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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天使的罪恶
    那个大天使?李泽紧张得咽了口口水。

    继续看。夏弥尔说。

    舞台换了新的场景,看不到任何切换场上道具的工作人员,仿佛在看电影一样。

    抱歉啊亲爱的,不小心弄疼你了,不过看你很痛苦的样子,需不需要我最后帮你一下?

    手握着的剑刃,那种欧洲贵族的长剑,沾满了猩红,似乎还有一些碎屑,但大天使的舌头毫不在意地舔舐上去。

    恶心作呕只是一个诡异的笑容浓墨重彩地绽放了出来。

    入夜的房间,不见有任何照明设备,明亮的月光,也是被厚厚的帘布遮住了去,只有微微的一束偷偷照进,照出了说话人的模样。

    人的身体内血液量大概38到56的样子,亲爱的你太瘦了,只能帮你少算上一点,失去百分之十五,就会不适,失去百分之四十,你大概就可以去天堂了,前提是你能进得去。

    声音沉重,但听不出男女,或许是年纪未到,但看那纤长的手指,以及肌理分明的小臂,十五六岁,已经不小了。

    李泽想起夏弥尔说的天使没有性别。但那话语中透着冷寒,听不出丝毫感情。

    流血而死这样的话换谁都无法想像,更别想说出口。

    少女紧咬着牙关,她很想大叫,却早已叫不出声来。并不是舌头也被夺走,只是痛觉早已麻痹了自己的大脑,她现在最渴望的就是有人能来救救他,顺便把眼前的这个疯子弄走。

    不过那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她在害怕,害怕眼前的人第一次见面就对她痛下杀手,是刺客,还是杀手不过在自己双臂消失的刹那,脑子里这些思考之类的早就不在了。面前的人,背着六只翅膀,好像教堂里的雕像,但她没有教义中的慈善,顺便切断了她的双脚,将她扔在这里,一直放血。她更加害怕,害怕自己说错话,说得一句不高兴的话,自己又要承受痛苦。

    你是什么东西?你的究竟有什么目的?少女可怜得像是蠕虫般在地上蠕动着。

    失去双臂的地方,连骨渣都看得见,完美的切面,光滑得或许没有一点儿刺手的地方,包括双腿。只是这么残忍的画面,就是不流一点儿血液,反倒其他地方,小小的创伤,血流不停。地板早已变黑发臭,只是随着少女的蠕动,新的血迹一点儿一点儿掺在凝固的血液上。

    大天使笑了笑,脸上不见丝毫的情绪。

    乌列尔,你们是这么称呼我的。大天使低着头凝视着少女拧成一团麻花的脸,法国已经即将进入更新换代的时候,即使不需要推波助澜,王室迟早会被法国的人民所推翻。我本来不想插手,但我在这发现了一个对手,作为天使长的我,只能完成自己的责任,对他动一下手。可他不愿意出来,而我发现了关于他的一部分软肋,所以我只能利用这个软肋引他出来。

    是什么软肋?少女询问。

    将死的人,还有必要问么?乌列尔蹲下身,温柔地撩开被汗水沾湿的发丝。

    我想知道你所说的人是谁?少女死死地盯着。

    玛丽·安托瓦内特你服侍的主人,法兰西的王后。乌列尔轻声说。

    少女震惊了。

    她作为玛丽王后的贴身侍女,起早贪黑地服侍着玛丽·安托瓦内特,从小就是这样,但她并没有听过玛丽有什么仇人,特别还是这位自称为天使长的人那六只翅膀并不像假的,在狂欢节上,她也见过身背翅膀的家伙,但那些人的翅膀,走着走着就会掉落,仿佛并没有用胶粘好般,可面前的人,就像生在上面。

    乌列尔指了指桌子上安静沉睡在丝绒盒中的宝石项链。

    因为失去四肢,少女并看不见,所以乌列尔亲手端下了让他感到恶心的东西少女认识,那是一位红衣大主教为了赊账而变卖的东西,因为价值高昂,巴黎任何拍卖行都不敢担任拍卖,也没有任何商人敢叙价。有人给大主教提了建议,让他卖给玛丽王后,玛丽王后虽然很喜欢,但对两百万里弗尔的价格也感到有心无力。

    所以,他买下了?

    还是说像她一样,那位大主教被杀了?

    你知道天价的宝石项链对于已经财政赤字的王室会造成什么问题吗?乌列尔将丝绒盒盖上,从高处丢下,重重砸在少女的背部,我告诉你,这会让法国更加陷入绝望,人民更加深栽于税务穷苦饥荒那时候的人民,就不得不起来反抗,而我已经准备好了一位先锋,有他在,整个法国将迎来一场颠覆波旁王朝的革命。

    她艰难地爬向乌列尔,鲜血染上了他白皙的脚趾:王后在哪里惹了你?你和王后的仇恨

    不,我和她没有仇恨。乌列尔打断,我是和她所爱的人有仇恨,而这份仇恨自几千几万年前就有,只是我一直没找到他而已。

    夏尔殿下?

    那个人类还不值得我这么做。

    那你说的是?少女不解。

    贝露赛布。乌列尔眯起双眼,原罪‘暴食’!

    少女瞪大了眼睛。她听不懂这个人在说什么,应该说从他说他是天使长的时候就再也没听懂了。

    你要杀了贝露赛布殿下?少女问。

    不是杀了,而是这本就是我的职责。乌列尔说。

    那这和王后陛下有什么关系?她只是个一个普通人,不像你们,一点儿也不像你们。少女疯狂地解释。

    但只换来一句冷哼。

    不带丝毫情感的声音,彻底打消少女的执念,像是死神宣判死刑一样,让少女只有躯干的瘦小身子,止不住颤抖。

    亲爱的,这叫做祸有头,因为

    宛如恶魔的诱语,那分辨不出男女的声音,似是最美的毒药,温柔?残酷?或者是两者都有。

    加上那轻视一笑。

    少女知道自己的死期到了。

    谁让贝露赛布喜欢上了你的王后陛下呢?

    话音刚落,素白的手掌,直接穿过玛丽的后背,将那颗跳动的心脏,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