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陈墨一脸震惊,怎么死的?
昨日,青石镇遭到劫修袭击,镇中近三分之一的凡人死在劫修刀下,而张德伟当时在赌坊中玩乐,他是唯一受害的修士。
一名宗门弟子用冰冷的口吻缓缓叙述。
当发现他时,尸骸七零八落,不成人形,据我宗调查,他最后的行踪是几日前在你家门口逗留。
真真死了?
死了!快说!你是不是知晓什么内情?!
来不及多想,陈墨清晰察觉到有好几道强横的神识向他袭来。
他愣了一秒,膝盖一软,立马扑通一下瘫坐在地上,面部扭成一团,哭喊道:
阿伟!你死的好惨啊!
声音响亮,吸引住在周围的散修们都悄悄打开一条门缝观察。
你是张德伟的友人?炼器宗弟子皱眉。
何止是友人啊,我俩相识二十余年,穿一条开裆裤长大,亲如兄弟!不是亲人胜似亲人啊!
陈墨用双手重重捶打泥地,震起片片雾霭。
阿伟,你死的好惨啊!
那日我劝你别去赌博你不听,赌博害人啊!
他双目通红,眼泪如瀑布般沿着双颊奔涌而下,呐喊声中情感真切,让围观修士无一不动容,连执法弟子都目光闪烁。
是啊,我知道他,以前天天和张德伟去碧河镇的春风楼闲逛。
对对对,好像在那很有名,人称春风双蜡枪。
可怜人呐,修道本无情,再摊上这种事。
周围逐渐聚集了一堆散修,在一旁指指点点,出口小声议论。
两名弟子见状,互相对视一眼。
几位长老刚才传音,说用神识探查过了,此人没有说谎,不是劫修。其中一人对另一人说道。
好,那就撤吧。接着,执法弟子扭头对陈墨说道,本宗知晓了,待查出真凶后,我等会告知你的。
说罢,两人便飞速离开这片棚户区。
而陈墨哭了一会儿,被苏婉容搀扶进屋。
进门后,陈墨把眼泪擦干,立刻把门锁死。
刚刚简直在鬼门关遛了一圈。
小说需要遵循逻辑,现实却不用
这不是什么法治社会,而是野蛮的修仙界!
大宗门做事根本不会讲究什么证据。
只要是怀疑对象,带回去就会直接严刑逼供。
到时候不是你做的也变成你做的。
这一年来陈墨见过好几次仅仅因为怀疑,宗门子弟就把人当街打死的惨案。
刚刚陈墨被他们带走的话,不说横死,起码要掉几层皮。
散修和凡人在宗门眼中甚至不如只蝼蚁。
相公别伤心,你还有容儿。
苏婉容眼眶通红,豆大的泪珠在眼眶打转,小声慰藉夫君。
陈墨瞅妻子这模样,有些哭笑不得。
可总不能和她解释刚才全是演技吧?
还有围观群众说的那些话,他很想反驳,告他们诽谤。
原身做的事情,和我陈墨有什么关系?
但他担心境界高的修士在用神识观察他,不敢过多解释。
只好把苏婉容劝到桌旁安慰一番。
不过,经此一遭,陈墨算彻底明白了。没有绝对安全的地方,哪怕是棚户区也有劫修的存在。
不然,炼器宗断然不可能这般巡查。
‘提高修为迫在眉睫!’
第二天清晨,陈墨早早起床,盘点这几天的绘制的符箓,总计二十七枚神行符。
思量一下,他携带二十五枚神行符赶往坊市,留下两枚给苏婉容防身用。
一连走了数十里到达坊市,由于时辰尚早,坊市中摆摊的修士并不多。
陈墨向驻扎在坊市的宗门子弟贡献了一枚神行符当做安置费,找了个人流稍多的空地盘膝而坐。
在一块木板上写上几个大字——专售神行符。
他并不打算全出手。
今日只卖十枚,以防有心人觊觎。
刚刚把木板插好,陈墨发现,另一旁的摊主竟是卖给他灵剑的白眉老道。
宋鸣也看到旁边的陈墨,便开口问好:
小友早啊,这么早出来摆摊,啧啧,没料到小友还是位符师。
祖传手艺罢了,出来讨点生计。陈墨看到老道摊位前摆的不是灵器,而是一些瓶瓶罐罐,倒是道友,生意做得挺广。
哈哈,只是略有涉猎。宋鸣轻抚着白须,上次不是和小友讲过,老夫的宝物无一不是上乘佳品。
你看这瓶丹药,名为伸腿瞪眼丸,普通修士服下一颗,立马驾鹤西去,一命呜呼,而且可以溶于水中,无色无味。
再瞧这瓶粉色药丸,名为死心塌地丸,只需一颗,就可以让对方无条件仰慕你,无论男女修士皆可奏效
陈墨听着宋鸣大肆吹嘘自己的产品表示无语。
只能权当和老年人唠嗑在一边保持微笑,适时聊些其它话题。
通过和宋鸣交流,陈墨了解到棚户区这两天大体的状况。
首先,附近的劫修愈发猖狂。
除了他知道的两个小镇遭到打劫外,炼器宗附近的多个城镇同样出现劫修的身影。
不仅凡人和散修集体遭殃,甚至连炼器宗本宗弟子也遭遇到劫修袭击,死伤众多。
如此嚣张,无疑让炼器宗高层大为震怒,立即派出大量门人弟子对劫修开始围追堵截。
传闻,炼器宗内的结丹老祖亲自出关调查此事。
然后,受劫修的影响,棚户区内物价飞涨。
所有商品,除灵器外,暴涨近一倍。
譬如,陈墨出售的神行符,从原来两颗下品灵石一枚涨到如今四颗下品灵石一枚,并且是当下最为火热的符箓之一。
毕竟有了神行符意味着能跑得快,跑得快意味遭遇劫难时能有一线生机。
而且很快,陈墨就见识到棚户区散修的热情。
不到半时辰,他今日准备的十枚神行符便被抢购一空。
甚至最后剩下五枚时,好几位散修为了争夺差点动手打起来。
无可奈何下,陈墨把最后五枚神行符涨到五颗下品灵石一枚才平息争吵。
等人群散去后,他摸着布袋中四十五颗灵石,好似堕入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