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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重回许府,银子去哪儿了?
    县衙内堂。

    大人,真的要这么做?

    主簿周泽一脸的不情不愿,还带着点儿肉痛,许佑安有个屁的政绩,给他表功得花多少银子

    蠢货,你的目光什么时候能长远一点?

    吴文景不屑的骂了一句,上下打点能花多少?许佑安这些年帮你我敛财,中间又贪墨了多少?两者能比吗。

    大人的意思是?

    周泽很快反应了过来,顿时一阵心惊肉跳。

    呵,许崇在那些刁民之中颇有声望,又身在官学读书,一般情况你我还真拿他没办法。

    吴文景一捋长须,嘴角勾起弧度:可入了衙门就不一样了。

    你难道就不好奇,许佑安到底贪了多少吗?

    本官承诺,这次你我各得一半

    大庆的户籍制度极其严苛,最低的匠籍,不仅子孙后代无法脱籍,甚至连个人拥有的财产都有一个明确的上限。

    而像许崇这样的民籍就好多了,并不影响个人生活和发展,也就出行居住婚丧嫁娶的规格方面有限制。

    孝期不得超过一个月,就是其中之一。

    等到任命文书下来,民籍升为官籍,限制就大大减少,各种排场也都可以讲究了。

    不过许崇并不在乎这个。

    在乡亲们和刘二赵六的帮助下,四具焦黑的尸体得到了安葬。

    连棺木和石碑都是一家一户凑出来的。

    等到忙完这一切,已是日上三竿。

    今日之事,许某无以厚报,那些银钱

    许崇郑重行礼。

    哎哎,不说这么生份的话。

    许相公就别放在心上了,走了走了。

    赶着回去给娃娃做饭哩,许相公回见啊。

    几十号人瞬间作鸟兽散。

    许崇一脸的无奈。

    他现在可是三爷财产的唯一继承人,有大把的家底挥霍,实在是不想在这点儿小事上欠下人情。

    可没想到话没说完人就跑光了。

    许兄无需介怀。

    张顺义拍了拍许崇的肩膀,意味深长道:我们所有人都相信,你一定会是一个好官。

    什么?好官?!

    许崇的下巴差点儿掉到地上。

    那种官腔听听就好了,会有人信?

    好吧,好像还真有

    许崇反应过来,自己是踏马的活菩萨啊。

    对百姓来说,既然自己说要当个好官,那就一定会当个好官

    还有,许兄你演的也太像了,连我都没反应过来,以为你真的失心疯了。

    张顺义继续开口,一脸的羞愧:要是因为我坏了你的打算,以后还有什么面目

    行了行了,别说这些了。

    许崇听得心头抽搐,忍不住打断了张顺义。

    呃我明白,任命文书还没下来嘛,不宜太声张。

    张顺义给了许崇一个我懂你的眼神,许兄肯定有很多话要跟令尊说,愚弟就先告辞了。

    有话跟三爷说?

    都埋土里了还有什么话可说

    许崇看着张顺义离去的背影扯了扯嘴角,开始收摄心神查看面板。

    那条提示早在离开县衙之时就发生了变化,重归‘灵气浓度未达标’,一直到现在。

    由此可见,四具尸体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按照排除法,现在只剩下县衙本身有问题了。

    看来这个官非当不可

    许崇喃喃自语。

    这么算的话,倒也是有得有失了。

    夸了海口要当一个好官,却得以进入县衙寻找灵气。

    总的来看还是小赚。

    如此一想,许崇心里舒服了不少,扭头照着记忆里的路线寻了过去。

    城东许府。

    五进的面积建了个三进的宅子。

    这罪过照原身那微薄的收入,怕是一辈子也还不完吧?

    许崇啧啧称奇。

    管家老李一早就等着,此时看到许崇,连忙点头哈腰的迎了出来。

    作为仆从,哪怕许家父子闹得最凶的时候,他都不敢对许崇有任何不敬,遑论现在。

    许崇即将接任典史的消息,可是已经传遍沧泷了。

    少爷快请。

    老李弓着身子,一边将许崇引进去一边说着假话:老爷突遭大难,少爷千万要振作啊,府上一切人事等着少爷主持呢。

    主持什么?让他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许崇面不改色。

    原身是在许府生活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对许府的经营情况十分清楚。

    说简单点儿,这些下人跟许府就是普通的雇佣关系。

    许三爷谨慎的很,有什么坏事轮不到让这些人去做,而这些人也都是老实巴交的性子,根本不敢做什么坏事。

    呃少爷,其他人都还好说,老爷的那两个婢女,您看?

    老李有些尴尬的问道。

    这倒是个问题。

    许崇皱了皱眉。

    他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也有生理需求,但还没饥渴到去跟三爷的女人搞在一起。

    这样吧。

    想了想,许崇开口道:问她们愿不愿意留下来打杂,不愿意就给笔银子遣散了,唔账上还有多少银子?

    现银三百二十二两。

    嗯?

    许崇突然顿足,深深的看了老李一眼:才三百二十二两?老李,你有点过了啊。

    冤枉啊少爷!

    老李噗通一声跪了下去,扯着嗓子就嚎:天地良心,老仆在府上干了十六年,账上的银子就从没超过五百两的!

    从没超过五百两?

    许崇皱了皱眉头,本能的觉得有什么蹊跷。

    刚刚他只是诈一诈这个老李,并没有真的去怀疑。

    可按照他对三爷的分析,账上有几万两都说的过去,怎么才这么点儿。

    光是那些铺子的收租,一个月都将近三百两了,更别说还有很多生意的份子分润。

    那么多钱,都去哪儿了?

    起来吧,只要你没做过,我也不会冤枉你。

    许崇摆了摆手,去把这些年的账本整理一下,送到书房来。

    是,是,老仆这就去。

    老李慌忙爬起来,弓着身子退了下去。

    许崇径直穿堂过院,来到了许佑安的书房门口。

    这间书房,在原身的记忆里可以说是整个许府最神秘的地方。

    因为除了许佑安自己之外,任何人都不被准许进入。

    在原身还小的时候,有一次偷了钥匙想要溜进去,结果被吊起来打。

    能让许佑安这么紧张的地方,里面要么藏着大量金钱,要么藏着敛财的证据。

    不管哪一种,对自己之后的为官都有相当大的帮助。

    就让我看看,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吧。

    许崇摊开右手,一枚钥匙出现在掌心。

    正是从三爷的遗体上摸来的。

    吱呀——

    房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