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
老赵呷了一口酒,斜眼看着许霄,模样十分欠揍。
许霄道:“就这,还不麻烦么?”
老赵笑道:“当然不麻烦。”
“你别看我从来不理政务,好像什么都不懂,可实际上我经历的事情并不少。”
“当初我在皇帝刘辩身边的时候就见过不少这种争权夺利的事儿,后来的袁绍身边不一样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这段时间里,冀州的权势之争我看在眼里。”
“你知道的以我的性格,我根本不会想插手其中,可许多事情不是我不想就能不做的,我的麻烦事也不少啊。”
“即便我老赵的背后是你许云逸,也不能幸免。”
“可是,我说什么了么?”
“要我说,这种事情本就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历朝历代,乃至每一个诸侯,每一个郡县,都会有类似的事情发生,你根本不必为此担忧。”
“你是谁啊?你可是许云逸!”
“当初的袁绍、袁术、公孙瓒,还有那么多难缠的人物都败在了你的手上,如今你大权在握还能解决不了这些事?”
“无非是办法和途径,还有面对的对象,令你感觉到为难。”
“可只要你想,你一定有办法做好这件事的。”
许霄看着侃侃而谈的老赵,一时间竟然有些陌生的感觉。
这还是老赵么?
竟然也能说出这么有道理的话了。
然而就在下一秒,老赵挖了挖鼻孔,又顺势想搭在许霄的肩膀上。
许霄连忙避让,沉声道:“滚!”
老赵哂笑一声,收回手,极没形象地在自己的身上擦了擦。
两人又喝了一阵酒。
待酒足饭饱之后,两人一起走在老赵的宅院里。
老赵的宅院不大。
可是想在邺城这样寸土寸金的地方有这么一块地,人脉、权势、金钱缺一不可。
尤其是这里距离许霄的宅院还这么近,就更显得珍贵。
“咦?这是……”
许霄发现老赵的花园里摆着一个又一个蛐蛐盆。
放在一起少说也又三、四十个。
还不断地发出吱吱的啼叫声,有些聒噪。
许霄想不发现也难。
“我说老赵,你成天就在鼓捣这些东西啊?”
许霄有些无语。
在他的印象里,不是只有刘备的傻儿子才爱玩这个吗?
怎么老赵也……
“哪有的事!”老赵连忙否认。
许霄指着这些蛐蛐盆,“那这些……”
老赵轻叹了一口气,“别提了。”
“我就是上次在街上的时候看见有人玩,就多看了几眼,发现还有些意思。”
“然后我就自己买了两只玩了玩。”
“然后接下来的几天,几乎不断地就有人往我这里送蛐蛐。”
“最开始的时候,我还知道这是谁送的,又派人送了回去。”
“可是后来干脆连是谁送的也不说了,就送到我门口,早上起来全是蛐蛐在响,别提多烦了!”
“烦人?”许霄笑了一声道:“怕是不见得吧。”
“我刚来的时候明明看见你玩的挺开心的。”
老赵道:“那可不一样,那是我自己买的蛐蛐,他们送的全在这里了,我动都没动过。”
“我说许云逸,你要是要本事,把这些全弄走,谁送的让谁拿回去。”
“我可没工夫来照看这些。”
许霄点了点头,道:“好,这些蛐蛐就让我来给你解决吧。”
……
半个时辰之后,许霄离开了老赵的府邸。
不是他想走。
而是皇宫来人了。
皇帝刘辩请他进宫议事……
没错其实又是何太后。
马上天都黑了,刘辩找他也不会在这个时候。
想来是昨天许霄答应了今天要去看看,可是现在眼看着天都要黑了,他还没去。
何太后又等急了才派人来的吧。
许霄没敢耽误,一路赶到了皇宫里。
见到何太后。
许霄这么晚才来,何太后并未耍什么小脾气。
这是许霄此次征战回来之后,何太后最大的变化。
“来了?”
“嗯。”许霄微微颔首。
何太后指了指自己对面,示意许霄坐下,然后道:“刚才下人说你不在府上,是在那位姓赵的府上才见到你了。”
“怎么,又有什么难以解决的烦心事?”
许霄一愣。
不是,这么明显吗?
他许霄向来喜怒不形于色,可今天已经是他第二次被看穿了。
“太后又是怎么看出来的?”
何太后淡淡一笑,嘴角弯出了一个十分好看的弧度。
在烛光之下更显美丽。
“你这位大汉丞相几乎每一日都有数不清的事情等着你解决。”
“可是你却跑到了姓赵的那里闲逛,还能是因为什么。”
许霄笑着摇了摇头,不置可否。
他的习惯一般人看不出来。
可是对于这些真正了解他的人来说,还是太过明显了。
恐怕也正是看出了这些,何太后才没有和他生气吧。
“是因为朝中权力的争夺吗?”何太后问道。
许霄看向了何太后,“那些事何太后也有所耳闻?”
何太后淡淡一笑道:“满朝文武,不知道的人也不多了,只是全部都瞒着你而已。”
“他们啊,不敢让你知道,怕惹怒你,更怕你会责罚他们。”
许霄轻叹一口气道:“其实,这些事情其实他们想瞒就能瞒得住的。”
“许多事情,我一直都知道只是很少去理会罢了。”
“不过我还是没有想到,沮授、荀谌、田丰这样的在我身边这么多年,共同经历过艰险、困难的人,如今竟然也反目了。”
“而我还以为他们能始终如当初一样呢,真是讽刺。”
何太后道:“这是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