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意还真是讽刺。
从孙莜蓉走后,许崇独自在书房坐了很久。
现在,他基本上可以确认,灵气跟民意之间的关系了。
要么民意就是灵气,要么民意可以聚敛灵气。
想要激活长生不死,他就必须要削尖了脑袋往上爬。
因为衙门的等级越高,汇聚的民意就越多,自然而然灵气浓度就越高。
本以为金手指可以让我跳出朝廷的限制,却没想到反而将我牢牢的绑在了上面。
许崇自嘲一笑,调出面板:既然如此深蓝!
意识落下,点在了正阳劲后的加号上。
这一次,暖流是真真正正的凭空出现,没有任何的源头存在。
而且刚一出现,就自动自觉的散入四肢百骸。
‘嘭嘭’之声不绝于耳,这是窍穴被冲开的动静。
一炷香后,许崇缓缓吐出一口长气。
再看面板,数据已经发生了变化。
开窍二重,力量又增加了不少,再搬石桌的话不会像上次那么勉强。
许崇感受着身体的变化,暗自琢磨:现在的我不说自保无虞,若有人要害我,弄点动静出来惊走对方应该不是问题。
搬进县衙还是有点冒险,除非除非白天睡觉,晚上警戒。
嗯,这么做可行。
做了决定,许崇接下来的路就很清晰了。
利用县衙不断生成灵源,强行提升武道境界,暗中成为沧泷县的最强者,然后寻找机会往上爬。
在他看来,真正隐藏武道的方法,绝对不是不练或者不用。
而是强大到让任何一个知情者永远的闭嘴。
次日一大早。
都搬进来吧。
许崇指挥着仆从,将大包小包的生活用品搬进县衙。
动静很快将刚起床的吴文景给吸引了过来。
许典史这是?
吴文景有些咋舌,暗道莫非这书呆子开窍了,知道给自己送礼了?
是县尊大人啊,没什么,就是一些日常所需。
许崇心道来的正好,下官准备在衙门长住了。
吴文景揪了揪胡子,试探道:许典史如此心系公务,本官不如啊。
县尊大人误会了。
许崇呵呵一笑,下官也不知怎的了,近日来每到日间便精神不佳,反而夜里亢奋得紧,如此日夜颠倒,处理公务难免有所不便,索性便住进来。
闻言,吴文景面色微变,道:便是夜里来县衙又有何妨,自有司阍启门,没必要长住于此吧?
县尊大人好像不希望下官住进来。
许崇故意抬高了几分音量,莫非夜里的县衙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被自己的属官这么顶撞,饶是吴文景城府再深,也是不由得一阵憋闷。
许典史说笑了,只是县衙条件简陋,比不得许家大宅,本官怕你住的不习惯而已。
谢大人好意。
许崇拱了拱手,带着仆从转向典史衙。
前脚刚走,后脚周泽就从暗处冒了出来。
大人,这许崇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周泽沉声问道。
如此大张旗鼓的搬进县衙,看着就像是故意把动静闹大,让更多的人知道。
更别说一来就声明要日夜颠倒,这么明显的防患于未然,傻子也能看出来。
不是没有可能,他这么搞,我们的确就不好动作了。
吴文景缓缓点了点头。
那我们的那些布置怎么办?
周泽的脸色难看了起来,他跟许佑安可不一样,有那个老东西盯着不说,百姓也会留意,现在他自己更是对我们起了戒心
许崇不知道的是,王鹤之曾私底下找过吴文景,隐晦的表示了会继续照拂许崇。
这让吴周二人变得束手束脚了起来。
如果许崇不住进县衙还好,还能有一些机会。
只要动作够快,找准散衙的空档拿下许崇,逼问出许佑安的财产,再毁尸灭迹不留下证据,哪怕王鹤之请出背后的人也拿他们没办法。
可现在不行了。
许崇这一招以退为进,他们反而失了机会。
不急,不急,且让我想想。
吴文景捋着胡子,转身往内堂走去。
一连几日过去,县衙一如往常的风平浪静。
为了自身安全,许崇是真的把作息调成了日夜颠倒。
就是苦了赵六跟刘二两人,要倒班在门口守着。
通过这件事,许崇看出来二人是真心投靠自己,言语间也开始将他们当做自己人了。
这天午后。
许崇正酣睡着,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将他惊醒。
赵六!
许崇皱着眉头起身,对外面喊了一句。
大人。
赵六推门而入。
如此嘈杂,去问问发生了什么事。
许崇吩咐道。
是。
大概过了一刻钟,赵六去而复返,跑的气喘吁吁。
此时许崇已经起身更衣,还倒好了茶:别急,坐下慢慢说。
谢大人。
赵六哪敢真的坐下,饮了口茶就说道:说起来这事儿本是要您带队,不过您之前已经吩咐过,所以弟兄们也没过来惊扰。
此事无碍,说重点。
许崇摆了摆手,表示不在乎。
既然亲口说了上夜班儿,那白天有事绕开自己也怨不得别人。
是。
赵六继续汇报:快班的弟兄全数出动了,据说是要查封有德书肆。
有德书肆?
许崇的瞳孔微微一缩。
整个沧泷县识字的不多,因此书肆也只有两家,规模很小,原身还给这两家当过佣书。
其中的有德书肆,东家自己干掌柜,名叫张有德。
正是张顺义的父亲。
这种小本生意,值得出动整个快班?
许崇不动声色的问道。
有人举报,说是在书肆里发现了一本邪书,县尊知道后很重视,让周主簿亲自去一趟。
说到这里,赵六朝外头看了一眼,然后俯下身小声道:周主簿出去的时候县尊跟他说了几句,属下耳朵尖,听到了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