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诗曰: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转眼秋收季节即将来临。一天的夜晚,辛苦劳作了一天的人们早已进入了梦乡。忽然村里传来了阵阵狗的吠叫声。一个幽灵般的人影在村里的街道上,东张西望躲躲闪闪,蹑手蹑脚的来到了王华家的院门口儿,轻轻的推开了院门儿。人影闪进了院里,直接进了王华家的凉灶屋里。这个人是谁呀?不是别人正是小陈蛋。
小陈蛋进到凉灶屋里,他把身上背着的,一条鼓鼓囊囊的大口袋啪的一声放在地上。他又弯下腰,攥住口袋下面的两个犄角直身使劲一抻咕噜噜从口袋里倒出了二十几个玉米和十几块山药(红薯)。倒完之后,小陈蛋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累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喘着粗气儿。
王华关好院门儿,快步走进了凉灶屋,弯腰往地上一看,立刻喜上眉梢儿,高兴地冲着小陈蛋低声说道:呦,这回弄了这么老些个呢?哎,还有山药呢?
小陈蛋看到王华兴奋的神态,更加得意起来:宝贝,我没有跟你说嘛,地里所有能吃的食物,都是咱的,咱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弄多少咱就弄多少,只要你把我伺候好了,伺候舒服了,伺候痛快了,我保证叫你们一家子人吃饱吃好,还净吃新鲜样的。
王华嗔怪地说道:我哪回个没有伺候好你呀?你说说。
小陈蛋嘻嘻的笑了:你哪回个都把我伺候的挺好,你哪回个都把我伺候的挺好。我就落个这么说说,赶下回我卯卯劲儿,比今儿个弄的还得多。
王华笑了:你弄的东西越多我越乐,我就是怕你这个小身子骨,弄的忒多了背不动了,我这可是心疼你呀。
小陈蛋:有你在家里勾引着我馋着我哪,你放心,就是再多的东西我也弄的动。
王华用手指杵了一下小陈蛋的额头:你呀,成天价就想着干那个事儿,哪回个把我都快累死了。你说你干那个事的时候,怎么这么大的劲头啊,花样还挺多,比结了几年婚的男人招还多。
干那个事你累,往家里倒腾东西我累。咱俩这叫做货换货两头乐,来吧,宝贝,我都想死你了。小陈蛋说完,蹦起身来往前一扑,张开双臂就搂住了王华的腰。
王华用力挣脱开小陈蛋的搂抱,往后退了一步:去去去,今儿个可不行。
小陈蛋心跳加快,面色潮红,喘着粗气问道:今儿个怎么了?
王华:我身上来那个了,不能玩儿。等过两天,我身上干净了,到时候我好好的伺候伺候你。
小陈蛋一听像霜打的茄子,耷拉下了脑袋,泄气的说道:鸭子孵小鸡儿,我白忙活了一场呗?我告上你,我还真有点忍不住了。
王华:忍不住也得忍两天,都后半夜了。你赶紧着上地里去转悠转悠吧。要万一地里真有偷东西的人,你把他抓个现行,队里边就会更信任你了,说不定等过年还叫你接着看青哪。
小陈蛋极不情愿的哼了一声。转身向屋外走去,到了院门口儿,王华悄悄的说道:赶明儿个后晌,你看看咱队的菜园子里头有什么菜,想着一块给我弄回点来吃。
嗯,等你身上干净了,我再给你弄吧,你别老白使我这个大叫驴了。小陈蛋嘟囔着悻悻的走出了院门儿。
王华轻轻的关上院门儿,转身迈步朝正房屋里走去。小陈蛋并没有马上离开院门口儿,他双眼紧紧盯着院门儿,竖起耳朵,屏住呼吸,听着院里王华的脚步渐渐远去,直到听见关屋门的声音,他心中的欲火才彻底的绝望了。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把手中的口袋往左腋下一夹,右手拿着手电筒朝村外走去。
小陈蛋垂头丧气,丧汤游魂地走出村口儿,毫无目的的来到村外的一个丁字路口儿。这会他感觉到了又困又累,也难怪,扛着一口袋似熟不熟的青玉米,和山药从地里到王华家一通折腾,他使的是真力气,他拿出了百分之一百二的力气,他的力气已经透支了。因为他有想头儿有如饥似渴的盼头儿。在当时他是有一种欲望的想法儿希望的精神在支撑着他,他才没有觉出累来。当他那种欲望的想法儿希望的精神破灭以后,精神气一散一泄劲儿,他很自然的就会觉得全身乏力了。
所以说,无论是干一件对人民对祖国有益高尚的好事儿,还是干一件对人民对祖国无益趣味低级的坏事儿,靠的都是一种精神力量的支撑。
小陈蛋信马由缰地,走到道边上的一个小土堆前。把腋下的破口袋卷了卷当枕头,往土堆上一放,身子一歪,两条腿一伸,两条胳膊搂着手电筒,仰面八叉地就躺在了地上。
此时已是凌晨时分,黑夜的田野里寂静而神密。活泼的小鸟,形形色色的虫儿,早已停止了白天的喧嚣,只有那些夜里出来觅食的小动物们,在草丛中偶尔发出细微的声响。偶尔天空中也会传来几声,孤独的夜鸟凄凉的叫声。夜下只有在秋季才会开放的,各种颜色,争奇斗艳的野花在静静的开放着。浓郁的花香随风流动,沁人心脾。天空中,繁星频频闪烁着,有时也会有一道流星划破夜空,瞬间坠落在遥远的地方了。秋天深夜的田野里,依然还是那么美丽。
小陈蛋迷迷糊糊的,不知睡了多久。忽然,一阵夜风带着秋天里浓郁的凉意吹来,路两旁的玉米叶子瞬间发出了刷刷的声响,仿佛有人在地里走动一般。
凉风吹来,冻的小陈蛋浑身打了个冷战。他嗖地一下子坐了起来,心情紧张的小脑袋像拔郎鼓似的,前后左右看了几遍,又竖起两只耳朵全身惯注的,仔细听了听四周,没有听到异常的声音。他这才仰起头望着天空,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他用手抹了两下脸,挠了挠一年也洗不了两次发痒的头皮,稳定了一下紧张的情绪。他然后站起身来又东张西望了一会儿,心中盘算着是回家睡觉,还是到别处转悠转悠。
正在小陈蛋犹豫不决,拿不定主意的时候。忽然,西面道上的远处传来了,阵阵断断续续的响声,似乎有人朝他这边走了过来。他立刻神经紧张起来,一扭身迅速地又趴在了小土堆上。他一只手紧攥着手电筒,另一只手则在小土堆上,划了到一块土坷垃拿在了手中。尔后屏住呼吸,两只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紧盯着发出声音的西面的道上。
随着声音的越来越大,不一会儿,小陈蛋借着星光影影绰绰的,看见有个人影正朝他这边匆匆忙忙的走了过来。他立刻精神紧张,把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里,头发根子发炸,睁大了一双三角眼,一眨都不来眨的,盯住道上往他这边走过来的人影。
小陈蛋一动不动的趴在小土堆上,暗暗的心想:这个人是谁呀?后半夜他上地里来干什么呀?难道真是有人偷棒子。要真是有人偷棒子,我是管还是不管呢?我要是管,就是我这一身赛个小叨螂似的骨头架子,要万一动起手来,肯定的我不是对方的对手哇。小陈蛋正在犹豫着哪,那个人已经来到了离小土堆三四米远的地方了。
小陈蛋狠狠的咽了口唾沫,给自己壮了壮胆儿。他立刻脑袋瓜子里一片空白,两只小眼一瞪腾地一下子,就从地上蹿了起来,手电筒也随之刷地照在了那个人的脸上,他鬼哭狼嚎般喊道:你你你是谁呀?给给给我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