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即若离，说他对她有意，他总是会不着痕迹和她保持距离；若他对她无意，他却在她受伤的时候，主动上门送药。

    罢了，不想它了。眼下解洛水城之危，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云雾，我饿了。

    丫鬟闻言，忙不迭道，小姐稍等，我这就去弄些吃的过来。

    沐昀昀笑了笑，好。

    其实，沐昀昀说自己饿，不过是为了支开云雾而已。见云雾走远，沐昀昀取过矮几上的一把小刀，在自己手腕上划开了一道口子。

    鲜红的液体滴落在药碾中，沐昀昀仿佛感受不到痛意一般，捏紧拳头，让更多的鲜血从手腕肿流出。

    次日，一个她想要而又怕要的答案随着五号营帐病人尽数痊愈而揭开。

    沐昀昀垂眸望向自己受伤的手腕，一时间心情有些复杂，原来她的猜测是对的，她的血果然可以医治瘟疫。

    只是，这天夜里，叶子楚找到了她，一反平日冷漠之态，紧紧拽住她的手臂，将她拉入营帐之中。

    直到进入空荡荡的营帐，叶子楚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骤然松开沐昀昀的手，本能地后退了几步。

    二人相顾无言，一时间，偌大的营帐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默之中，良久叶子楚艰涩的声音低低在营帐中响起，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沐昀昀闻言，愣了愣，很快明白叶子楚话中的意思，迷惑中夹杂着惊诧，沉声问，你也知道了？

    可是，他又是从何得知的？

    叶子楚并未直接回答沐昀昀的话，而是沉着脸冷声道，你可知这样做的后果会是什么？

    沐昀昀自然是知道的，缓缓开口，我只是想知道答案。

    答案是什么不重要。

    怎会不重要？此事关系到洛水城成千上万百姓的性命。

    叶子楚嘲讽地牵了牵唇，即便知道了答案又如何？洛水城中有这么多人染病，紧凭你身上的那点儿血，能救得过来？

    沐昀昀一时语塞，叶子楚说得没错，她的血于洛水城染病的百姓来说，不过是杯水车薪。

    你想过若是洛水城百姓知道你的血能救他们的命，会有什么后果吗？叶子楚再次看向沐昀昀，眸光犀利。

    沐昀昀自然是想过的，人性之恶，在性命攸关时，足以体现得淋漓尽致。

    可是，这一切与你又有什么干系呢？沐昀昀满眼嘲讽看向他，眼尾染上湿意，我的性命，你会在乎吗？

    沐昀昀一步一步走向叶子楚，最后在他面前站定，终究还是捅破了二人努力维持的窗户纸，一字一顿问，叶公子，你喜欢我吗？

    叶子楚像是被这几个字触碰到逆鳞，冷冷将眸光移开，沐姑娘，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叶子楚的话宛若重锤重重敲打在沐昀昀的心口，隐在衣袖里手指蓦地拽紧，指甲深深嵌进掌心。

    沐昀昀自嘲地笑了笑，低声道，好，我知道了。

    明明知道会是这般结果，结果她还是将这段时日憋在自己心头的话说出了口，现如今怕是连那若即若离的距离也无法维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