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在秦宽擒下陈圆圆的那一刻,面前的两名弓马手即刻便束手束脚起来。
李自成对这位娘娘有多宠爱他们是切身体会到的,一路以来的赏赐甚至让他身旁的亲信都感到眼红。
可也就因为如此,他们二人必须要将陈圆圆夺回来,否则在李自成的一怒之下,他们二人连同他们的家小都得死无全尸。
两名弓马手虽然停止了进攻,但二人的架势仍没卸下,仔细看清二人的太监打扮之后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既然是太监,那对陈圆圆自然不会有什么非分只想,也不至于是看上她的美色从而打算淫秽了她。
既是太监出来逃命的,顶多就是缺了银子与马匹罢了,正巧他们中间死了一个,倒不如把那人的马匹让出来给他们,顺便自己再抛些银子用来换取陈圆圆。
两名马弓手对视一眼似心有灵犀,左边人问道有银子没有,右边当即心领神会开口对着秦宽喊道:两位公公稍安勿躁!切不可伤了娘娘。
说罢,他直接从怀中掏出一锭金元宝,虽然心中如同割肉,但若以此能换的陈圆圆的平安那便值得。
只要二人到了李自成那里,将此事禀告清楚;再让陈圆圆帮二人美言一番,以李自成的性格赏给自己的绝不止这一锭金子。
如今崇祯已死,二位公公想必也是无家可归之人,这一锭金元宝换咱们娘娘过来,也算是交个朋友,你看可好?
声音一落,也不等秦宽回话,便将这锭金元宝嗖的一下甩到朱由检的身旁。
秦宽看了一眼朱由检点了点头,带着陈圆圆退到十几步外的马匹旁,随后就打算将她弃到一旁乘马离去。
在那弓马手二人看来,秦宽已经松了手上的劲道,另一名太监也露出一丝满意之色,退了十几步自然也不阻拦,毕竟那匹马顶多就只能乘两个人。
而秦宽是个练家子,另一个太监脚步虚浮不似练过,金元宝也是在他的手中,两人也不怕这太监内讧再导致陈圆圆深处危险之中。
就在秦宽打算将陈圆圆扔到一旁的一刹那,脑海里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心头大呼糟糕,随即装作慌乱的模样对着二人喊道:你们说什么!崇祯皇帝死了??
二人听闻更加确信了心中所想,这两名太监必然是趁乱逃出来的,如今知道了崇祯死了的消息,肯定只顾着逃命也管不了其他。
不错,大顺的皇帝已经冲进了北京,夺下了紫禁城,你们的崇祯皇帝已经吊死在煤山之上了。
噢对了,陪他一起死的还有个叫王承恩的太监,想必你比我更熟悉吧。
崇祯的死讯已由大顺皇帝的圣旨昭告天下,二位公公若是没有去处也可以前来归顺嘛。
一旁的陈圆圆也开口说道:我知道二位公公擒下我只是为了保命的无奈之举。你们也是可怜人,若当真无处可去,也可以作为我的内官,也算是混口饭吃吧。
秦宽没有理会陈圆圆,但他丝毫不掩饰脸上的震惊之色,只是他心里想的是另一件事。
坏了!坏了!坏了!!这崇祯死了的消息一传出去,吴三桂就要叛了!吴三桂一叛变北方失陷,那岂不是满清再度入主中原了。
秦宽原本的计划是带崇祯回到南京再意图北伐,但他忽然想到南明那群人是什么东西?那都是内斗点满了的家伙!
他猛然想到一件可怕无比的事情,如果自己贸然带崇祯前往南京,那几个为了争权夺利不顾天下大势的人,会不会暗中把他们俩了给做了。
秦宽站在后来者的角度上看,可会不相信南明那群废物。
他愁眉苦脸的转头看向一旁的朱由检,一双眼睛里似乎就再说:你怎么就死了!!
朱由检被他看的一愣一愣的心底直发毛,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他沉思了一会,但对面的两名弓马手似乎有点不耐烦了,公公是嫌钱还不够多吗?
秦宽被这句话拉回神来,面上神色一暗,然后对着一旁的陈圆圆轻声道:对不住了,借陈姑娘一用!
说罢,秦宽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陈圆圆一把提起甩到马背上,紧接着跨步到朱由检面前依样画葫芦的把他也扔了上去。
两名弓马手暗道不妙就要上前抢人,但秦宽已先一步拍了一下马屁股,同时对着朱由检说道:往北,走!!随后只身向着对面二人冲去。
朱由检拉扯着缰绳,虽不知道他有什么谋算,但目前也就只能相信他了。
作为王者,自不会犹犹豫豫,他已经输了一次了,如今死里逃生之下,他内心深处突然有一种感觉,若是有面前年轻人的辅佐,自己说不定还能东山再起!
可别死了。朱由检大呼一声后,带着陈圆圆便向着北边疾驰而去。
你个死太监,敢耍我们!!两名弓马手焦急之下与秦宽的距离已不过一丈。
但他们似乎忘了一点,之前二人能让秦宽狼狈不堪的原因是他们有着远距离的弓箭,又不断地以风筝式的打法让其无法近身。
可心急之下,二人已经来到了一个大踏步向前便可以近身的位置。
秦宽双目一凝,这具身体的本能猛地给他传递了一个信息!
他左脚往前大踏一步,随后脚尖猛一支,整个身子忽然间便向着右方闪去。
秦宽先以脚步迷惑二人,以为他要以一敌二,随后拉开与左边人的距离即刻造成一打一的情况。
右边弓马手明显也愣了一下,紧急之下连忙一个挥臂外摆向着秦宽的面颊而去,然而他这一下却让自己中门大开。
秦宽使得是小斜跳步,急速站定之后连忙一个左侧闪蹲避开,随后欺身向前。
待到弓马手想要调整身姿时,秦宽连续几下日字冲拳直教他胸口气血翻涌,同时梅开二度,再次以掌心猛推下颌。
这一次的力道比刚才还猛了三分,只这一下便让他口中鲜血翻涌,更是崩碎了好几颗牙齿。
但与此同时,他左侧的同伴也来到了秦宽身边,以一记直拳向着秦宽面门而去。
秦宽见状右脚向后作为支撑,上身略微向后一闪轻松地便躲过了这次攻击。
随后这名弓马手也挥臂外摆,秦宽只是双腿微蹲,上身由右向左划了一个圆圈,身姿挺拔之时二人面对面的距离不过三寸。
这名弓马手心头大惊,一时间慌了起来。向后仅踏了一小步便屈膝前踢,但这一下不仅没有什么力气,更是让他整个人重心不稳。
秦宽轻描淡写的一个侧身躲过,随后双手拉着他的脚踝向外一扯,抬脚往弓马手站在地上的脚踝处轻轻一踢。
随着一声巨大的撕裂声传出,这弓马手被秦宽强制做了一个一字马,又被巨大的疼痛扯得龇牙咧嘴,一瞬间便失去了战斗力。
刚要转身之时,忽然一记羽箭的破空声从背后传来,心惊之下只得向着旁边如同猫狗一般扑闪而去。
而射箭的正是先一步被秦宽击倒之人,他眼看一箭未重,强忍着口中的疼痛以及不断喷出的鲜血再度搭箭射出。
被人抓了背身,又是猝不及防之下,秦宽只得在地上翻滚躲避,接着随手捡了几颗石子准备反击。
可当他站起身来,准备抬头反击的那一刻,秦宽惊讶的发现,朝他射箭的那名弓马手的胸前竟被一枚羽箭刺透。
而这箭的始作俑者,居然是他身后站着的陈圆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