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的?围着我们小区转来转去?五个大妈气势汹汹朝郝言走来。
郝言正在摒心静气创作,猛然被这么一喝,差点从自行车上掉下来。他捡起地上的铅笔,望着五位大妈严肃的面孔,忽然想起最近临近的城市发生一起小区恶性盗窃案件,弄得周围城市都满城风雨,风声鹤唳,这些大妈不会把自己当成坏人了吧?
郝言平生不做亏心事,有人喊名也不惊。把速写本展开在她的面前,表示自己正在画画。
微胖大妈冷然:我都盯你半天了,你画画就画画,在小区周围转悠半天,在干什么?
郝言说我画画得找构图,找构图自然要四处转转,还有,自己是大学学生。
谁能证明你是学生,把学生证拿出来。五个大妈齐刷刷的伸出五个右手在郝言面前。
郝言的学生证都是在乘坐火车时候带的,一般就出学校走走哪里还想起来学生证。所以她们要,现在还真是没有办法拿出来。
谁知道,这是不是你画的?微胖大妈继续想在郝言这里探口风。
要有人怀疑郝言美术生的身份,他是可以忍受的。但若有人怀疑郝言的画技,他肯定当即证明回去:我现在,就给你们看。
来来来,您往这边站点。
郝言请大妈们一个个排好,由西向东排成一行,具体的姿势让她们自己愿意摆什么就摆什么。等她们摆完,自己挥动铅笔,只用半个小时,就给五位大妈画了五张速写。
给给给,这张是您的。
一张张发纸牌一样递给她们。
她们一看。
哈哈。
有两个大妈嘴角露出笑容,另外三个硬憋着让自己不笑。
郝言画的她们是采用的漫画形式,把她们的特点都夸大了,大眼睛的眼睛更大,大耳朵的耳朵更厚,方形脸的稍微内收,身体瘦的骨架变宽,微胖的变得略微紧绷。虽然夸大了,但将她们的特点又稍微美化了,不但精髓突出的表现了出来,一个个的看着比本人更漂亮了。
她们当即对郝言伸出大拇指:你这要是在路旁开一个摊位,一天最少能赚个千八百的。所以,你肯定不可能是小偷。
一天千八百?我,过不了多久,我一张画就能卖一千。郝言阐述最自己作品的基本意见。
对,有这个可能。五位大妈齐声称赞。
再见了,诸位大娘。郝言骑着自行车转头就走。
五位大妈见郝言走了,把他给她们的作品都拿着走进了保卫室,这时候,她们的儿女带着孙子辈走了进来,五个大妈一共七个孙辈,有男孩有女孩,都在四五岁左右。
五个大妈见到了孙辈,当即心疼的把他们抱起来,拿着手中的画对孩子们说道:看见了吗,画的多好。记住喽,你们长大,也要把人间画的这么美。
郝言骑出三五条街,在一个十字路口停下来的时候,忽然感觉有点异样。他感觉有人在跟踪自己。这不是他的虚幻,他确实感觉到了,并用余光扫描到身后有一个身影,当自己骑自行车时,那个人也骑着自行车跟踪,自己停下来的时候,那个身影也停下来。
郝言是一个画画的,对人的身体形状是很有感知的,他感觉出来那个身影绝对不是那群已经得了自己好处的大妈,而是一个年轻的男子。
难道,又是把自己当成小偷的人?还是,来人正是传说中的嫌疑犯?
郝言在心中反复掂量,决定对跟踪自己的人来一个偷袭,彻底地弄明白来者何人。
郝言四处寻找一遍,见不远处有一个开放的公园,当即骑自行车进入公园里,找到一棵两个人粗的大柏树,骑车绕到大树后面,轻手轻脚的刹车藏住。
唰唰。
随着车轮的响声,那辆自行车也跟着绕过大树。
郝言当即冲过去,一把准确的抓住那个人的脖颈咽喉。犹如小时候自己曾经抓住一条蛇的七寸。
哎呀呀。
那辆车上的男子被吓到,止不住狂叫,差点摔倒在地上。
郝言见是一个二十来岁,学生模样的男子。他身高一米七左右,身材瘦小。一对一的话,自己能够轻松的控制住他。
郝言喝住:别叫了。哎呀呀的叫什么?跟一个病秧子是的,别人要是不知道,还以为我跟踪你呢。快说,你跟踪我干什么?
我,我叫张锐,咱们是一个学校一个艺术学院的。那男生介绍道。
郝言察言观色,见他眼睛很清澈,出口说话也比较清晰不结巴和胆怯,能够初步确定他不是坏人,就问到底怎么回事?弄得好像是电影碟中谍似的。
张锐马上给郝言递上一根烟,给郝言点上自己才点一根,抽着说确实和郝言是一个学院的,只不过他是大一的专科生,刚才无意间看到郝言给大妈们画的速写相当不错,就跟了上来,至于想要干什么。
张锐说:我的专业一项不好,能考上大学也只是走了狗屎运。能不能卖给我几张您画的速写,等我们上速写课,交上去当作业,我就可以不挂科了。
你!
郝言当即把抽了一口的烟狠狠的扔在地上,大声怒斥:你还知道你专业课不好?还好意思要买我的画?我最近是想卖画,但不可能让你去作弊。你现在唯一的选择,就是马上拿一个本,开画。
别别。
张锐见郝言一脸的狠相,不由自主的控制着自行车滑着后退两步:你要是不卖,就算了。说句实话,我真不是故意跟踪你的,咱们山水有相逢,江湖再见。
张锐转头骑车就要逃走。
郝言冲过去,抓住他胳膊粗的后脖颈,硬生生的把他给拉了回来,对他耳朵叫道:咱们是一个学校的,就是同学,我不可能这么放纵你。今天你跟着我画画。跟也得跟,不跟也得跟,画完二十张速写,就放了你。说着,从自己背包中拿出来一套铅笔和速写本塞到他手里。
张锐只得回头接了速写本,一脸沮丧:我只是一个专科,学历让别人看不起,毕业了也没有工作单位要。实话说,我心里很自卑,你就别让我心乱了。这三年,我就准备混过去了,玩一个开心,也算人生有段难忘经历。
不,一切都不要言之过早,太早放弃。郝言拍拍他的肩膀:只有终生努力,才有可能实现自己的价值。来,我们现在就开干。
郝言拉着张锐来到公园门口,两个人把自行车都靠着栏杆,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郝言对着公园门口进出的游客开始画速写。
张锐一项散漫惯了,出来就是玩耍的,现在要他画速写,身体本能就抗拒。他不但身体不愿意动手,嘴上也不断的吐丧气话:我不行,实在不行。不行就是不行,说实话,你救不了我。就是神仙来了,也救不了我。我画的不好,就是不好,这辈子也画不好。跟一个脱离了水的金鱼一样,大气不接下气,要死要活。
画画就像打仗,你得有一颗战斗的心。郝言一把攥住他柔软的手,硬是抓着他拿着铅笔的手,在速写本上迅速的画了一张旁边正翻越栏杆的小女孩。
哎!小姑娘,这里不许翻越栏杆,危险。郝言大叫了一声,扔开张锐的手,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