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母血光鉴这是那四面铜镜的名字?
许崇双眉一扬。
是五面,四面子鉴笼罩全城,监控被通缉的要犯和黑户,一面母鉴实时反馈被监控者的动向。
无邪道子嘿嘿一笑,成套的法兵,手笔不可谓不大,可惜
话音未落,无邪道子的面目身形再次扭曲,又换回了老李的模样。
老爷,天色已晚,该用饭了。
‘老李’坐在椅子上弓了弓身子。
无论是神态,动作,乃至最细微的表情,许崇这个许府之主都分辨不出任何丝毫的区别。
要不是已经知道了无邪道子的身份,他都要认为这就是老李了。
许崇不由得感叹。
怪不得不怕子母血光鉴的监控。
也怪不得不怕自己出尔反尔,反将一军。
有这种手段,就算告知傅元龙又如何?
只怕傅元龙都不一定会信,即便信了也拿无邪道子没有任何办法。
这波,太平道技高一筹啊
好了。
‘老李’拍拍手,重新变成无邪道子的模样,我告诉了你这么多,就用给你考虑的时间来交换。
所以,你现在该做出选择了。
当然,你不答应也可以我并不介意自己来当这个典史。
话音刚落,森然的杀意扑面而来,如狂风暴雨一般,向着许崇覆盖而下。
然而仅是瞬间,许崇就断定这是装腔作势,淡淡道:你不会杀我。
嗯?
无邪道子抬了抬眉。
你这种手段太强大了。
许崇不卑不亢,如果可以故技重施冒充我的话,我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能让你对我这么有耐心。
如果我没猜错,这种假冒他人的手段,肯定有着什么限制吧?
至少短时间内无法再次使用?
闻言,无邪道子的目光淡漠了下来。
许崇猜的很对,他暂时无法顶替一个新的身份。
可这并不代表他只能依靠许崇了。
无人相帮,大不了多费些时日,反正血衣卫也发现不了他。
看来,你是不答应了?
无邪道子淡淡道。
不,恰恰相反,我很珍惜这个交易的机会。
许崇摇了摇头,露出一个阴沉的笑容,我想,没有任何一个大庆的官员能拒绝这种利诱我也不例外。
嗯?
无邪道子一愣,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有意思,真有意思
你说的没错,我起势至今足足六年,是真的没遇到过能拒绝这种利诱的。
无邪道子揉了揉眼角,可笑的是,他们害怕事情败露,无一例外都要找个光明正大的理由,作为自己与反贼交易的借口。
只有你,丝毫不惺惺作态,直言利益动人。
啧啧啧,我很久没有遇到你这么有趣的人了,作为回报你的那门武技,为何不从名称上着手呢?
名称?
许崇一愣。
折风手折风手,莫非要起风之时练习才有效果?
额好像,还真有可能是那么回事?
当初不正是抓到了太阳这个关键点,才成功修成正阳劲么。
看来你明白了。
无邪道子含笑点头。
太过蠢笨的人是不配跟他交易的。
如果许崇连这都想不通,他就要考虑事后要不要卸磨杀驴了。
现在看来还不错。
谢了。
许崇很自然的拱了拱手,又问:最后一个问题,我那个管家是已经死了?
早在之前他就在想这个问题。
对方能完美还原出老李,那真正的老李是否还能继续活着?
如果不能,那老李的性命,是否就是对方使用手段的代价?
怎么?
无邪道子皱了皱眉,你已踏入武道,难道还会真的在乎一个普通人的性命?
那倒不至于。
许崇看似无谓的摆了摆手,只不过他若是死了,未防引起注意,怕是要委屈道子多伪装些时日了。
这个无需担心。
无邪道子浑不在意,早在很多年前我就明白,利益面前,自尊心是天底下最可笑的东西。
所以说。
老李还是死了。
许崇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我就去衙门待着了,有发现我再回来。
自便。
无邪道子右手一胎,做了个请的手势。
典史衙。
血衣卫那边,有什么动静么?
许崇正襟危坐,淡淡的问道。
没有,还是那样,没日没夜的在街上溜达,说是在找东西吧,他们既不强入民宅,也不与人攀谈。
赵六小心翼翼的回答。
不知道为什么,本能告诉他,千万不要惹怒现在的许崇。
百户大人呢?
许崇又问。
不知道。
赵六说着,突然压低声音:我暗中打探了,确实没人再见过他。
打探?
许崇皱了皱眉头,这种危险的事不要再做了,会没命的。
小的明白。
赵六低头称是。
嗯,有件事你去跑一趟,尽量通知到每个弟兄,关系好的百姓也可以顺带着说一句
许崇将任务吩咐了下去。
也不需要什么缜密的计划,但凡发现不同寻常的人物事,都可以直接来衙门向他汇报。
这个命令极其正常普通,就算傅元龙在旁边看着,也不会认为许崇有问题。
赵六领命而去,背影充满了干劲。
等他走后,许崇登上内堂顶层,将阁楼的所有窗户全数打开。
微风习习而过。
我不想当好官。
许崇心中默念一句,双掌自下而上慢慢托起。
我也不想当好人。
左掌立起,直推而出。
但你杀我的人
右手从左手背部直刺而出。
问过我了么?!
双腕翻转,猛地压下
每使出一招练法,许崇手上的力道便大上一分,同时眼中的阴鸷也浓郁一分。
随着天色转暗,夜风渐疾。
掌风渐渐融入其中,再听不到任何非自然的声响。
戌时亥时子时
许崇完全沉浸在折风手的练法之中,就像个不知道疲惫的机器,打了一遍又一遍。
而随着时间流逝,面板上的旁术一栏,在悄然无声的发生着改变。
未入门——初学乍练——初窥门径——登堂入室——融会贯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