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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45.伦敦·启程
    十月五日。

    比特雪莉以及贝尔摩得乘坐私人飞机返回伦敦。机上,贝尔摩得为了避开宫野志保,说了一句很累就回包间睡觉去了,偌大的机舱里只剩下比特酒和雪莉两个人。

    雪莉,你不去休息一下吗?飞机还有十个小时才能落地呢。

    比特酒的话没有多少说服力,毕竟他本人正在用手机翻看一些电子文件,这是白兰地发过来的,记录着有关君度酒失踪的前因后果,还有玛歌的主观汇报。

    看完这些,他眉头紧锁,深感不妙。

    bitters。宫野志保把咖啡杯放在托盘上,我其实有件事情想告诉你。

    他抬起头,望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宫野志保,她的样子很认真,冰蓝色的眼眸里闪烁着温和的柔光,什么事?

    我其实宫野志保显得有些犹豫,因为她摸不清楚比特酒会对这件事情作何反应。这份犹豫也体现在她手上的动作,仿佛为了温暖指尖一般用手指紧紧地勾住咖啡杯的把手,同时不停地来回摩挲着,试图从杯子上吸取片刻的暖意,我看了你的日记她像是做错事的小孩子一般慢慢地底下高贵的头颅,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呵斥。

    虽说瞒了比特酒一个月,但其实她每天都在找机会向他坦白这件事情,但总是会差临门一脚的勇气。

    眼看着他们马上就要一起回伦敦去了,只要比特酒也住进那郊外的豪宅里面,他就会同时发现装满他私人物品的皮箱被藏在了志保的床下,然后,他便会理所当然的发现被她压在枕头底下的他的日记。

    所以,在飞机落地之前,宫野志保得向他坦白这件事情。

    我的日记?比特酒偏起头,一时间还没意识过来,哦,你是说那些日记本吗?

    嗯。宫野志保点点头。

    ——看吧。

    哎?

    她抬起头,面露不解。

    怎么了?

    我还以为你不喜欢我的这种行为。

    毕竟偷看日记等同于僭越他人的领地,换位思考,如果比特酒在没有经过她同意的情况下偷看了她的日记,那她肯定会火冒三丈,接连一个星期不理他——当然她并不写日记,这只是一个比喻。

    无所谓,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比特酒将视线重新落在手机屏幕上,你看了也不要紧。

    是吗?

    宫野志保不太相信比特酒的措辞,毕竟日记本里的文字都是比特酒的隐私啊,包括他平常的所见所感,也不乏有一些不想告诉别人的事情。

    换做是她,她肯定会觉得这些东西很重要——难不成在比特酒心里,那些承载着自己过去记忆的文字都毫无意义吗?

    又或者说他其实很在意,只是不想说出来?

    搞不明白啊。

    如果你介意的话,你可以把它们带走,毕竟本来也只是我‘代为保管’而已,现在你醒了,它们也应该物归原主宫野志保的手指肚在咖啡杯的杯沿上摩挲着,我一开始是没打算看的,但后来,你迟迟不醒,所以才

    没关系,你如果想看就看吧,那对我来说并不是很重要。你还给我,我可能会一把火把它们烧干净。比特酒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这对宫野志保来说是一个巨大的阻碍,她压根没机会从他的表情上分析他现在的想法。

    真的吗?

    真的。我并不生气,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啊,换做是别人偷看我的日记,我或许会好好‘教育’他一下,但是你我没有教育你的必要。况且你还只是小孩子。再加上我前一段时间确实昏迷不醒,就像你所说的,或许永远都不会醒过来,你只是在代为保管的同时看上两眼我的日记,并没有什么不妥

    比特酒总是会让她出乎意料,甚至她已经习惯了这种出乎意料。于是她默不作声地轻啜一口咖啡。

    ——不过,你去过我在伦敦的安全屋吗?

    没有。宫野志保摇摇头。

    那你是怎么话说了一半,他马上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白兰地见过你对吧?

    嗯。他把一个皮箱子交给了我,里面全是你的‘私人物品’,让我代为保管宫野志保双手捧着咖啡杯,那个皮箱现在就在伦敦的‘家’里,在我的床底下放着

    白兰地?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比特酒开始揣摩起白兰地的用意,毕竟那个老头子从来不做多余的事情,他所做的任何事情都有着明确的目的,而且通常不止一个但是想来想去,比特酒也没想明白他为什么会多此一举。

    bitters,你在听吗——

    比特酒回过神来,勾起嘴角,不好意思,刚才走了一下神你能重复一遍吗?你刚才说了什么?

    我是说,我目前只看了日记的一部分,有关你和‘卡斯特劳’之间发生的事情。

    我想问,这位卡斯特劳是不是就是之前被爱德华中校以及赤井玛丽害死的你的那位‘搭档’?

    卡斯特劳

    比特酒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那个女孩儿的笑颜。

    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沉默良久,雪莉,我没有搭档,一直都是一个人做事——可能年轻的时候会跟着贝尔摩得一起,但她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教育’我,所以也不能算是搭档。卡斯特劳我们只是简单的同事,只不过经常见面而已。

    不过你说的对,卡斯特劳就是因为我的失误丧命的。比特酒在不经意间握紧了拳头,中校已经死了,我也算是为她报了仇——最少是一部分的仇。

    宫野志保点点头。

    咖啡杯落入托盘,空出的右手伸向比特酒的左手,像是安慰他一般在他的手背上轻抚着。

    我看到你们似乎在一起调查了一件事,确切来说是一个人,这个人当初给伦敦站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奥尔德里奇·柯克。比特酒点点头,来自俄国的寡头,实力强劲,和东欧的很多犯罪团伙都有着联系,就好比说rsianafia。

    这个人当初和伦敦站有一些业务上的冲突,他抢走了我们在港口的货,害的我们陷入了一场本来可以避免的战争。于是我和卡斯特劳,还有一些其他的同事给他找了一些麻烦,给他也带来了‘一些损失’。

    一些损失?

    确切来说,就是让他的一些手下‘失踪’了。一些核心的关键人物,打乱了他生意上的部署,这一行,时间就是金钱,轮船卡在路上一个小时都可能会损失好几千万

    比特酒突然停止叙述,抬起眼帘望向宫野志保,良久,才重新开口,说起‘失踪’我也有一件事情需要告诉你,赶在飞机落地之前。

    什么事?

    君度前一段时间在伦敦失踪了。

    他平静地宣布着残酷的事实,仿佛只是在品尝一道家常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