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套送女流程,虽然是周皇后与齐王妃秘密议定,由周皇后实际执行,但真正在背后设计的,却是朱祁钰本人。
这样一套组合拳下来,太上皇在迤北,就拥有了十个女人和一个男宠。
其中,两个蒙古的贵女,被封为最低级的才人;四个宫女被封为位分第二低的贵人。四位教坊司绝色名妓,表面上被赐给马良为妾,实际上还是送给太上皇享用的。
加上马良这个太上皇最喜爱的男宠,一共十一个人。这些人凑在一起,必然各种内斗争宠。
想在争宠中获胜,就要争相为太上皇侍寝。再配合着塞外的苦寒气候,足够掏空太上皇的身体了。
接下来就看黄溥,怎么凭三寸不烂之舌,劝阻也先送归太上皇了。只要让太上皇在瓦剌多消耗几年再回来,到时候身体也垮了,新君的权利也稳固了,就很难再翻盘了。
对于朱祁钰来说,有了太上皇在塞外伤了身体的前提,便随时都能让太上皇合情合理地驾崩了。
使团一大早便出京急行,朱祁钰却舒舒服服地躺在林香玉的被窝里,轻手轻脚地从背后搂着佳人纠缠温存。
林香玉一边默默承受,一边将昨天入宫的事情,原原本本讲述了一遍。
听到林香玉一口气就给重庆公主允诺了整个济南府做封地,连一向还算大方的朱祁钰都不淡定了:我亲亲的王妃娘娘,您也太大方了,那可是一整个济南府啊,您知道到底有多大吗?
林香玉不以为意,笑盈盈地悄声反问道:凭什么皇子可以封地,公主就不行?再说奴家不替您开出让人根本无法拒绝的条件来,人家周姐姐凭什么替您卖命?
您只知道济南府地盘大,但您知道一口气派这么多宫女,再加上一个男宠,四个名妓,要担多大风险吗?
朱祁钰点点头:王妃说的也是,这些人要是由咱们派遣,太后早警觉了。由皇嫂派人,那就不一样了。
太后做梦也想不到,皇嫂对正妻之位,是如此的执着。
哎,皇宫里的斗争没法说,当年太后不也是执着于正妻之位吗。好好的胡皇后,给人家废成了静慈法师。如今也怪不得周姐姐,这叫做始作俑者,其无后乎。
不待朱祁钰接话,林香玉话风一转,好奇地问道:夫君,那个马良是怎么回事?
那是皇兄的男宠啊,在皇兄还是太子的时候,年幼的马良就已经在皇兄身边服侍了。后来皇兄长大之后,就把他纳为男宠,恩遇有加,每次出行,都和他形影不离,喜欢的不得了。
所以这次皇嫂体贴入微,将马良一起送去了。到时候皇兄一定龙颜大悦,对皇嫂大加赞赏。
林香玉红了脸,好奇地追问道:那男人和男人,怎么那个?
朱祁钰笑着摇摇头,用腰部的动作做了回答。
林香玉大窘,脸一下红到了耳根,半晌才弱弱地问道:夫君不会宠幸男人吧?
不会啊,我只喜欢玩女人。
林香玉红着脸低声嘱咐道:奴家能接受夫君睡极品尤物,可实在接受不了夫君宠幸男人。
若是夫君喜欢后面,请和奴家直说,奴家也可以的。
王妃能接受?
当然了,奴家这身子是完完全全属于夫君的,您想做什么都可以。不止奴家,便是其他姐妹,也是心甘情愿,任夫君为所欲为的。
朱祁钰闻言大悦,一边将怀里的佳人搂得更紧,一边笑道:明年春天吧,我要去京城西郊整编咱家的亲卫。正好可以顺道带着你们去西郊踏青散心泡温泉。
到时候用玉泉山的温泉,把王妃浣洗的通通透透舒舒爽爽的,然后我们一起在山间赏花。
好,那我们说定了。只是夫君为什么要到西郊整编亲卫,咱们现在的亲卫有问题吗?
朱祁钰解释道:咱们在京城有一万亲卫,在保定府还有两万人。等仗打完,整编一下,咱们留下最精锐的两万人,作为近卫军。
剩下一万人,再吸收一些京师保卫战中的有功将士,合并进御马监,组成新的御马监四卫。然后让这四支卫军分驻皇城的东南西北四面,名为护卫皇城,实则是把皇宫围起来。
这样一来,有人敢在京城作乱,我就敢让皇城失守,让乱军冲入皇城。然后我再派亲军进去平叛,至于谁会在乱军里被杀死,那我就没法保证了。
林香玉闻言,连忙嘱咐道:夫君答应奴家,不要伤害周姐姐。
可以,这个没问题。只要是站在我这一方的,我都会皆力保全。行了,你再躺会吧,我得去侍候大臣们了。
行,夫君去隔壁,喊朝云暮雨服侍您更衣洗漱吧。
朱祁钰依言起身,去两位侧妃房里吃了饭,便乐呵呵地来到了西花厅。
正好朝廷重臣们也来奏事,朱祁钰忙命唤入。
胡濙率先问道:启禀陛下,臣等以为陛下不能只通过面见重臣,来处理朝政。虽然现在是特殊时期,臣等以为还是应该按时进行正常的朝会,让文武大臣都有机会面奏机宜。
朱祁钰摇摇头,心中暗道:那可不行,我还得和朱见深的孙子好好学习呢。上朝?怎么可以上朝呢,你们知道上朝的皇帝死得多快吗?
当然这话不能和大臣们直说,朱祁钰换了个说法:你让文武大臣们直接上奏本就好,如果他们说的真是重要的事情,我会亲自召见面谈。
但是那些明明没事,却非叨叨个没完没了的,我就不和他们浪费时间了。
另外你们内阁传达我的旨意,以后大臣上奏本,务必言简意赅。简单明了地把你要奏什么事情说清楚,用词越直白越好,不要卖弄文采。如果再没事东拉西扯一堆没用的,堂堂两榜进士连话都说不利索,直接把奏本打回去重写。
对于屡教不改的,贬官罚俸。
胡濙苦着脸答应了,现在好了,朝没上了,反而奏本都不能尽情写了,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新君继位,大臣和皇帝之间都要有个磨合的过程。如今大臣们已经有些摸清新君的脾性了:
新君喜欢简单直白,讨厌繁复地弯弯绕绕。新君喜欢小桥流水的亲切自然风格,讨厌紫禁城冷冰冰的恢弘壮丽。新君溺爱低眉顺眼无限逢迎的齐王妃,讨厌性格刚强偏激执拗的郕王太妃。
所以现在新君不让文武大臣在奏本里拽文,重臣们也没执意反对。
毕竟新君是不读奏本的,而实际上受那些连篇废话折磨的,偏偏正是内阁的阁老们。
从某种意义上,新君为阁老们做了一件好事。
谈完胡濙这事,本来气氛还好,然而于谦紧接着奏了件让新君发火的事情:
启禀陛下,巡抚大同宣府副都御史罗亨信,弹劾守备赤城堡指挥郑谦徐福,雕鹗堡指挥姚瑄,于七月内闻贼入境,带着一家老小弃城而走,以至怀来永宁等卫纷纷效仿。希望能将这些人正法,以为边将不忠之戒。
朱祁钰闻言大怒,举起茶杯就想往地上摔。只是举到半空,又觉得自己的茶杯很贵重,才硬忍着怒气又放了下来。
深呼吸了几下,朱祁钰才非常恳切地向于谦问道:于尚书,上面说的那些,是不是又都发生在宣府总兵杨洪的防区?
朕非常诚恳地请教请教您,您能不能告诉告诉我,杨洪他到底在干什么?他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