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之祸……”
许霄微微皱着眉头,喃喃自语道:“世家的问题,我的确一直都知道。”
“只不过,如今天下未定,诸侯纷争,我们的主要矛盾是对外,而不是对内。”
“否则就是自断臂膀,自寻死路。”
“是以对这些世家大都属于包容的态度,从未刻意为难。”
沮授道:“在下懂得云逸先生心中所想,也理解云逸先生的这种做法。”
“可是一味的包容可不是多么好的选择,这只会助长他们的气焰,让他们变得更加嚣张。”
“现在云逸先生你还在当然可以镇压一切,便是给这些人再大的胆子,他们也不敢与您为敌。”
“可是以后呢?待云逸先生您百年之后,这些世家还有谁能治得了?”
“是以,在下以为云逸先生必须采取行动了。”
许霄点了点头,道:“沮授先生,冀州发生了何事?”
“你所指的又是何人?”
沮授朝着许霄看了一眼,轻轻地吐出一口气道:“云逸先生,在下说的主要是豫州氏族的许攸、郭图二人。”
许攸、郭图……
果然这两人是走到哪里就祸害到哪里?
当初在袁绍的麾下就是这样,现在到了他这里,沉寂了这么长的时间,又忍不住了?
只是……
这两个人不是一向不对付吗?
怎么现在还联合在一起了。
许霄道:“当初,郭图联合袁熙在皇宫之中策动谋反,最后我虽绕过了他的性命,却也给了他足够打的惩罚。”
“起码在我管理的州郡里,他的仕途已经中断。”
“他又怎么会与许攸联合在一起?”
其实,许霄绕过郭图,不是因为心慈手软,而是他有意为之。
像郭图这样的极品搅屎棍可不多见。
如果能到了曹操或者刘备那里,说不定会给他带来意想不到的收益。
没想到,这搅和来,搅和去,最后竟然又搅和到了他自己的头上。
沮授答道:“云逸先生,关于此事在下倒是了解了一些。”
“在您下令之后,郭图的确一度陷入了无人敢用的窘境,此时的冀州他也已经无法久留。”
“于是,郭图就想离开冀州,去往兖州曹操那里。”
“可正是在这个时候,许攸出面留住了郭图,自此郭图虽然没有再出现在明面上,却又一直都存在。”
“他与许攸联合在一起,一暗一明,在起初时他们还有一些收敛,只是拉拢一些与他们一样属于豫州氏族的人,偶尔谋取私利,倒也并不过分。”
“直到这些年,他们的活动越来越频繁,也越来越难以忍受。”
“他们在朝中排挤其他的官员、大臣,不断地在朝中的关键岗位上安插他们的自己人。”
“云逸先生,千万不能让他们这么下去啊,不然朝中的形势总有一日会难以把控的!”
说完,沮授恭恭敬敬地对着许霄行了一礼。
许霄略微思忖,然后道:“郭图在冀州已经掀不起什么风浪,只有区区一个许攸影响不到那么大的局势吧。”
沮授一怔,似是有些犹豫,可是在略微停顿之后,他还是道:“不错,云逸先生,果然什么事情都瞒不过您。”
“在这件事的背后除了许攸之外,还有荀谌先生的影子。”
荀谌!
听到这两个字,许霄的心中一动。
他忽然意识到这件事或许并不像沮授所说的这么简单。
许霄略微犹豫了片刻,随即点了点头道:“好,这件事我知道了。”
“你且退下吧,明日我自会处理。”
沮授看了看许霄,似乎是还想说些什么,可是到了最后却是又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对着许霄拱了拱手就退下了。
到了第二日,许霄没上早朝,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终于睡醒。
对像他这样的人物来说,上不上早朝已经不会有人会说什么了。
整个冀州,乃至整个朝廷的顶梁柱,刚刚大战得胜归来,不上早朝又怎么了?
更别说,就现在朝堂上的局势来说,他不上早朝或许才附和更多人的心意吧。
毕竟,不论是谁都不会喜欢自己的头上还顶着一座山。
许霄起床,洗漱。
刚刚吃点饭,填饱了肚子,在花园里走上两圈,身心舒畅,忽然有人前来禀报,说是许攸在外求见。
就是这么巧。
在许霄做完一切事情,刚刚空闲的时候,许攸正好就来了。
可是,在这世上真的有这么巧的事情么?
还是说,这本来就是经过了精密计算的结果。
许霄没有多想,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一件便知,又何必多想。
“让他去议事厅等我,我稍后就到。”
“喏。”
旁边的兵卒领命,快步退下。
大约一刻钟之后,许霄来到议事厅。
许攸早就已经在这里等着了。
见到许霄进来,他连忙对着许霄恭敬地行了一礼,谄媚道:“许攸拜见丞相。”
“许久未见,丞相的气度更加超凡脱俗了。”
许霄神色平静,只是道:“许攸,你来寻我,所谓何事?”
自己的吹捧,许霄没有任何的回应,这让许攸的心中一沉,隐隐有了一种不妙的预感。
不过,他还是尽可能地维持着自己的神态,对着许霄道:“丞相,在下知道您刚刚从兖州打完仗,身心俱疲,需要休息。”
“可是现在的确是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非得云逸先生您来解决不可。”
“在下这才冒昧前来,还望丞相勿怪!”
这番发言,似乎是有些耳熟。
昨夜,沮授来的时候,说的说急就是一模一样的话。
许霄不动声色,颔首道:“究竟是何事?”
“你说来听听。”
许攸道:“丞相,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