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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一十一章做事鲜奇
    饶克信:我不是跟你说了吗?越早越好。

    鲍云发:多早是早哇,拜天地怎么也得,有个时晨吧?

    饶克信:她还要什么时晨呢?她跟她老爷们儿,头一回睡觉干那事儿,俩人还找个好时晨呢?你紧着忙着的,把她送着走了就得了。

    鲍云发:这哪是送亲呢?

    饶克信:这不是送亲,送什么呢?

    鲍云发:这是送祟鬼送温神哪呗。

    李真钢看着饶克信:哎,赶明儿个送亲去,不得要个牵稍子的人呢?

    注:送亲的大车,一般都是套着两匹马拉车。进村出村儿,拐弯抹角的时候。有一个人牵着,头里拉长套马的缰绳,防止出意外走的稳当。这个人就叫,牵稍子的人。

    饶克信瞪着眼,看着李真钢:你问这个事干吗呀?

    李真钢:弄么着赶明儿个,云发叔赶着大车送亲去。我是贴车的,我不得跟着牵稍子去,这还选的别人吗?我也捎着吃顿席去。

    饶克信:你就甭想着了啊!

    李真钢:弄么着大车把式儿,赶着大车送亲去了,剩下我这个贴大车的,在家里干吗呀?

    你在家里干嘛呀,我告上你。饶克信转身一指,牲口棚房墙后面的,一推还没有完全,解冻的牲口粪:真钢你看见牲口棚,房后头的那堆,牲口粪了吗?

    李真钢:看见了。

    饶克信:你赶明儿个一早些,就别集合等着派工了。你就直接上场里来,拿着刨斧锛这堆粪。云发送亲回来之前,你把这堆粪都锛出来,别当误往地里拉。

    李真钢看了一眼,那堆牲口粪。皱起眉:这么一大堆,还没有开化的粪。我一时半会的,是锛不出来的。云发叔要是送亲去,晌午回来我还差不多,能全都锛完了。

    饶克信:你看见谁家送亲,有送半天呀?都是吃完了饭就家来了,过不了九点半钟。

    李真钢:要弄么着,这一大堆冻的,齁xx实着的粪,我可锛不出来。

    饶克信:你要是锛不出来,当误了抓革命促生产。过了大秋我准扣你,二斗红高梁!

    李真钢一笑:嘿,你怎么跟顺义,是一个样的人呢?

    饶克信着急了:李真钢你

    李真钢打断饶克信,刚要说的话:你也是个知书达理的文化人儿,你怎么这么没大没小的呀?按乡亲辈儿,你得跟我叫大爷爷!

    饶克信:我跟你叫,狗xx大爷爷!你给我说,我怎么跟顺义,是一个样的人了?

    李真钢:顺义在家里,当大闺妮就有了小孩儿。她做了个杜柳村儿,自古至今都没有的鲜奇,创新的事儿。她在这个事上,走在了别的,大闺妮的前头了。甭管是香名儿臭名儿。出了个名儿留下了个名儿。你这会说的话鲜奇,创了新。

    饶克信:你小子告上我,这会我说的哪句话鲜奇,创了新了?

    李真钢:你未卜先知啊,说话比别人说的前头了。

    饶克信:我哪句话说的,比别人说的前头了?

    李真钢:这刚过了年儿,高梁还没有种上哪。你就前说过了大秋,准扣我二斗红高梁。你知道今年这个年头儿,收的了红高梁收不了红梁啊?

    饶克信:收不收的我也得,扣你二斗红高梁!

    李真钢:你还说这个鲜奇创新的话哪。今年个要是不收红高粱,你拿什么扣我,二斗红高梁啊?

    饶克信气的:我拿棒子顶!

    李真钢:你爱拿什么顶拿什么顶吧。好事儿好话不出门,坏事儿坏话传千里呀。你说的话,顺义做的事儿,这回个是准出了名儿留下名喽。也是的,要想出个名儿留下个名儿。就得做自古至今,别人都不敢做的不敢想的,鲜奇创新的事儿。说话也是一个样的。做事不能做别人做过的事儿,说话不能说别人说过的话。要是这样儿,永远也出不了个名儿留不下个名的。说的也是的,人这一辈子都是图名儿图利,有了名就有了利了。

    饶克信:你小子乱七八遭的,说的这都是什么话呀?

    李真钢:我说的这都是,教给你事的话呀。

    饶克信:你教给我什么事呢?

    李真钢:我教给你怎么,才能出个名儿留下个名的事哪。

    饶克信:只要是把一样事干好了,就能出个名儿留下个名儿。我还用你教给我呀?

    李真钢:只要是有别人儿,干过的事儿,你干的再好,你也出不了个名儿也留不下个名的。元帅是元帅将是将。元帅在打仗的时候,在计谋在方法上有创新。将是跟着元帅,学着打仗的。将打仗打的再好,也当不了元帅的。元帅永远是元帅,将军永远是将军。这就跟你认个师傅,学一门手艺一个样儿,你的手艺再好。你也出不了个名儿留不下个名儿,只有你师傅,才能出个名儿留下个名儿。

    饶克信:我不信!

    李真钢:你要是不信,我就给你举个例子,你就信了。

    饶克信:你给我举!

    李真钢:你知道木匠的,祖师爷是谁吗?

    饶克信:我当然知道是谁了,是鲁班!

    李真钢:鲁班死了离现在,一两千年了吧?

    饶克信:差不多吧。

    李真钢:你现在怎么,还知道有个鲁班呢?

    饶克信:因为是鲁班,发明的木匠这门手艺,是他发明制造了一些个,木匠的工具。

    李真钢:这一两千年咱村里,也出过不少的木匠人吧。

    饶克信:那是啊。

    李真钢:咱远的不说,咱就说一百多年前。咱们村里出的,木匠人也不少。手艺好的木匠,甚至超过鲁班的手艺。你知道几个,一百多年以前,咱们村木匠的人名啊?

    饶克信:我一个也不知道!

    李真钢:不光是你不知道,连我也不知道。我敢说咱们全村里,一个人知道的也没有。你知道这是,因为什么吗?

    饶克信眨巴了眨巴眼,用手一指李真钢:你小子绕道了,我这么些个年了。到今儿个你还,变着个法的绕道我。你快着给给我装车,往地里拉粪。今儿个头晌午,往地里拉三车粪。少拉一车粪我准,过了大秋扣你,二斗的棒子。饶克信说完,转身气乎乎的,往地里走去。

    鲍云发等饶克信走远了,冲李真钢一笑:我说真钢,你知道的事儿,可真是不少哇?连元帅将军鲁班的事你都知道?

    李真钢得意洋洋:我白跟我们灵雁的,妈妈睡了这么,老些个年的觉哇?我知道的这些个事儿,都是我们灵雁的,妈妈教给我的。

    鲍云发指点着李真钢:算你小子寻了,这么个好媳妇有福气。

    李真钢:有福之人不在忙,无福之人跑断了肠。

    鲍云发李真钢说着话儿,继续往大车上装粪。

    李真钢往大车上,装了一铁锹粪,把铁锹戳在地上:云发叔,我这会有点饿了,没有劲头了。

    鲍云发往车上,装了一铁锹粪,也把铁锹戳在地上,俩手扶着:你一早些没有吃饭呢?

    李真钢:吃了。

    鲍云发:你吃了饭了,这才刚多咱晚啊,你就饿了?

    李真钢:我喝了两碗粥,吃了一根大饼子。菜是淹大萝卜条儿,一点油水都没有。我还有个不饿吗?

    鲍云发:我跟你吃的,是一个样的饭,我怎么不饿呀?

    李真钢:我跟你不能比。

    鲍云发:你怎么不能,跟我比呀?

    李真钢:你花插着咱队里,谁家有个红白喜事的,还能吃上一顿肉菜喝上一顿酒哪。你的肚子里头,比我的肚子里头,油水大的多。

    鲍云发:你说的倒也是。

    李真钢:要么说在队里当社员儿,要当把式赶大车嘛。

    鲍云发:为什么呀?

    李真钢:当把式赶大车,谁家有个红白喜事的,坐头一桌。吃肉菜喝好酒,随便吃随便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