。
许褚为何要救他。
“这个啊……”
沮授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可能你要与许褚当面才说得清楚了。”
……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田丰和沮授带到了许家府邸门前。
还未进门,在门前的下人已经迎了过来,拱手行礼道:“沮授先生、田丰将军,我家将军已经在府上摆好酒宴,等候多时了。”
“哦?”
沮授、田丰的脸上都微微闪过了一丝诧异之色。???
这许褚竟然知道他们今日会来?
不过,两个人又都没多说什么,只是跟着下人一同来到了许家的会客厅内。
果然看见许褚正坐在主位上等着他们。
在看到他们进来之后,便连忙招呼道:“二位先生大驾光临,不必客气,快快落座吧。”
沮授和田丰对着许褚行了一礼,然后坐到了许褚为他们设好的位置上。
“来,俺先敬二位先生一杯!”
许褚举起了酒杯。
沮授、田丰也都双双举起了酒杯,三人皆是一饮而尽。
田丰品尝着美酒的滋味,啧啧称奇道:“虎侯,你这是何酒,竟如此香醇,在下也算是爱酒之人,在这之前竟然从未喝过。”
沮授也暗暗点头。
这酒确实好,连他这种不爱饮酒之人如今竟也有了想要再来两杯的冲动。
许褚笑了一声,“此酒乃是俺小弟所酿造的,比起外面的酒是要好上一些。”
“二位先生喜欢就多喝几杯!”
说着,又举起了酒杯。
沮授和田丰也都满上酒,再喝了一杯。
“虎侯乃当世翘楚,人中龙凤,天下少有人能比拟,没想到就连虎侯的弟弟也是如此奇人,能酿出此等美酒。”
田丰心情大好,只感觉今生从未喝过此等美酒,赞叹道。
一杯又一杯,真就想就这么一直喝下去。
“哈哈哈!”
许褚大笑,看着沮授和田丰道:“没看出来,二位先生虽是文人,竟也如此豪气。”
“来来来,再来一杯!”
“且慢!虎侯且慢!”
沮授连忙打断,便是再好的酒,也禁不住这么喝啊。
酒可是会醉人的。
这也是他极少饮酒的原因之一。
沮授对着许褚拱了拱手,有些为难地道:“虎侯,在下不过是一介儒生,这般饮酒可受不了,这才两杯便已经有些不胜酒力,你看……”
“无妨。”
“在俺府上便当成是在自己家中一样,随意畅饮即可。”
“来来来,再干一杯!”
说着许褚已经一杯灌下。
沮授有心拒绝,但见许褚如此干脆已经灌下,他还能留着不成。
只好也饮尽了杯中美酒。
田丰也是一样,相比于沮授来说,他是更不能拒绝的那一个。
毕竟,他这次乃是为道谢而来。
若无许褚,恐怕他现在还在大牢之中关着呢。
再说了,他对自己的酒量还是有些自信的,这几杯他必不会醉。
就这样,一杯接着一杯,过了一会儿又是一杯。
自沮授与田丰两人来到许家之后事情没有说,酒却没少喝。
看着已经面色发红,眼眸逐渐迷离,有些微醺的沮授和田丰,许褚微微扬起了嘴角。
这文人的酒量是不怎么能行,他才刚刚开始呢,沮授和田丰竟然已经快醉了。
不用多说,刚刚一进门,二话不说先灌酒这自然是许霄让许褚的做的了。
按照许霄真的话来说,这叫酒后好办事儿。
否则,田丰倒还好说,真的脾气上来,面对袁绍都敢破口大骂,自然也没什么话是他不敢说的。
但是沮授可就不一样了。
沮授更圆滑,更会变通,也更谨慎。
想要让沮授完全放下心防需要用一些手段。
这个手段,就是酒!
不是普通的酒,而是许霄亲手酿造的美酒。
这种酒的味道更为香醇,更吸引人,会让人在不知不觉之中想要多饮几杯。
之后,便会展露出超强的后劲儿。
明明没喝多少便已经有些微醺了。
在后世之中,这类型的酒是有名的“断片酒”,不知道助力多少人成功上垒。
如今用来对付田丰和沮授还不是手拿把攥?
“虎侯,我田丰……感谢你!”
田丰端着酒杯,摇摇晃晃地来到了许褚的身边,“若无你,我田丰全家恐怕还在大牢之中,如何能饮到此等美酒!”
“田某敬虎侯一杯!”
说完,就要一口灌下却被许褚给拦住了。
许褚是要让田丰和沮授两人多喝酒打开心防,可不是要让这两个人都喝醉的。
“田丰先生已经醉了,不可再饮酒了。”
“哈哈哈,醉了?我怎么会醉!”
喝醉了的人自然是不会承认自己是喝醉了的。
这一点无论是在什么时候都是如此。
坐在下面的沮授也没了以往平静、淡然的模样,大笑着道:“没醉!没醉!”
“有此等美酒,怎能不多饮几杯?”
许褚摆了摆手,在旁边立马有信得过的下人走上前来,将所有的酒都收了下去,改上了些茶水。
喝成这样,真不能再喝了。
沮授和田丰要留着几分清醒,绝不可完全醉。
现在则正是时候。
许褚将田丰扶回座位。
还没等他说话,就听见田丰叹息道:“如今主公病重,袁谭、袁尚明争暗斗,皆想成为冀州之主。”
“我等昔日依附于主公的谋士、武将也都做出了选择,或投靠袁谭,或投靠袁尚。彼此明争暗斗,冀州也一片乌烟瘴气。”
“如今的冀州已经不是昔日的冀州了……”
沮授笑了一声,指着田丰道:“元皓,你……你喝醉了,休要胡言。”
田丰却是冷哼了一声,看着沮授道:“我可没有胡言。”
“公与,你难道真就以为让袁谭成了冀州之主,就是好事?”
“袁谭真的有那个能力掌管冀州,掌管主公的一片基业?”
“我……”
沮授欲言又止,最后却只是一声沉重的叹息。
他又如何不知道袁谭不能成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