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别开玩笑了,我可不敢再吃了!
陈浪一脸抗拒,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对了,你和婉婉没事吧?
夏育民突然回过味,上下仔细打量着陈浪关心地问。
好家伙,这延迟也太长了,才想起来问。
没事没事,我和您女儿化验指标都正常,医生说没事了,您不用担心。陈浪直了直腰,笑着摆了摆手。
那就好。
夏育民挠了挠地中海,眯缝着眼回忆着:这蘑菇太厉害了,我都出现幻觉了,开始是萤火虫在身边飞,后来是小精灵跳舞,最后感觉自己在北极,被一条阿拉斯加拉着在冰上滑,冰还不平,颠得我浑身疼。
被一条阿拉斯加拉着在冰上滑?
父女俩都把我当狗了是吧?
陈浪委屈地都要哭出来了,现在胳膊还酸疼呢,当好人可太难了。
哎呦,有点饿了,现在时间刚刚好,要不叫上婉婉咱们出去吃点宵夜吧!洗过胃在床上躺着还没感觉,在外边一散步夏育民突然觉得肚子饿得难受。
还惦记吃呢,这心真太大了,吃一半再犯病可受不了。
陈浪一脸抗拒,委婉拒绝道:夏叔,都这么晚了,要不咱吃蛋糕凑合一口吧,三个小时前您女儿也出现幻觉了,嘴里一直念叨着小蛋糕,我还以为是想吃蛋糕了呢,特意出去买的,那东西保质期短,不吃该放坏了。
哎
夏育民眼中划过一丝几不可察的悲伤,眸光暗淡了几分,沉默良久,他叹了口气有些伤感地说:婉婉很小的时候她妈妈就意外去世了,我工作很忙陪伴她的时间很少,久而久之她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少。
为了让她不那么孤单,在她九岁生日那年,我送了一只金毛犬给她当做生日礼物,那小家伙真闹,刚到家就把她生日蛋糕给打翻了,婉婉没生气,非常喜欢它,还给它起了一个‘小蛋糕’的名字,小蛋糕陪伴了她十六年。
陈浪听完心里有些酸楚。
单亲家庭长大的女孩性格上是有一些特点的。
首先是敏感心细,可以敏锐地察觉到身边人的微妙情绪,但却没有对抗这种情绪的能力,脆弱一点的姑娘很容易情绪崩溃或者极度自卑。
相对来说,她们会更加的没有安全感,她们的内心总是有害怕被抛弃的恐惧,有时候她们会表现的很独立要强,独立要强出于怕给对方添麻烦,害怕被嫌弃。
通常这种女孩对于金钱权利这些要求不会太高,但是她们往往特别在意你对她的重视关心和陪伴,一朵玫瑰一场电影特殊节日的问候,只要有心她们就会很感动和满足。
陈浪现在理解了夏婉莹为什么那么强势不可接近了,脆弱的伪装罢了。
这种女孩挺让人心疼的。
同时也很佩服夏育民,他完全算得上是成功人士了,为了女儿孑然一身至今,只与音乐为伴。
急诊病房里。
夏婉莹坐在病床上看着柜子上的蛋糕袋发呆,想着陈浪拎蛋糕回来满身是汗的模样,心头涌上一股不知名的情绪。
姑娘,小伙子特意跑出去给你买的,吃一口吧,别辜负了他的心意。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临床老太太嘴角挂着奶油,嚼着蛋糕含糊不清地劝。
嗯。
夏婉莹点点头,从袋子里拿出一盒草莓蛋糕,小心翼翼地打开包装,蛋糕做的很精致,一颗红彤彤诱人的草莓盖在雕花上,奶香味钻入鼻腔,让人瞬间有了食欲。
她用塑料叉子擓了一小块放进了嘴里,香甜绵密的口感刺激着味蕾,只是一口,那纤细的腰肢便情不自禁地扭动起来。
甜食真人让人心情愉悦的法宝。
???
陈浪刚走进病房,就看见夏婉莹手里托着一块草莓蛋糕,开心地扭动着小蛮腰,目光直接被旱死了。
这小腰搂上得多带劲啊,真有上去搂一把的冲动。
还说不吃蛋糕呢,口是心非的女人。
夏教授,好吃吗?
陈浪稍稍走到她背后问了一声。
夏婉莹沉浸在甜品世界里,一点脚步声没听见,被这突然一嗓子吓了一跳,身子一抖手里的蛋糕差点掉地上了。
不好吃!
她心里恼火,表面没表现出来,故作镇定淡淡地回了一句,仿佛刚才没被吓到。
哎呀,得亏是不好吃,不然我一块都吃不到了。陈浪瞄了一眼那块快被吃光的草莓蛋糕,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伸手从袋子里也掏出了一块蛋糕。
我有那么能吃吗?
夏婉莹瞥了他一眼,抿了抿嘴角,不舍地放下了叉子。
我爸呢?
上厕所去了。
陈浪很自然的一屁股坐在了她身边,打开了蛋糕盒,托着蛋糕殷勤地问:夏教授,您要不要尝尝这个黄桃的,看着不错。
不吃!
哦。
陈浪用叉子擓了一大口送进了嘴里,黄桃蛋糕自有一种独特风味,香软诱人唇齿留香,一口下去满足极了,故意诱惑着说:好吃,太好吃了!
夏婉莹白了他一眼,拢了拢头发站了起来。
您要干嘛去?
陈浪抬头看着,嚼着蛋糕含糊不清地问。
查报告。
夏婉莹淡淡回了一句。
等一下!
陈浪把叉子叉在蛋糕上腾出手,站起身用食指指背,很暖地在她嘴角轻轻擦拭了一下:嘴角有奶油。
目光相撞,夏婉莹心跳莫名加快了些许,被触碰的那处皮肤顿时如火一般烧起来,连带着脸颊都开始发烫。
她立刻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余光见陈浪坐了回去,这才身体僵硬地径直走出了病房。
这是怎么了,中毒症状还没完全消失么
夏婉莹用力甩了甩头让自己清醒,随后快步朝自动报告机走去。
很快,陈浪把手里的黄桃蛋糕吃得干干净净,扔掉包装后意犹未尽的抿了抿嘴,又打开了一盒。
他并没有用纸巾擦拭手指背,因为
夏婉莹的嘴角根本就没有奶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