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天府尹儿子被杀,这可不是小事。
那王有道又态度强硬,若是不答应他恐怕就要将刑部大堂给拆了一样。
思来想去,反正戚老汉就是个平民,既然已经证据确凿,找个机会杀了便是。
新任的刑部尚书常咏来正如平时一般走入内堂,忽然见得王又道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
起初还以为他又来催自己,当即便要抢先开口:我说王大人你总得让我找个好机会再下手吧,你这
事有蹊跷人先别杀!
但王有道的话他似乎没听进去,只是想赶紧敷衍了事,毕竟自己一会还有个生意要谈。
行行行,就依你,别
?
不是,你前几天来我刑部的时候,仿佛我要是不杀他,你就要把我生吞了一样,怎么又不杀了?
王有道沉吟一番,随即挑了几个重点,长话短说。
此人乃是武安王亲眷,昨日刚来过我府上,
他说事有蹊跷,凶手另有其人,我听闻后觉得有些道理,这才前来刑部。
常咏来听闻,立刻严肃起来,他是没想到这事儿能扯到那武安王身上。
另有其人?可知道凶手名讳?
王又道想了一想,还是没说出秦宽的猜测,当即摇头马虎道:还不知道,还在查。
不过武安王对我说,若真是那老汉所为他绝不偏袒,我看他不似作假,这才连忙赶来跟你说一声。
常咏来忽然反应过来什么事儿,头也不回的便向着大牢走去,王大人,本官还有事,我就不送了。
他一边走,心中一边埋怨:坏了坏了,那几个王八蛋可千万别对他用刑,否则本官定会吃不了兜着走。
一转眼时间便已来到傍晚时分,秦宽说已经派人去调查过自然是骗王有道的。
秦宽也想派人去调查,实在是自己手上无人可用,见天色已晚,便带着刘瑞悄摸摸的从后门溜了出去。
心中也是迫切的想要一些有能力的亲信,好给自己帮衬。
秦宽溜走的消息袁文姗并不知道,她此时还坐在饭桌之前等待其到来。
许久之后还不见秦宽身影,便对侍女问道:王爷呢?他什么时候过来。
袁文姗本就是经历过沙场之人,见眼前的奴婢支支吾吾,心中顿觉情况不对。
当即放出一股杀意,吓得她一屁股坐在地上,甚至差点失禁。
她怎么也没想到平时温婉的王妃竟会如此吓人,一旁心神不宁的戚云婧也同样如此想法。
反差之下她连忙将秦宽的去向一股脑倒了出来。
你说什么!王爷去青楼了?你你再说一遍!!!
袁文姗的声音仿佛能把耳膜撕破,这名侍女更是连连磕头,王妃息怒,王妃息怒,奴婢绝不敢骗您。
是那刘瑞是刘瑞带着王爷出去的。
袁文姗攒紧了拳头,强行压下心中情绪后对她摆了摆手,下去吧,你要记住,此事不许对任何人说,若是传出去
奴婢明白,奴婢明白!!她惊恐之下连连磕头,急忙退了出去。
而忽然袁文姗泄了一口气,随后用手撑着自己的脸,坐在椅子上闭目不言。
戚云婧一听,当即便明白秦宽的缘由,姐姐,秦大哥他应该是去打探情况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袁文姗冷着脸夹了一口菜,一边吃一边说道:我自然知道他是去干什么的,家中摆着两个美人,自然没什么必要去找那些胭脂俗粉。
说话时,袁文姗的目光扫到戚云婧的脸上,后面的话更是让她俏脸一红。
我气在他不与我商量,而且为什么要亲自动身?
我们俩才大婚不久,更是有皇帝亲自主持的,若他的身份被人看破传到京城的大街小巷。
不说我的面子挂不住,就是朱由检的脸上也不好看。
若是再被某些小人大肆宣扬,这对他在朝廷中是很不利的!
戚云婧完全没想到这层关系,心中更是对眼前这个比她大了不到一岁的姐姐心生佩服。
袁文姗忽然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既然人都出去了,只能等他回来再说了。
而此时的秦宽已站在青楼门口处,看着眼前这个号称京城最有名的地方,心中顿时生出无限好奇。
红袖楼这名字还不错。
秦宽虽然没来过这种地方,可刘瑞却是轻车熟路,有他的带路下,很快便跟此地的妈妈搭上了话。
听闻眼前的贵人是来找伶忧的,她下意识的犹豫了几番。
刘瑞一看这副模样,还以为是觉得开价不够,当即豪横的说道:三百两!!
别说这老鸨瞪大了眼睛,就连秦宽也瞪了他一眼。
自己都省吃俭用的,这一下子居然就甩出去三百两银子?
看秦宽样子不对,刘瑞赶忙解释道:王老爷,这伶忧乃是此地头牌,你不花钱是见不到的。
秦宽强忍住心中肉疼,当即默许了他的做法。
而老鸨消息极其灵通,听闻刘强被他父亲兵部尚书锁在家里出不来,既如此那这晚上也不能白费,三百两不赚白不赚。
一脸愁容顷刻变成笑颜如花,只是脸上那股浓厚的胭脂看的秦宽直犯恶心。
得得得,贵人这边请。
燕儿,带这名少爷去伶忧房里,安排一等接待。
秦宽听不明白一等接待是什么,只能任由周围的风流女子簇拥着自己上楼。
老鸨站在门前轻轻敲了几下,随后高声喊道:伶忧,有贵人,好生伺候。
听着里面传出一道声响后,她又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后连忙带人退了下去。
秦宽二人刚进到屋内合上木门,一道清脆悦耳的女声,伴随着她的脚步声急忙传来。
王远公子您终于
可她看到秦宽的模样并非王远之后,心中的惊喜骤然消散,脚步与声音亦是戛然而止。
姑娘认错人了,在下并不是王远。
不过,我今晚可是花了三百两银子前来听姑娘奏曲的
伶忧的神色忽然暗淡下来,甚至能看到她偷偷抹了几下眼泪。
你你怎么会妈妈明明说将我卖给
听她似乎在自言自语,但是声音极小没能听清,而这个时候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
开门一看,竟是老鸨派人抬了一个装满水的木桶进来,上面还撒着花瓣
这是什么意思秦宽不知道,一旁的刘瑞却清清楚楚。
老爷,这一等接待就是这样,她们要先沐浴洁身才行。
沐浴?秦宽不解的问道:那我还得出去等她不成?
一会您就知道了,小人告退。
刘瑞缓缓退出房外,还顺便把门带上。
秦宽刚回过头,却看到伶忧将房屋内挂着的帘子拉起,衣衫滑落的声音也随之而来。
啥意思?她难道就打算在此沐浴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