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飞不由松了口气,呼~
看来,门外的野鬼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也没有勇气跟这紫薇天君硬碰硬!
心中正暗爽,这时,又传来了那怪异的哀嚎声,同时哗啦啦一阵脆响,一只枯瘦得仿佛皮包骨的爪子突兀出现,直接从窗台上探了进来。
卧槽!凌飞又连忙取出挂在门沿上的画卷,朝着窗户处抛去,画卷在半空中打开,画中人手捧青铜棒,光锋如霜,遥遥指向那鬼爪。
那鬼爪似乎察觉到危险,尖啸一声,迅速缩回,咔哒一声合拢,将窗户遮挡。
凌飞长长舒了口气,心中暗骂一句,好险!没有想到将那画卷移动位置后,竟变得这般危险!
连忙将画卷捡起重新挂回原位!
得到教训的他只得被迫忍受重新响起咚咚咚的敲门声,一阵接着一阵。
凌飞皱眉,这鬼东西到底想干嘛?想要活活烦死他?!
不过眼下既然没有其他方法,凌飞只得在这厢房中寻找起来,竟真还让他找到几件看上去很管用的物什。
角落里的木柜子里有着油墨,纸笔剪刀等等物品;
桌上除了紫砂灯外还摆放着茶壶茶杯香炉等,香炉中插着一支燃烧了半截的檀香。
伸手将桌面的东西除了紫砂灯之外,全部堆积到一个小角落。
有了教训,他再不敢轻易挪动看上去一切与紫薇天君有关的东西,将找到的这些物品一一叠好后。
凌飞拿起油布分别擦拭了一番,下意识转头看向门沿。
门外的人影伸出干枯手掌不断敲击,敲门声依旧持续不断,诡异的哭叫声又开始响彻,不停地刺激着凌飞的神经。
该死的他捂住自己的头,不断地揉着,随着叫声此起彼伏,感觉头痛欲裂。
啊啊
在又一次的敲门和惨叫声混合过后,凌飞终于再难忍受,一把旁边早已沾好油墨的毛笔,在枯黄的油纸上胡乱涂抹着,然后将它朝门口甩去。
风声划过门框,发出尖利的刺耳声。
这发泄性的行为并没有制止门外怪物的行为,反倒是愈演愈烈,凌飞不由闭上双眼,双手抚着头,紧咬嘴唇,额头渗出豆粒大小的汗珠。
这一刻,他的脑海中仿佛有无数只野兽在撕扯着,疯狂地咆哮。
不由得又是抓起毛笔,在笔尖上的油墨触摸到纸张的一瞬间,凌飞猛地睁开双眼,将毛笔稳住。
他心里很清楚,如果继续做下去,自己肯定会崩溃
所以就算是要画上什么,也至少是一些有用的东西,而他现在能做什么没有像云安奴那样的能力,仿佛什么都无法改变
不过想起云安奴之前的彪悍辱骂,至少不能将怯弱在外!
凌飞强压心中的恐惧,又再次想到什么,颤抖着起身,将笔端的油墨抹在墙壁上,一幅幅画面浮现,他的目光却越来越模糊,脑袋昏沉,眼前的世界一片漆黑。
墙壁上的画,一幅比一幅狰狞恐怖。
有时候在敲门声和惨叫声的感染下。他画出一副的画像上,居然是一具骷髅。
那骷髅的双目圆瞪,面容扭曲,嘴巴大张,露出森白的牙齿,仿佛正对着他咧嘴狞笑,张嘴发出凄厉的嘶鸣,一副恨极欲狂的模样!
凌飞的意识偶然间清醒过来,见到眼前的这画令他不寒而栗,心中的恐惧更甚,不由得将桌上的油墨抓起扔掉,朝着画像泼洒上去。
又抓起另一只毛笔,颤抖着将剩余的油墨一笔笔在那墙上画着。
啊
凌飞双眸通红,心脏剧烈跳动着。
他感觉自己就要疯了,体内的职种浮现,两种形态不断地交织。
不知过了多久,画中的人物渐渐清晰,凌飞不断地将画卷上的人画成一个个模糊的人形,最终将整个屋子都填满。
最后累得筋疲力尽,感觉一阵头重脚轻,身体摇摇晃晃,不禁扶住桌面,这才勉强没有倒下,在他的眼中,墙上的画面上的人物也跟着血液流动,一阵模糊不清。
随即猛地咬破舌尖,鲜血顺着嘴角涌出,滴在地上,血腥味弥漫。
不过,他的耳边那凄厉的叫声始终没有停滞,不由喷出一口鲜血,再也忍不住,嘭地跪坐在地上,大口喘息起来。
不过,当他抬起头时,却愣住了,墙上那些模糊不清的图案渐渐变得凝实,原本支零破碎的画面在鲜血的点缀下重新拼凑在一起。
那猩红的双眼也越加明显,那张张恐怖的脸颊似乎就在他的面前!
铛!又一道钟声响起。
啊啊啊!
凄厉的叫声在屋内回荡着,凌飞只感觉浑身鸡皮疙瘩竖立起来,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影响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想要绘画出来的竟然变成这个模样!
不过好在,自己真正想要画的也暗藏在其中!
他的眼睛再度恢复清明,抓起唯一没有被油墨侵湿的笔,这一次不再使用油墨,而是直接沾染地上的血水,然后蘸在墙壁上的画上。
血液很快就将墙上的油墨融化在一起,使得画像的模糊程度变得更为的模糊,而且,似乎因为他的血水重叠在画像的油渍,反而变得愈发诡秘。
毛笔一笔笔勾勒。
出来出来!出给我出来来!
听着这声音,凌飞咬牙,直接将紧紧握住的毛笔向着那方向飞射而去,随即用桌上的剪刀将自己的手狠狠割破,鲜血顺着指缝滴下。
一股血腥气息弥漫开来。
凌飞深吸一口气,努力平静下来,将自己的注意力竭力集中在墙上的画上,猛然将血手往墙壁上一暗,将手印在上面。
鲜红的血液顺着他的指缝一滴滴滑落,落在墙壁上,一圈圈扩散开来,仿佛是一朵妖艳的梅花,在墙上绽放开来。
呼
终于,他感觉自己的脑子已经空洞无比,整个脑海都被鲜红的颜色占据着,眼前只有一片血红,再也没有任何事物存在。
不过凌飞却露出了笑意,眼眶中隐约浮现出一丝欣慰,成功了
因为不知道何时画象在努力下,慢慢发生变化,门外的敲门和叫声再也没有响起。
铛!钟声过后。
他的视线逐渐变得模糊,眼皮越来越沉重,最终完全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