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绝对的实力来震慑一切……”
张昭喃喃自语,心中仿佛抓住了一点什么。
“丞相的意思是说,也许我们不必非要去打这么一仗,只要告诉他们我们有能力去打赢这样一场仗。”
“如此一来,那些诸侯便要思量一二了。”
“一战打败公孙瓒,我军的声势将重新回到最顶点,天下百姓都会为我们造势。”
“我们虽未获胜,却让天下人知道我们一定会胜。”
“那些诸侯也会在内心中思忖,是提前商量好各自利益的划分,还是等到最后由我们出手时再划分,究竟如何他们得到的利益才能更高。”
“他们一定会想通的,若是我们有余力出手之时再划分,一定是实力称尊,我们是一定会占据大头,剩下的诸侯得到的自然就少了。”
“只有趁着我们暂时还没有余力出手时,他们才能得到更多的利益。
话已说完,张昭的心却还沉浸在许霄此番的谋划之中。
想要达成目的不一定非要通过战争手段,以势压人一样可以。
不过这一切的前提是其本身就拥有令人信服的手段,正如许霄所说的那般,唯有实力才能震慑一切!
否则所谓的盟约也只是一纸空文罢了。
“那我们为何不这样等着,待冀州的战事结束之后,再由我们来击败袁术,从而占据大头利益呢?”
老赵问道。
张昭一怔,略微犹豫了一下。
原因无他,实在是这样的问题实在是有些太过浅显了。
他原本以为这样的事是不必说,大家也都能理解的。
不过,既然老赵问了起来,他还是耐心地道:“原因有三,第一时间拖得越长,变数越是多。”
“我们并不知道冀州的战事何时结束,却可以肯定我们想要那些幽州,一定不会太过轻松。”
“若是时间拖得太久,与我不利,若是可以尽快解决,自当尽快解决,以免夜长梦多。”
“第二,就算我们击败公孙瓒,也有余力来即便袁术,且占据了大头,也与我无利。”
“我们的根基位于冀州,地处河北,而袁术的地盘大都在南方、江淮一带,与冀州的距离实在太过遥远。”
“若是他日发生战事,敌人便可从中间拦腰截断,使我们首尾不能相顾,从而逐个击破。”
“而南方多大江、河流,这注定了会发生水战,而水战恰恰是我们北方大军最不擅长的。”
“这无疑增大了我们守地的难度。”
“第三,我们的势力增长实在是太过迅速,可是实际上即便是冀州我们的根基也并未有当初袁绍那般深厚。”
“还有并州、徐州以及击败公孙瓒后的幽州、在徐州和冀州之间被匪寇、山贼霸占的青州。”
“我们管理这些地方已经忙得不可开交,如何还有余力去管理袁术的那些地盘呢?”
“这只会让我们过犹不及,稍有不慎就会落入崩溃的边缘。”
“既然如此,我们不如干脆做一个顺水人情,将这些对我们而言有些鸡肋,甚至是有害的城池送出去。”
“哦,原来如此。”
老赵懂了。
这件事说白了就是他们没有余力去接纳别的地盘了。
再美味的好肉,再香醇的美酒一般,也得能吃得下不是?
当然了时间也是相当重要的一部分。
“不过……”
张昭略微顿了顿,道:“丞相,方才与使者解释之时,在下倒是想到了一点隐忧。”
许霄道:“子布请讲。”
“不知丞相以为曹操此人如何?”
张昭没有怎么回应而是问了这样一个看书不着边际的问题。
“曹孟德么……”
许霄略微思忖了一下,然后道:“我听闻许子将曾点评曹孟德为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我亦深以为然也。”
“此人雄才伟略,满腹韬略,深谋远虑,可称得上是当今天下第一流的人物。”
听到许霄的评价,张昭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曹操算不上当今天下第一等的势力。
比起幽州的公孙瓒、冀州的许霄已经盘踞在汝南、江淮一带的袁术来都要明显弱上一些。
就算是和刘表、刘璋这样的势力比起来,曹操也没有明显的优势。
可是,只有真正与他对敌过的人才知道这究竟是一个多么难缠的对手!
许霄则接着道:“不过,此人生性多疑,凶残好杀,有时英明果断,有时又愚蠢透顶。”
“自古人无完人,这曹孟德算得上是一个人物,可也并非没有任何缺点。”
许霄的这一番评论自然是根据历史上曹操的种种事迹得出来的。
生性多疑自不必多说。
凶残好杀指的是前期的曹操,那时曹操可没少做屠城的事情,其中最为出名的要属两次屠杀徐州了。
至于最后一点,也是有事实可以证明的。
曹操给人的印象往往是足智多谋的。
可是,他做出来的糊涂事并不少。
这其中有一些不仅对曹操本人影响深远,甚至对整个天下都产生了十分深远的影响。
比如,兵不血刃得宛城,却为了一女子,让张绣反叛,最终让自己的长子曹昂、侄子曹安民以及爱将典韦战死。
得荆州,却妄自尊大中了周瑜、庞统的计谋,以致赤壁惨败。
平定汉中,打开了攻取益州的门户,却放弃继续攻打益州。
最终让刘备得了益州,才悔之晚矣,这也间接导致了他失去了一统天下最后的机会。
张昭听到许霄所说,面露诧异之色道:“丞相与曹操有旧?”
不然为何能说得如此言之凿凿。
这些可不像是胡乱编造出来的。
许云逸这样的人物也根本不屑来编造这些。
许霄微微一笑道:“算是吧。”
在他原本生活的那个时代,恐怕只是随便一个人提起曹操来都能说道几句。
谁还能不知道曹操呢?
“哦。”
张昭点了点头,道:“这么一来,张昭所说的就要容易理解得多了。”
“曹操此人有些缺点,可是谁也不能否认此人的确是一个十分了得的人物。”
“这与丞相的评价不谋而合。”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我们绝对不能小觑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