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刚刚升起,天空渐渐明亮,一片清澈而湛蓝的天空映衬着朝霞的柔和光线。远处的山峦被轻柔的云雾环绕着,宛如一幅仙境般的画面。
又是一个美好的早晨。
秦堪和蒋薇薇的恋爱渐渐在景华医院传开了,那些暗恋秦堪的姑娘一个个无可奈何只能接受事实。
一连几天,易雨婷也不见人影。
李咏的手术也终于确定下来,潘教授今天上午到,下午手术。
这一次,手术组主刀还是秦堪,一助是温文彬,其他的人员有邹建功,商煜,周有才。
其实,这种手术是精细手术,不是大开大合的,助手多了没有价值。
但是,由于这种手术的意义非同一般,能够参加进来,本来就是一种成果,今后写论文也才能把自己的名字言正名顺写上去,所以,秦堪和温文彬决定,上4個助手。
潘教授带了两个研究生做助手,这次,他还带了一个女学生。
潘教授带的学生比较多,每年有3个博士,他已经有13年不带硕士了,全部是博士。
其实,他宁愿一边带硕士,一边带博士,特别是硕博连读的,技术干净,没有被别的老师带偏。
但华西医院坚持只给他带博士指标,没办法,他只能从别人那里接过硕士生,从零开始。
不过,他接纳的学生,有严格的限制,只有7所学校毕业的硕士,才有资格报考他的博士研究生,华西、协和、京大、湘雅、同济、华山、中山。
近年来,也带军医大的学生。
潘教授是麻醉界最大的大佬,8年前晋升了院士。
他坚持不要接送,在机场租了一辆车,他的女徒弟开。
他们是上午11点半到的,一到,就与刘咏见了面。
“有没有感觉什么地方不适?”潘教授在秦堪的陪同下,询问刘咏的情况。
“很好。上次那种不祥的预感,这一次一点也没有了。也许是因为您做麻醉,所以,我放心了。”
刘咏说完,又介绍了一个女子,比刘咏年轻几岁,“这是研究所派了照顾我的,潘教授的出诊费,这次就不能马虎了。研究所很感谢您,也很感谢秦堪,景华医院。”
这个女子也说:“确实,刘咏的病,要不是遇到你们,真不知什么时候是终点。现在好了,我们也可以做一个总结了,刘咏也可以过新生活了。”
秦堪注意到了,这个女子,似乎对刘咏感情不一般,难道,刘咏真的准备过新生活了?
了解了一般情况,潘教授说:“从现在开始,刘咏禁饮禁食,下午两点半钟手术。”
“早晨喝了一点粥,已经禁饮禁食几个小时了。放心,我老病人,手术可能是世界上最多的人,术前该做什么,我都很清楚。”
刘咏似乎对自己这份经历有几分骄傲。
虽然不堪回首,但也是人生的一部分,能扛过来,本身就是好汉一条。
中午,秦堪和温文彬陪潘教授,吃完饭,潘教授在宾馆里睡了一觉,两点多一点,他带着两个学生进了手术室。
秦堪和温文彬早到了几分钟。
邹建功和周有才在做准备。
今天的护士是一个新面孔,潘教授微微一愣,“你?你到这边来支援了?”
今天增加了一名机动护士,她就是蒋薇薇。
秦堪做了最坏打算,万一要抢救,蒋薇薇可以在护理这一块发挥作用,这与谈恋爱没有丝毫的关系。
潘教授认识蒋薇薇。
蒋薇薇是护理界有名的操作能手,和华西医院有交流,去年在华西医院,蒋薇薇的操作惊艳华西护理部,潘教授参观过,他当时是评委之一。
蒋薇薇说:“我带队在这边搞培训,有时候顺便也救救急。”
潘教授笑着说:“不错,你在护理界,迟早是大姐大。”
蒋薇薇笑了,说:“不敢想,护理界不仅仅是操作,还有理论,还有教学和科研。我做个技能能手就心满意足了。潘教授才是麻醉界的大哥大。”
邹建功,周有才已经准备好了,出去洗手消毒了。
潘教授在准备麻醉药,他第一次准备使用120%的剂量,还准备了另一种麻醉效果更好的新品种,本院还没有。
当然,他也担心麻醉不醒的问题,在药箱中,准备了自己的急救药。他的急救药与普通医院的急救药有差异,他有两种王牌药剂。
还在做第三期临床实验。
秦堪和温文彬洗好了手,商煜准备做二助。
“可以了吗?”潘教授问。
“可以了。”秦堪回答。
潘教授把混合药剂推了进去。
“刘咏!刘咏!刘咏!”潘教授连喊了几声,“咦?今天这么快就麻翻了?”
他看了看瞳孔,迅速把面罩取下来,开始气管插管。
他的助手也很麻利。
呼吸机开始了工作。
秦堪和温文彬开始了工作。
这次是收官之作,手术后,就算是治愈了,除了身上的疤痕,他和常人没有太大的区别,只是,有些器官的损害很难恢复了,但并无大碍。
手术做了3个小时。
“可以让他醒麻药了。”秦堪对潘教授说。
潘教授在这3个小时内,并没有做太多的事,中间加了3次麻药,两次肌松剂,其他时候就是看着监护仪上的数字发呆。
做手术的时候,麻醉师忙不赢那就真麻烦了。所以,麻醉师安逸地坐在那里发呆,那就是万事大吉。
今天安静得潘教授都想睡觉了,他的两个学生更是无所事事。
蒋薇薇没有离开,但是,她按照规矩,并没有在手术室里走动,而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等候突发情况。
她今天是浪费了,3个小时连一丁点的事都没有做。
刘咏醒了。
按时醒来了。
潘教授带来的药一支也没有用上。
刘咏被送进了病房。
迎接刘咏的是研究所的一位副总,他代表公司来祝贺刘咏新生的,他身边的,公司派来服务的桃姐,则是一脸的微笑。
桃姐是公司的一名正式员工,实验室的管理员,学历只有大学本科,主要是管理设备,负责保管,收纳和维护。
她在7年前工作中被化学物质烧坏了一只眼睛,只剩下光感,看东西很模糊,另一只眼睛是好的。
也就是这个缺陷,她至今嫁不出去,今年都36了,着急啊。
领导看在眼里,把她派到医院护理刘咏。
陪伴了一段时期,两人彼此了解了,渐渐产生了爱意。
到了去年年底,他们两个的关系就定了下来,等做完最后一次手术痊愈后,刘咏就准备向她求爱。
研究所领导还给刘咏带来了好消息,刘咏被研究所录用为合同工,合同是永久性的,也就是无固定期合同,工资和研究所普通工人一样,其他福利视同正式工,具体职位就是做门卫。
并且还安排了一个班长职位,保安班的班长。
这真是一个好消息,刘咏的后顾之忧解决了,这单位的薪水还不错,比一般社会上的工作报酬好很多,即便是和公务员比,也好了不少。
说白了,按照现在的工资水平,他拿到手的有9000多。两口子加起来就是一年20多万,不错了。
这是题外话。
这个副所长不仅仅是看望病人,他还有一个任务是见主刀医生和医院领导,研究所要特别感谢他们。
他们在刘咏的事情发生后,已经连续10年没有评委1、2类单位了,更别说先进,就是这一项,每个员工的绩效与奖金就少了三分之一多,少了3、4万。
10年下来就是40万。
刘咏那件事发生后,连累的人有13个之多,所长、副所长、中层干部,撤职的,降级的,害苦了一批人。
由于年终评奖,评级都受影响,来的所长也是风车一样,来一个走一个,没有一个安心在这里。
另外就是医疗费用,刘咏的医疗费,生活费,护理费,营养费,交通住宿费等,都是所里出。所里出其实就是所里办公费用和职工福利中支出,加起来,已经用了2000多万了。
这件事,不能怪别人,还是所里自作孽不可活,放射线物质保管怎么能出错?即便是盗贼偷了,也是你研究所的错,你就不能让盗贼能够偷走。
也确实是盗贼偷走的,其实,这个盗贼现在也深受其苦,他接触这个放射线药丸时间比较短,只有不到10分钟,他现在的手也溃烂的不像话。
但是,他由于不敢说明起病的原因,所以,他的病始终被诊断为皮肤病,13年了,根本就没好过。
几个月前他注意到了刘咏在景华医院治疗,很想去,但不敢,刘咏的天价医药费,他承担得起吗?就连他自己的也承担不起。
他还怕坐牢。
犯了这么大的事,肯定会要坐牢的。www..cc
他今天就在刘咏的病房外面,偷偷听刘咏的消息。
消息是好消息,这个病能治愈。
可是,这与他有毛关系吗?
他打听了,刘咏在这里的治疗费用超过100万。而他现在连一张百票都很少见到,主要的谋生方式是乞讨,100万,哪里找去?
“伱哭什么?”
路过的护士问他。
“没,没哭啊。”
他赶紧否定。
“不要太悲伤了,人死不能复活。”护士以为刚才突发心梗死亡的病人,他是家属。
一提到死,这个盗贼顿时就心灰意冷。
治什么治,死了,就一切都好了!
于是,半小时后,滨河路那边热闹起来,“有人跳河了!快救人啊!”
不久,120给景华医院送来了一个病人,高位截瘫,颈椎受损。
他就是跳河跳错了地方,清江水河道深浅不一,他跳的地方只有30厘米,头先下,于是就来了一个颈椎骨折,高位截瘫。
秦堪接到通知,一个颈椎骨折,高位截瘫病人,被送进了手术室。
这个病人既没有家属,自己什么也不肯讲,好容易问出一点话来,原来是一个单身汉,没有医保,也没有钱,他自己身上的破衣破裤就是全家家当。
有规定,紧急情况,医院是先救人,后追医药费,特别是这种伤情很重的病人,一定是要先抢救再说其它问题。
刘勇比秦堪还快,已经进了手术室。
秦堪先没有洗手,在手术室里看影像学资料。
病人做了核磁,也做了CT。
这是问题,但不是大问题,闭合性的颈椎骨折,没有感染的可能性,属于一类切口,比较好办。
不过,相对于秦堪来说不是大问题,但是,这个病确实世界性难题。
刘勇兴奋。
这是第8个病人了,离第10个又近了一步。
加上他最近在蟾蜍的脊髓上练习,有了长足的进步,也想试一试,在真正的手术上会是什么样的效果。
追赶杨迪是他的第一个目标。
秦堪看完了影像学资料,接着检查病人。
咦?
秦堪发现了病人的右手,溃烂的表现怎么这么熟悉?
对了,他的手,溃烂的表现和刘咏是一模一样。
难道,他也是核辐射?
“他为什么自杀?”
“谁也不知道。现在,连他的名字都是一个谜,籍贯什么的都不清楚。只知道,他没有参加新农合,也没有职工医保,他也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
秦堪的眉头皱了起来。
遇到这样的病人,真的头痛。
你说不治吧,他这病不治不行,并且,有了治疗刘咏的经验,这种病是治得好的,重点是,秦堪想得到这样的病人。
病人也是一种资源,特别是在科研上,这种病人很有价值。
再说,这种病,可以纳入科研范围,即使没钱,也可以从科研经费中出。
但是,这个病人拒绝讨论他的手上的伤,这就麻烦。
治病,你得有完整的病历,科研的话就更加严谨,受伤的经过必须清清楚楚。
秦堪很强烈的感觉,他的伤是核辐射引起的。
“你老实说,你的手上的外伤,是不是接触的放射线?”秦堪直接了断的问。
“不是!绝对不是!”
病人开口了。
“那你说,是什么原因引起的?”秦堪说。
“没什么原因,它自己就烂掉了,治不好的,我也没要你们治!”病人说。
“能够治好。”秦堪说,“我们有经验,连核辐射的我们都能治好,你这个也能治好。”
“不治!”病人有些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