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头一歪,以一种看傻子的表情面对着白君,但随后一想到白君这厮活了不知道多久了,真指不定有些难以让他一眼发现的地方存在着大奥秘。
你说你是宗云流的师父,那你怎么如今还在这熠界待着,不跟宗云流一块出去吗?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应该已经飞升了吧。我见到他的时候就已经出凡境七阶了,那时的他也还比较年轻。
我就是外面进来的,我还出去干嘛?
老者更加不解了,就算他看人不够准吧,但天帝看人肯定准啊,于是继续向白君询问道:这外面的人通常是无法进入熠界的,有天道的保护机制。进入的方法很少,最常见的就算天帝认为此人有罪,于是给他发配到熠界来。那真牛掰的人物,天帝通常要么解决对方,要么与对方之间使用纵横之计,发配一般是不可能的。既然你能教出宗云流这样的徒弟,在外面名号应该是响当当的,为何要在熠界待着,而且看你这修为还是最近重修的。
我呆在熠界自然有我的道理。
白君想不明白,宗云流虽然天资极好,本人悟性也极高,但自己和他接触下来完全没有感受到高手风范。怎么其他见过宗云流的人,都快把他吹成神仙了?
白君的思绪渐渐回到了过去
一处山林之中,一名小男孩在林间自由奔跑着,旁边还跟随着一头胖老虎与其一同玩乐。一名白发男子从一处木屋中走出,冲着男孩和胖老虎喊了一声:云流小豆丁,回来吃饭。
来了,师父!小男孩拍了拍身旁的虎脑袋,随后边说边乐,和胖老虎一同回到了木屋之中。屋中的白发男子将烹饪好的饭菜端到木桌上,又准备了一些看不明白的植物盛于盘中,放到一旁的地面上。
那只胖老虎看到后,立马两眼放光,一个虎跃扑到餐盘前狼吞虎咽起来。
豆豆哥,你慢点吃,你看我吃得多文静的。说着,小男孩三下五除二,迅速解决掉了手中的窝窝头。胖老虎瞥了一眼小男孩说道:小云流,论吃我还真没强过你,你还有脸说我。
说着说着,一个男孩和一头胖老虎又打闹在了一起。那男孩便是宗云流,胖老虎也就是一直跟随着白君的小豆丁。
一回想起那整天在树林里玩乐的宗云流,好像时时刻刻都是一副乐观自在的模样,倒不如说有点没心没肺了。他在白君心目中的形象,怎么都和一名举世无双的大高手联系不到一起。
白君向着老者摆了摆手说了一声:好了,不聊那小子了,没什么意思。
然而老者却依然若有所思的样子,随后向着白君提了一嘴:说起来,你知不知道宗云流在化圣之前,就已经前往过熠界之外的地方?
白君听后,眉头紧皱,立马继续追问道:鬼老头,展开说说。
我见到宗云流的时候,感受到他身上有一股与熠界人完全不同的武道气息,而且他前去过的那个地方是我这道意识投影比较罕见的拥有记忆的区域。
什么地方?
青丘山脉。
此时白君心中突然冒出了许多想法。这青丘山脉,白君也是知晓的,但正因为知晓,才更为难以理解宗云流为何会与这个地方有所接触。
老者也是感受到了白君的异常,于是向其问道:怎么,你有什么头绪吗?
白君点了点头,十分认真的分析道:我之所以来到熠界,就是因为这个地方明明是一处受天道特别保护的低水准世界,但不知为何有多重大空间的坐标与此处产生了交集。你之前所说的青丘山脉,其实那在外面也属于传说级别的地域,因为它也不属于外面的那个星宇,而是一片绝对独立的空间。不同于秘境,是一片没有任何坐标寄托的空间。换句话来说,青丘山脉就像是一个极度微小的位面一般。
你是说,青丘山脉是一个独立位面?
没错。
老者立马摇了摇头说道:不不不,这怎么可能,要知道位面所含有的关键要素是无比繁多的。如果青丘山脉是一处独立位面,那就意味着那里有独属于其空间的天道万法万道和阴阳秩序。
白君也陷入沉思之中,口中缓缓回应着老者提出的疑问:这也是我难以理解的关键一点,我曾经有尝试接触过青丘山脉那片空间,但在此过程中并未有感受到任何天道力量对我的接触行为有所限制。
那这么看来,熠界之中很有可能潜藏着巨大的秘密,过去了无数岁月都没有人发掘出来。
应该就是了,要不然没理由一个低水准世界能够走出宗云流这样的人物,肯定有什么隐秘力量存在于此。
两人思考交流了半天,最终也没有得出什么实质性的进展,干脆这个话题就此结束,未来有机会再展开研究。不过经此之后,白君对于某些事愈发关心起来,比如先前在西北之战中出现的神秘男子。那名男子也是属于外面的人,正如老者所言,此处为天道所保护,通常来说那名男子是不可能进入熠界之中的,甚至窥探熠界内部都无法做到。
然而现实情况确实这件事确确实实发生了,本来白君还以为是天道最近出了些问题,导致天地秩序有些紊乱。这才让熠界的天道保护产生了一些漏洞,让一些不怀好意之人钻了空子。
但如今老者却告诉他宗云流那时候就已经从熠界接触过外部空间了,甚至是另一个独立位面,那么熠界此时所面临的问题,肯定远远不止一个天地秩序紊乱那么简单了。这其中的奥秘,需要白君后续多加留意。
某处山林之中,一道白光自天空中缓缓落下,最终出现在了许多毛发奇异的狐狸面前。这些狐狸看见这道白光之后,纷纷俯身低吼,如同是在进行某种祭祀行为一般。
不过多时,白光渐渐消散,而出现在原地的是一只看上去刚出生不久的小狐狸,静静地躺在原地,受着周围一众同胞的顶礼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