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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8.失去之物
    c8失去之物

    你说,比特,这样悠闲的日子还能过多久呢?

    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事情,坐在金属栏杆上的贝尔摩得冷不丁地问了这样的一个问题。菅野和宫野志保不约而同地向左扭头看了一眼这个突然多愁善感起来的女人,疑惑的视线里甚至增添了一分陌生。

    要知道贝尔摩得可是位宛如女王一般的女人,她绝对不会向别人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哪怕是面对菅野,她也很少会提出这样没有明确目的性,仿佛单纯在抱怨什么一般的问题。可就是此情此景,贝尔摩得不仅问了,还露出了一副伤感的表情。

    嘶——

    志保觉得这是贝尔摩得装出来的,而菅野也有过同样的考虑——但是转念一想,她完全没有伪装成这样的理由。所以在菅野看来,贝尔摩得或许还真是触景生情,想到了一些糟糕的事情。

    你每天不都是这样吗?这么多年来,除了在纽约站那段时间可能过得惊险一点,你在本部不是一直过得很滋润吗?不像我们,每天都有具体的任务需要完成,你没有什么指标,顶多就是开开会,策划一些行动,帮人化化妆什么的——组织里有多少人都在羡慕你啊。

    这些都是菅野发自肺腑的实话,他的的确确挺羡慕贝尔摩得的处境的,也不知道是什么理由让她得到了这一系列的特权,组织里好像没有人能够直接管理她,也没有人能够命令她,她可以自由安排自己的时间和活动,想去哪儿旅行就去哪旅行,每天活的是那样的潇洒肆意——和当初被琴酒关起来的宫野志保截然相反。

    哎。这么一说,这两个人难不成就是因为相反的处境而产生了嫌隙?

    应该不太可能

    其实一点也不悠闲,生怕哪天组织又被一些敌人盯上,发生这样那样的无法预料的事情。就和之前一样宫野在谈及这个话题时还特地看了一眼坐在菅野右手边的宫野志保,毕竟她的家族才是这一切祸端的源头,组织会被各种各样的敌人盯上,宫野志保和她那该死的项目功不可没。可是志保似乎并没有在听那两个人对话,她的视线落在对岸的高层建筑上,好像是在数高楼上有几扇窗户亮着灯。

    这种事不关己的态度让贝尔摩得更加厌恶,或许她只是装作不知情,又或许她根本就是没心没肺。无论是那种情况都让贝尔摩得无法释怀。

    你是在担心自己会遇到危险?还是担心组织有朝一日会覆灭?

    听到组织覆灭,志保偷偷瞥了一眼身边的菅野,然后又默不作声的将视线移开。

    嗳,刚才数到哪儿了来着?

    算了算了,重新开始数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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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我是在担心组织会覆灭呢?

    嗯我觉得这事儿对你来说应该不会有什么影响吧?只要还活着,你可以继续你的演艺事业,甚至还能开一家影视公司,你肯定也已经存了不少钱吧?只要你想,接下来什么都不干都是可以的,环游世界也好,隐居山林也罢,总之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就和现在一样。

    菅野非常认真地回复了贝尔摩得。换做是别人他恐怕只会说上一句你担心就担心吧敷衍了事,可是面对贝尔摩得,尤其是情绪有些波动的贝尔摩得,菅野不能像对待别人那样冷漠。

    说的简单。到时候肯定还有不少麻烦事要处理

    ——虽然如此,但是无论如何,只要还活着早晚会有好事发生吧。菅野打断了贝尔摩得的丧气话,如此回复到。

    贝尔摩得勾起嘴角微微一笑,脸色也缓和了许多。

    她脆弱吗?

    一点儿也不。

    那为什么会突然变得多愁善感起来。

    或许单纯是想借机听几句比特酒那有些笨拙的安慰。

    从海洋吹来的风卷着凉意突然袭来,并排坐在金属栏杆上的三个人不约而同地裹紧了上衣的领口,志保头上的鸭舌帽险些被风吹飞,好在是菅野眼疾手快地帮她按了下来。

    谢谢。志保小声嘟囔了一句。

    菅野刚想回复点儿什么,他口袋里的手机却突然间响了。一看屏幕,是君度打来的。

    我得去接一下这个电话,你帮我看着点儿雪莉。

    说完,菅野从栏杆上跳下来,走到一个不远不近的地方接通了电话。

    而菅野一走,原本还算平和气氛瞬间就跌到了谷底。

    宫野志保能清晰地感受到来自贝尔摩得的威胁,所谓气场正是这样无形无影却又能让人清晰感知到的东西,虽然看不见摸不着,但就是能让人心里发毛。志保知道贝尔摩得不会对她采取实际行动,碍于组织也好,碍于比特酒也好,但是她对宫野家的恨是刻骨铭心的。

    刚才贝尔摩得和比特酒曾提到组织如果覆灭了会发生什么,志保能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贝尔摩得肯定会不顾一切的追杀她和姐姐宫野明美,到时候就不会再有人保护他们姐妹两个了

    过去遗留下来的那些恩恩怨怨,最终都会以鲜血的形式结束吧。

    贝尔摩得

    没想到你还有胆量主动向我搭话。

    刚才还很脆弱的贝尔摩得瞬间就变了脸,她果然是装出来给比特酒看的——想到这里,志保心里莫名不爽。但是不爽归不爽,她还是希望能借着这次的机会把一些事情说明白。

    我想说一句对不起志保回过头来,直面脸色冰冷的贝尔摩得,这次是真心的,我很抱歉。

    贝尔摩得笑了笑,你是想要请求我的原谅?你觉得这可能吗?

    不可能,但是总归还是要试试。

    你的父母夺去了我最重要的东西,还把我的时间定格在了现在说着说着,宫野志保看到贝尔摩得的手向了她的小腹,我每天都会回忆起过去,每一天都被同样的一件事情折磨,虽然你父母都已经死了,但是你们姐妹两个还活着,你们现在对组织还有用处,我可以等,总有一天你们会被组织抛弃,到时候我就会让你们一家团聚。

    能不能请你放过我的姐姐?我会主动被你杀掉的。志保将视线别开,重新落到远方的大楼上,这样的交易,你能答应吗?

    不能。贝尔摩得的回答也很简单。

    宫野志保释然般地微微一笑。

    好吧,我只希望那天能晚一点到来。

    她不能理解为什么贝尔摩得会这么仇视她的家族,因为她还太小,有些事情还没有切身体会过。但是同样是作为女性,志保多多少少能够体会到贝尔摩得的悲哀。

    如果不是父母的药物,她也不会失去她最珍惜的东西。

    哪怕她现在有多年轻,时间的流逝带给她的也只能是止不住的哀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