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叶真一举将功法入门。
只见他运起功法,浑身皮肤泛出淡淡的乌青,像是被人全身棒打过。
乌青中,还带着些许的金属质感,粗看之下,像是夜色灯光反照皮肤,从而折射出来的一种异象。
待到功法日渐精进,运功时金属质感会越发明显。
这是铁牛拳修炼出的功法特效,练至后期,皮肉会和披了铁皮似的,寻常刀兵难以破防,足以赤身与刀剑相抗。
大成之后,身体会获得一只半大牛犊的力量,练至巅峰,足有一头成年青牛之力。
叶真本就获得了天生神力的天赋,要是练成,力量上绝对要超过以往修炼过这套武学的前人,甚至那创造功法的前辈,习武时也没他这天赋异禀。
如此神功,现在练得人却少见。
易学难精,枯燥乏味,纯靠日积月累的苦修,没有什么突发顿悟,功力大增的可能,突破后期境界,还要考验不俗的悟性。
除此之外,修炼资源也是个难关。
从叶真大吃大喝不难看出,这就是一门吃各种滋补的功法,各种大补之物断断不能缺少,否者再苦练也是白搭。
在最简单处考验修炼的人,反而是最让人头疼的。
王教习也忙活一天,见叶真完成入门,声音带着些许倦意:今日暂且就到这吧,早些回去歇息。
叶真穿好衣物告辞,出了小院,行至一段,突然耳帘微动。
体质的提升,不仅仅给他带来了力量和恢复力,还给他超过常人的五感。
虽不如那修仙功法似的,能将方圆数十丈体察入微,却能轻易感知到数步内的微弱动静,以及外人眼神带着情绪的注视。
不过他江湖经验不足,发现异常后,身体下意识停顿了一下。
就这微微一顿,身后黑暗中一道身影迅速消失。
叶真也没去追逐,心中想到前些日子发生的事情,以为又是哪些弟子半夜不睡,趁着夜黑风高去搞偷袭。
这给他提了个醒,日后晚上来回要小心一些。
自从上次他将甄平等人胖揍一顿,打的几人半个月都没爬起来,这梁子就已结下,后来一段时间没事,主要是门中一些高层对他比较关注,一直没人敢对他下手。
但这种关注会慢慢淡去,毕竟他只是一名天资不错的弟子,还没到登堂入室的时候。
第二日一早,叶真在食堂用膳,喋喋不休小胖子,绘声绘色的说着一则门内传开的消息,昨夜一名弟子被打的半身不遂,经过诊断,怕是要好好修养大半年才能恢复。
武者体魄强大,又有内功自我调养,能被打的大半年不能习武,下手可不是一般的重。
一步慢,步步慢。
弟子们正是打基础的时候,耽误半年,比成年后耽误数年还严重。
这种事情坏了默契和底线,很快引起了一些高层的愤怒,饭还没吃完,一名传功堂长老便领着几名身穿执法堂服饰的弟子,满脸阴沉的走入大食堂内。
眼神一圈环视后,运功冷哼一声,惊的所有用膳弟子都抬头望去。
叶真想到昨晚的遭遇,扭头看了眼舞岩等人。
只见此刻舞岩等几个小团伙都埋着脑袋,丝毫不敢发出声音,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极怕被那传功长老注意。
昨晚的事,到底是谁做的?
话落,没人吱声。
传功长老也不意外,停顿了一下,接着冷声对食堂众人喝道:别以为不说话,不承认,我就查不出来,现在承认还来得及,要是被我查出来,哼
刘长老,我们真不知道。
不知是谁冒头说了一句,那刘长老顺着声音望去。
只见那说话着硬着脖子,一脸的无畏,神色看起来不似作假的样子,当即脸色更加阴沉了数分。
估计他心里在想:这批小兔崽子,越来越放肆大胆了,现在都敢理直气壮地和他一个长老对视,半年放纵,真不是一点长进。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最后刘长老只是严厉警告了几句,不许弟子再私下内斗便带人离开。
弟子们只以为他是还在放纵,叶真却有点意外,他从王教习日常闲谈中,了解一些门中如今的纠葛,这刘长老是反对弟子以养蛊内斗方式培养的那一派,断不是在虚言恐吓几句。
以往刘长老是不见出来说这种话的,想必也是昨晚那人下手的太重,让他这一派找到了由头,从新走上台面。
叶真再次望了眼舞岩等人。
不仅是他,这会儿很多人都在望过去。
这几个家伙一开始做下那等事情,一是当初出于义愤,二也是为了出风头,后面陆陆续续将所作所为都传开了。
现在食堂被训斥一番的弟子,基本都认为就是他们干的好事。
被人全场瞩目,本该是让他们高兴的,这风头可出大了,可他那一桌子看起来都魂不守舍,没一个站起来大放阙词,甚至显得有些紧张。
以为他们是被刘长老吓到了,见没什么动静,大家又低下头继续用餐,偶尔和同桌窃窃私语几句。
用过餐后,叶真准备去练武,意外在拐角被舞岩等人堵住。
叶真,是不是你干的?夏有成恨恨道。
下手力道这么重,不是他还能有谁。赵磊撇撇嘴,话语表情倒是没怎么生气。
最生气的是舞岩,这叶真从那次事情过后,他们便井水不犯河水,大家各过各的,现在这家伙居然来抢他们风头不说,还把黑锅给扣他们头上了。
抢风头还可以忍,毕竟叶真实力有这个资格。
一时出点风头,却不具备他在门内的关系,抢不走他的地位,但黑锅却不能就这么背了。
舞岩不同一般弟子,他长辈亲属是门内高层,不时会提点几句,自然知道刘长老的出现,并说下那一番话意味着什么。
要是按照派系划分,刘长老就是他背后长辈的对头。
如今对头得势,照成这个结果的原委,却被大家认为是自己,届时别说再出风头,他姨父非得好好修理他一顿不可。
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他那并不算太亲近的后继姨父,收拾他,下手半点不带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