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远远超过筑基期修士的压迫如一块巨石压在心头。
陈墨和苏婉容对视一眼,浮现出惊骇之色。
尽管,根据声音判断战斗之处离这有些距离,但这恐怖的灵压如针芒在背。
仅威势就如此吓人,那直面金丹期修士岂不连站都站不住?
砰!
砰!
砰!
远方,又突然传来几声如战斗机呼啸飞过产生的音爆声,陈墨再也坐不住了,放下灵笔,起身离开木椅。
金丹期修士开战,代表战争已步入尾声,即将决出胜负。
恰恰此时,外界最为凶险。
容儿,准备一下,我们立刻进地窖藏身。
我马上收拾!
两人心有灵犀,飞快处理打包屋内有用的物品,一件又一件搬入地下。
顺便将所有家中阵法全部撤下,然后从地窖拿出早已准备好干燥尘土和杂草,把屋中伪装成很久没人居住的样子。
如此一来,就算有修士经过巡查也不会在意。
把入口伪装一遍后,两人便下了地道。
地下通道潮湿且逼仄,好在陈墨早已搞好通风口,时不时有冷风沿着墙壁吹过,显得没那么压抑。
他们没有直接去最深处的地窖中,而是在其中一个安全屋先整束装备,做好随时离开的打算。
之后,陈墨要和苏婉容尽全力把逃生地道打通。
容儿,用这两个储物袋把必要的东西收好,我先去下面把多余的尘土清出来。
陈墨吩咐一句,抄起身旁放好的铁锹,钻进前方的地洞。
咚!咚!咚!
这时地面上又传出几声闷响,使土壁上的尘土纷纷震落。
陈墨面色一凝,时间紧迫,必须抓紧挖通!
三天后。
除了必要的吃喝拉撒,陈墨放下修炼,按照规划的路线从地下深达二十几米处疯狂铲土。
因为是逃生密道,没有多少讲究,供一人通行的大小即可。
苏婉容默默跟在后面,用储物袋帮他把挖出的泥土搬运到其它空处。
陈墨不停挥动铁锹,蛮力和灵力并用,把铁锹当成长剑,配合上意随身动的剑势,挖掘速度极快,堪比钻地机。
终于在第四天午时,地道挖通了。
砰!
陈墨用脚猛然踹开最后一层土块,随后一缕阳光洒落进来,让他不自觉眯了眯双眼,用手挡了下。
雨已经停了,但周遭依然潮湿。
他爬出土坑,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打量四周。
旁边就是一块硕大的青石,将出口很好地遮掩住。
又朝远处望去。
高天的云层不时闪烁光芒,传来阵阵闷响,好似雷霆咆哮。
金丹的战斗持续三天三夜没有停歇。
这里距离碧河区至少十几里,又是密林之中,人迹罕至,应该没有人会发现。
他有两个选择。
一是在地窖之中生活一段时间,等待战争结束再出去探查情况。
二是等待一段时间后搬到距离一百余里外的梁水区。
正等他要回地窖中和苏婉容商议时,一声长啸震天动地。
梅友元,你也不过如此!
一道狂傲的笑声从高空传出。
云层下,出现两道身影,彼此隔空对立。
一个是全身红袍的中年男子;一个全身黑袍的红发老人。
红色衣袍之人应是炼器宗老祖,那另一人就是火云老祖。
两人身上都爆发出惊人的波动,陈墨不禁在心中做出推测。
上空。
师弟,真要如此吗?炼器宗老祖率先开口,中元回不去了,放弃吧。
哼,梅友元,那就和你一样龟缩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火云老祖一脸桀骜,开口训斥。
打了几日,不分胜负,还没闹够?梅友元神色不变,我炼器宗可以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你火云宗到此为止如何?
你是当老祖当得脑子坏了?火云老祖嗤笑一声,如今已到这种程度,要么你把通天宝鼎交出来,要么你和你的徒子徒孙一起去死!
说罢,黑袍老人周身散发出一股令人窒息的气息,周遭的空气因为他变得扭曲不堪。
一息之间,一朵遮天蔽日的火红乌云蓦然出现,将这方天地笼罩。
五百年了,我等寿元已然不长,何必再争?梅友元长叹一声,天地之间,皆是棋子,何须苦苦挣扎。
闭嘴!黑袍老人似乎回忆到什么,面目狰狞地咆哮,如不是你这一脉,我等会被仙宗放逐?!梅友元你这假惺惺的姿态实在令人作呕。
去争那飘无虚渺的仙缘,不如将传承寄托在下一代,一代又一代,人族昌盛,这也是另一种永生!
就在这时。
远方的天空又传出一声声爆鸣。
出现数十道流光,每道流光皆有筑基期修士的波动。
哈哈哈,梅师兄,几百年过去,你的性格还是这么懦弱啊!
为首之人,身着一身白袍,浑身气势不弱于两人。
又一大金丹期修士!
烈炎,你来了。
梅友元神情不变。
哦?名为烈炎的老者有些意外,看来你早知道我烈焰宗会插手其中!
大势如此,不必过多揣摩。梅友原一招手,从后方的炼器宗山门中飞出十几道身影,全是筑基期修士,既然你们一意孤行,我这条老命也就陪你们搭上了。
哈哈哈,梅友元,你是活久了,老糊涂了,就凭你这几人还想抵挡我们!火云老祖哈哈一笑,随意一招手,火云宗门人听命,即刻前来集合!
一时间,又传来不少破空声,数十道身影接踵而至,闪烁前来。
没一会儿。
火云宗和烈焰宗近百名筑基以两大金丹为首在高空中将炼器宗众人团团围住。
两方顿时剑拔弩张,大战一触即发。
下方。
陈墨看阴沉的安康出现,看见霸气的火云子急速赶来,看到近百名筑基期修士和三大金丹对峙,以及更远处逐渐飞来数不胜数的飞舟,心中一咯噔。
果然,这场战争不是闪击战,而是拖延战。
‘如此看来,炼器宗完全落了下风,但为何那金丹老祖这般坦然自若,从容不迫?’
下一刻。
陈墨注意到梅友原从怀中掏出一个巴掌大的小鼎,浑身打了一个激灵。
不知为何,他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仍能清晰感受到那小鼎极度危险的气息。
好像似曾相识。
这是
好熟悉
陈墨猛然记起。
这种感觉和他穿越之初那种如同溺水般的无力感一模一样。
‘不好!梅友元要放大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