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绥涧听到伽蓝焦急的呼喊:绥涧!绥涧!
阿爷!阿爷!
纷杂的脚步声,然后绥涧彻底陷入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绥涧又有了意识,再次睁眼,她瞬间睁大眼睛,火光冲天,满地尸体,焦土破屋,一群天族在追杀两人,准确的说是一个少年和一个少年和尚。
这时,绥涧听到一阵婴儿啼哭声,已经冲出老远的两少年一个急刹车往啼哭声处跑去。
一间石屋,里面的人全死了,少年僧人从一死亡妇人怀里抱过婴儿就跑。
另一少年在门口望风,一回头,绥涧看见这少年有些眼熟。
婴儿的哭声果然引来追兵,少年僧人一边跑,一个法术让婴儿沉沉睡去。
少年僧人带着少年跑进一个废旧部落,石屋倒塌,草有人高,东绕西绕,少年僧人打开一处地窖,少年僧人果决的把婴儿朝少年怀里一放,说:等我回来!
嗯!
地窖门一关,又是一片黑暗,绥涧才发现自己离不开少年身边,这人越看越眼熟。
上方跑过杂乱的脚步声,然后是无边的寂静,不知什么时候,少年抱着婴儿沉沉睡去。
那种心悸,那面图腾,是共情吗?自己这是进入谁的记忆里?又为什么?
绥涧盘膝坐于地上,少年看不见她,绥涧无意识把玩的婴儿白嫩如霜的小手,那是个女婴,不知什么时候婴儿睁开了眼,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正好奇的看着她。
绥涧毕竟也是个半大孩子,不由轻轻对婴儿说:原来你可以看得见我!
说着不忘刮了一下婴儿肥嫩的脸颊,婴儿咯咯咯直笑,然后伸出小手要绥涧抱抱。
这时,婴儿脖子上掉出一颗非常鲜艳的红色珠子,绥涧脸色突然非常精彩,好像看见很不可思议的东西。
绥涧又盯着婴儿小脚,想看看婴儿小脚上是不是有一颗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胎记。
咯咯咯!
婴儿的笑声把少年吵醒,少年以为婴儿饿了,哄着给婴儿喂了些水,又喂了些食物。
绥涧终于想起这少年像谁,这是少年的净坛长老,自己和净坛长老共情?媒介是图腾?那婴儿难道真是自己?
怀疑着?揣测着?所幸,少年净坛长老看不见自己,而小婴儿又不会说话,绥涧想知道答案。
天黑了,天又亮了,天又黑。
地窖的门开了一线,一道人影跳了下来:阿涧,我找到幸存的古魔一族,我们现在就走!
少年的净坛长老伤感的说:净绥,陪我回去趟,我想给族人收尸,我们部落就剩我和她了,还有图腾还在部落里!
好!
少年僧人很自然的抱过婴儿,趁着夜色,三人往回赶。
部落静悄悄,两天过去,天族已经撤退,漫天大火自动熄灭,一些尸体随房屋烧毁,另一些尸体开始腐烂,四周散发着一股恶臭。
小婴儿被放在一旁的干草堆上,少年净坛长老和少年僧人合力掘坑。
一会儿尿片你换?对了,阿涧,她叫什么?
不知道!净绥,对不起,刚一回部落就碰到这事,谢谢你救了我!
换成你也会救我吧!
少年净坛长老再次说:谢谢!
少年僧人:给她起个名字吧!
少年净坛长老看看少年僧人,想了想说:绥涧,这名字可好听?
少年僧人一笑:阿涧,你倒会取巧,像女孩名字,就这名字吧!
绥涧就在旁边,这次她实实在在被吓到了,绥涧一定要看到婴儿的脚,如果我就是她的话?
绥涧在巫界长大,巫以人为媒介很正常,上古时期天地中充满混沌之力。
一试之下,果然能共鸣,绥涧的魂魄欣喜的进入婴儿体内。
动动小手,动动小腿,转一下大眼睛,小脑袋又左右看了看,确定旁边的两人没有注意到自己后,动动小脚,把脚上的鞋一脚蹬飞,同时也触动了脚上的铃铛。
叮当!
这一脚成功引来两少年的注意,不过,绥涧也成功看见自己脚上的胎记。
做足千万种心理准备,当事实真相摆在眼前时,绥涧一张嘴,是哇的一声大哭,绥涧再一次被自己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