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
作为背景板本板的蒋振行,还在瞪着眼睛寻找泄露消息的人。
表决直播早在散户投票完毕时就结束了,后续情况只有场内才能得知。
他的目光在每一个拿着手机的人身上扫过。
口中恶狠狠地威胁道:要让我知道是谁在搞我,我一定好好招呼你!
噗!
看戏的叶家人中响起嗤笑声。
蒋振行双目充斥着血丝,将视线投向声音来源问:谁在笑?
脾气暴躁的叶家三叔也就是三爷爷早就看他不顺眼,一直憋着一股气,闻言当即开口喊道:我笑的,怎么说?
怎么说?蒋振行冷声道:就算定增结束我也还是双叶集团大股东之一,想要踢你出局轻而易举,你说怎么说?
大难临头还嘴硬,呵呵。叶家三爷爷的呵笑声中写满了不屑。
蒋振行赤红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他:你什么意思?
我说你都自身难保了还在这指天骂地吓唬这个威胁那个!叶家三爷爷端着水杯悠哉地吹了吹茶叶,不紧不慢地说:就算给你找到泄露的人又怎样?你公司的股价就不跌了吗?何况我们这场议会对外公布结果是早晚的事,你瞒得过今天瞒不过明天,迟早都会被外界知道你在双叶吃了败仗的事实,装什么装?
我自身难保?蒋振行仿佛听到十分可笑的笑话。
笑着伸手指向卫轩说道:有人白白给我送钱,我接下来有吃有喝又有得玩,好的不得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自身难保?
话音未落。
下属表情凝重地拿着手机凑近他汇报:老板,上面打电话来了,指名要找您,语气不是很好。
蒋振行又又又一次僵住。
迟疑地接过电话贴近耳朵。
只听电话那头声音不咸不淡地说:双叶集团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蒋振行吞咽着口水。
谨慎措词道:双叶的控股行动被人破坏了,不过我反将了对方一军,接下来会有大笔资金流入公司,不止填补亏损还能有富余去做其他事,公司股价也会大大提升一波!
哦?电话那头意味不明地说道:这么说来,我们得奖励你的功劳了哦?
蒋振行转动眼珠。
努力分析对方话里的涵义。
口中谦虚地表示:功劳不敢当,为公司做事而已。
你不用客气,可能你还不知道你的功劳有多大,我来帮你算算。电话里传出的声音开始变得冰冷。
前期分散收购双叶股份大约花了四百多个亿,控股计划失败意味着这四百多亿极大概率要打水漂。
后期准备接收折价定增的五百亿预算不止没有收到计划中的双叶股,反而被你擅自挪用改来买保衡自己的股份。
这就是你所谓的大笔资金流入公司填补亏损拉升股价?
冰冷的声音一句接一句。
每听一句蒋振行后背的冷汗就多一层。
直到最后。
电话里的冰冷气息几乎溢出话筒:你用我的钱拉你公司的股价?拿我当傻子玩?
蒋振行慌张地说:请听我解释!我只是暂时借用一下这笔预算,是在跟对方抢夺便宜筹码避免被反向增持拿到控股权,这笔钱最终还是会回到你们手上的,不止不会少反而会变得更多,我保证!
你保证个屁!电话声音突然拔高咆哮了起来:人家报价都已经报到我的头上来了,你个蠢货还在那跟人抢筹?抢你吗哔个筹!
这道咆哮声过于剧烈。
导致传遍了台上诸位的耳朵。
众人面面相觑,心里对卫轩势力的强大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
叶家三爷爷表情古怪。
踌躇半天。
放下水杯走到叶安身边。
努力扯起嘴角露出慈祥的笑容道:侄孙,你这朋友真了不起啊!以前是三爷爷老糊涂对你关心不够,今后我这一大家子还得倚仗你多帮衬啊!
叶安扭头看着他。
想了想。
开口说:三爷爷,我记得你好像说过要把我一口气关满20年免得节外生枝?我这么一个关禁闭的囚犯还能帮衬别人啊?
这。叶家三爷爷脸上微微闪过一丝尴尬,随即语重心长地说:我那也是关心你嘛,怕你遇到什么危险,那样对你对家族都不好是吧?
见叶安还想再说什么。
叶家三爷爷正色道:不过你放心,以前那都是我老糊涂想岔了,今后爷爷会像亲孙子一样对你,小安原谅爷爷好不好?
叶安笑了笑。
转了转眼珠。
伸手指向龙拐老人桌上的水杯,意味深长地说:三爷爷您言重啦,其实谈不上什么原谅,我根本没怪你们,只是如果能让刚刚骂我和骂卫轩的人喝一口那个杯子里的水,或许大家都能开心许多。
叶家三爷爷震惊地回望那个水杯。
他依稀记得不久前蒋振行的一口浓痰就是落在了里面。
骂人的人都得喝一口??
刚刚自己有没有骂?
他努力地回忆着几分钟前发生的场景。
心里欲哭无泪。
早知叶安会有这么一天,当初就该多点真正的关心,否则这么亲近的关系现在抱大腿该有多舒服。
至少不用喝别人的痰水。。
至于那位吐痰者本人。
此时握着电话整个身子都处于僵硬状态。
张着嘴咔咔咔的不知该说些什么。
电话那头咆哮发泄了一通似乎情绪冷却了一点。
稍微放慢了语速。
一字一句冷冰冰地叙述:你现在去把事情摆平,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道歉也好跪求也好,让对方停止买入保衡的股份!
啊??蒋振行张大了嘴巴。
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电话那头冷哼道:你知道我们在保衡花了很多钱,如果失去保衡的控股权,我会,杀了你。
通话被单方面结束。
蒋振行浑身如坠冰窟。
深知对方说的杀是真正字面上的意思。
他放下电话。
尽管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在拒绝。
依然转身走向卫轩,一步一句地开口道:卫,卫先生,对不起我错了,请您原谅我,别再买入保衡了。
卫轩离得不远。
清楚听到了电话里的咆哮声。
心里有些惊讶系统办事的高效。
此时静静地看着服软的蒋振行。
脑中回忆着过去发生的一点一滴。
尤其是他嘴臭的每个字眼。
想了想。
淡淡地说:这年头找人办事很麻烦的,你就这么毫无诚意的一句道歉,叫我很难让人收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