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着疼痛,徐浪又是一脚踹了过去,不过这次依然没有什么效果。
大晚上,一个男人从房间里跑出来,猛踹另一个女孩的房门,而且还是在县衙工作人员居住的宿舍。
这场面,怎么看都觉得诡异。
不过徐浪此时根本管不了那么多了,因为比起这个,刚刚发布的任务内容,才更让他着急。
谁能想到,大半夜的,一个好端端的医生要在房间里自杀呢?
再怎么说,这也是一条人命呀!
没等徐浪第三脚踹下去,隔壁房门突然被人推开,一个看着比西北大汉还要雄壮几分的大胡子男人,露出头来。
你在干嘛?
男人开口,一脸谨慎的打量着徐浪。
徐浪正愁没人帮忙呢,见大胡子男人冒出头来,于是二话不说就跑过去,抓住了男人的双手。
紧接着,徐浪一边跟男人解释,一边把男人拖向阿江的门口。
快快快,里面的人要自杀,就那个叫阿江的医生!快帮我把门打开!
听到徐浪的话,男人却没有立即动手,反倒是露出怀疑的眼神,朝徐浪看来。
你是谁?你怎么知道里面的人要自杀?
显然,男人并没有轻易相信徐浪的话。
不过徐浪已经没有时间跟他解释,紧急任务的含义,就是分秒必争,等他想好忽悠眼前这个大胡子男人的借口,里面的阿江估计都已经凉透了。
哎呀!我是山谷那边的农场主,放心吧,我跑不了的,你赶紧把门打开,要不然晚了人就没了!
徐浪说完,男人沉默了几秒。
接着便,转头看向了被徐浪踹了三脚的房门。
其实他也不清楚徐浪说的是真是假,但徐浪脸上的着急确实不像是装出来的。
就在徐浪以为大胡子男人也会像他一样,一脚踹向房门时,男人却直接一掌拍出。
很快,随着砰的一声响起,原本纹丝不动的房门,开了。
不等大胡子男人反应过来,徐浪就已经闪身冲进了屋里。
这间屋子的布局与西北大汉给徐浪住的那间差不多,而且和西北大汉的房间一样,除了一些生活必需品和医疗物资以外,整个房间都空空荡荡的,找不到任何家具。
西北大汉由于养的有羊群,需要常年回家里照顾老婆孩子,宿舍对他来说,真的就只是个落脚的地方。
唯一的作用,也就是睡个觉而已,所以房间里没什么东西,也算正常。
但阿江在这里生活了两三年,也没有一点生活痕迹,就多少有点反常了。
没功夫注意房间里的东西,进屋后的徐浪,直奔阿江所在的方向跑去。
只见靠近墙角的地方,一张洁白干净的单人床上,穿着睡裙的阿江已经闭上了眼睛,洁白的双臂垂落在床边。
其中一只手沾满了鲜红的血液,另一只手则是握着一把锋利的手术刀。
割腕!
两个字瞬间出现在徐浪的脑海之中,他没想到,这个不喜欢说话,对人冷淡的年轻女医生,竟然会选择这样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
不过,幸好他来的及时。
就在徐浪冲向阿江时,刚刚破门而入的大胡子男人,也立即发现了屋里刺鼻的血腥味,以及地上那一滩鲜艳的红色。
真的自杀了?
看到床上已经昏迷过去的阿江,大胡子男人愣了愣。
显然他也没想到,徐浪跟自己说的,居然是真的。
快快快,帮我找找绳子和纱布!
徐浪抬起被阿江割破的手腕,虽然人已经昏迷,但生命体征还在,而且徐浪的系统任务还没有结束,这证明阿江应该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什么绳子纱布?赶紧带她去看医生呀!噢!
大胡子男人估计也被眼前一幕给怔住了。
他刚想告诉徐浪,把人带去医院找医生看看,结果转眼发现,床上躺着的不就是嘛。
反应过来的他,赶紧在房间里上下翻找起来,好在阿江的房间并不乱,所有东西都放的整整齐齐,没一会儿功夫,男人就看到了存放医疗物资的地方。
接着在徐浪的催促声中,将一根带子和一包崭新未开封的纱布,递给了徐浪。
医学知识,徐浪自然是没有的,但是哪个地方是动脉,血从哪里流出来,徐浪还是知道的。
拿过大胡子男人手里的带子,徐浪直接在阿江的手臂上,狠狠绑了一圈,紧接着又将纱布拿出来,把手腕位置裹了起来。
效果当然是有的,在徐浪绑完后,手腕上渗出的血水,已经明显少了许多。
不过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如果不赶紧止血,包扎伤口,阿江依然会没命。
怎么办?
大胡子男人看向徐浪,一脸紧张的问道。
阿江是巴坤县唯一的医生,她出了事儿,一时半会儿,还真找不到别的法子。
别着急,你先看着她,我打个电话。
将阿江手里的手术刀扔在一旁,徐浪拿出电话直接打给了西北大汉。
这种时候,除了西北大汉,徐浪还真不知道该找谁,以前巴坤虽然没有阿江这样的正式医生,但民间给人治病的土郎中应该也是有的。
大晚上的,把阿江送去伊哈肯定是来不及了,只能找找当地人,或许还有一丝希望。
等徐浪把阿江的情况和西北大汉说完后,电话那头的西北大汉却突然沉默了下来,紧接着,徐浪便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以及西北大汉急却的声音。
我的朋友,巴坤以前确实有一个看病的医生,但那人已经去世很多年了,你们等我,我有一个药或许可以试试。
说完,西北大汉便直接挂掉了电话。
十分钟后,喘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西北大汉出现在了门外,他的手里,还有一个巴坤牧民们用来吃饭的小碗。
小碗中,装着一团绿色的药糊糊。
没时间跟徐浪以及大胡子男人解释,西北大汉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将阿江手上的纱布掀开,然后把碗里的药糊全部抹到了阿江的手腕上。
抹完后,又拿出新的纱布重新裹上,前边徐浪的纱布已经被血液染红,但是西北大汉的纱布裹上后,却没看到血水渗出。
等了一会儿,也依然不见有血色,只是糊药的地方,隔着纱布也能看到黑乎乎的一层。
直到此时,屋里的三个男人才终于松了口气。
尤其是西北大汉,硬是在地上瘫坐了半天,才站起身来。
从他家到县衙,正常时间得半个小时以上,但他刚刚只用十分钟就赶了过来,可想而知,他心中的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