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5画眉党的余孽
菅野清理好手枪后,将手枪的零件一点一点的全部装回去,然后又为手枪上膛,装上消音器。
走廊外的灯光从房间门下面的缝隙照射进来,而在菅野转身的下一秒,灯光突然熄灭了。
菅野自然第一时间注意到了这一异常,他将食指抵在唇边,示意宫野志保不要发出任何声音,宫野缩在床头,不自觉地屏住呼吸。
之间菅野手持手枪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伸手打开了房间里的大灯。
宫野志保不明白菅野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是她一句话都没有说。
而在走廊的尽头,长发女人同样手持手枪,靠着墙一点一点地谨慎前进。她在楼道口把鞋子脱了,只穿着袜子走在廊道的地毯上。走廊里暖和多了,这让她觉得很不自在,她觉得自己穿着袜子的脚底有些潮湿。
她是画眉党的人,确切来说是画眉党的创建者,也是画眉党现存的唯一成员——为什么说是现存的唯一成员,这是因为剩下的成员在前些日子全都死了,只有她东躲xz,逃过一劫。
而现在,她要回来复仇。
刚才有人天真的联系上了她,那人知道广尾发生的事,想要和她做上一笔交易。天真的很。她心里清楚,有能力知晓广尾枪击事件的人只有可能是公安亦或是组织。那些刑事警察甚至都被蒙在鼓里。
好了,接下来就好办了,要么就是警察钓鱼执法,想要抓她个正着,要么就是组织的人想要设下陷阱活捉她——可明知道是陷阱,她为什么还会来?
答案很简单,她想杀了他们,传达出一个信息。
——战争已经开始了。
哪怕她只有一个人,哪怕是孤军奋战。
她精于此道。
而精于此道的人绝大部分都是在孤独中行走的。
在上楼之前,她用自己制作的假警察证件骗过前台,她要求前台告诉她今天晚上有没有客人在没有记录名字的情况下入住酒店——因为换做是她也会这样做。前台确认说确实有,并且将房间号码告诉了她。
那人定了两间挨着的房间,所以,这大概率是一个圈套。
她在刚刚切断了走廊的电源,为的就是辨别出哪间房间藏着陷阱,哪间房间藏着人——果然不出她所料,左手边的房间门底下有室内的光线照射出来,而右手边的房间则没有。
这说明什么?
说明左手边的房间是陷阱,而埋伏她的人就藏在右手边没有开灯的房间里。
在她看来,既然这是一个圈套,那些人自然不可能傻乎乎的开着灯在里面等,所以开着灯的房间应该是空的,而关着灯的房间里有人。
但是她不能确定。
因为二选一的几率总会让人倍感犹豫,他们也许根本没有想这么多,或许开着灯的房间里才有人,而关着灯的房间才是陷阱——这也是一种可能性。
她在门口停了下来,在黑暗中等待着,企图听见房间里任何的一点响动——要知道酒店的房间门通常都是不隔音的,只要有足够的耐心和冷静,或许就能听到门后的风吹草动,或许有人在焦躁不安地跺脚,或许是几个人在黑暗中窃窃私语,又或许是靠在门后的人的呼吸声。
她在耐心等待的同时,也试图让自己的内心平静下来。
这时,她突然听到了没开灯的房间里传来某人的细语声。
好像是个女孩子。
——她会来吗?
嘘,别出声她一会儿就会进隔壁房间
两个人,一男一女,女人还很年轻。
或许还有别人,但是这样一来就毫无疑问了,这间没有开灯的房间里面藏着人。
她从口袋里抽出一张卡片,往读卡器上面轻轻一扫,房门的锁就被打开了,而且没有任何电子提示音。她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靠在墙边,用戴着黑色手套的左手把门轻轻一推——结果她没听到任何声音。
她来了!
——嘘!
她有些紧张,因为这很反常,她本以为那个男人看到们被打开会直接开枪,亦或是冲到门口,试图将她活捉,但是结果并不是这样,除了两人的对话以外,房间里没有任何杂音。她在心里默数了三个数,冲进一片漆黑的房间。结果——房间里什么都没有。只有放在床上的一台笔记本电脑和床头柜上被打开的听筒。
坏了。
她心里一沉,急忙回头。
可是已经晚了,一个黑影从房门外窜进来,将她扑倒在地,一拳下去,她的眼前一黑。等清醒过来时,她已经被绑在了酒店的工作上。而那个袭击她的男人就坐在对面的床上。他一脸严肃,手里还拿着一把p226手枪。
你好。初次见面。菅野开口道。
面前的长发女人西装革履,活像是一名公务员,不过这种白色衬衫和腰带的组合确实能显得她胸部很有料——是的,菅野从楼道口取回了女人的皮靴,并趁着她昏迷的时候帮她穿上了,因为房间里多少有些寒冷,只穿着袜子很快就会被冻感冒
仔细想想,刚才菅野从她的身上翻出来了警察证件,自然是假的——恐怕就是这张证件和她这一身衣服使得前台将房间号码告诉了她。
你就是画眉党的成员对吧?
而你,是组织的人?她并没有害怕,反而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
算是吧。
为你的同事报仇?
只是想见你一面,因为你似乎知道一些很有趣的事情。
很有趣的哼。她冷哼了一声,对于你来说或许是很有趣的事,对我来说可不是。她眨眨赤色的眸子,反射着灯光的银色耳环时不时的闪闪烁烁,我现在落在你的手里了,你想怎么样?
我一开始只是想和你谈一谈,但是你却试图给我准备几颗子弹。菅野看了一眼被丢在办公桌上的她的手枪,已经被拆成一堆零件了。
你也提前做好了这样的准备不是吗?
即便如此。菅野站起身将自己的手枪搁在床头柜上,他用指甲碰了一下座机上的听筒,我现在可以打一通电话,让组织的人把你接走,你会被审讯,用刑,无论你说与不说,最后也只有一死而已。
女人低着头一言不发。
——又或者,你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我放你走。
她抬起头,饶有兴趣的对菅野露出笑容。
你想问什么?
先从你的名字开始如何?证件上的都是假的,我想听听真名。
女人犹豫了一会儿,最后开口道。
——早坂荔枝。她顿了一下,然后补充道,我就是‘画眉党’的创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