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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二十章害群之马
    石大海家在村子的东街上住,李真钢杨大春家,在村子的西街上住。李真钢杨大春,俩人说着话儿,顺着街道往家走。俩人走到村子的当中,杨大春看见路北,有一家还亮着电灯,而且灯光还特别的亮。灯光透过窗户纸儿,映在街上都是亮的。他问李真钢:大哥你看这是谁家呀?这么晚了怎么,还亮着电灯呢?而且还这么亮,少不得有一百度的电灯泡儿。这一个月得花,多少电费呀?

    李真钢看了一眼,露出灯光的那家儿:嗨这是咱村的电工,黎秋生家呀?

    杨大春:他家干嘛点这么,大度数的电灯泡子,到了这么晚了还点着,他家也不怕费电费?

    李真钢:他家点电灯不花电费,他怕什么费电费呀。

    杨大春:他家点电灯,为什么不花电费呢?

    李真钢:你忘了哪个村儿,都有这么句话嘛。村里有头有脸的人当电工,不花电费点大灯。

    噢,是这么回事啊。杨大春点了点头儿。

    寒冬腊月的一天早晨。

    李真钢挑着两只水桶,在街道上走着,准备去村里的,大寺井里挑水。迎面碰上孙大壮,冲他走过来。两个人走到碰对面儿,相互站住了。李真钢看孙大壮,愁眉苦脸的样子,问:大壮哥你这么早,干吗去来呀?

    孙大壮:唉,我还不是为要,那块盖房的地方儿,找李廷洲去来嘛。

    李真钢:这个小黑种,还没有给你,盖房的地方呢?

    孙大壮:没有哪。我这天天老是找他两趟,找了他半年多了,他也没有给我哪。

    李真钢:你也够要块盖房,地方的条件了,他怎么还不给你呀?这小黑种怎么跟你说呀?

    孙大壮:他老是跟我说,现在形势紧,国家政策不允许,村里不能随便再给,社员盖房的地方了。等多咱过去,这个紧形势再说。真钢兄弟,我今儿个,跟你说句实话吧。我我我他妈的都发愁,上他家去找他说话了,我一想找他去,心里就发憷麻脑瓜皮!我一进他家的当院门儿,我就他妈的觉着是,进了宰猪场一个样儿。我跟他一说话儿,他秃噜着个,黑xx脸蛋子的就吓唬我。他吓唬我就赛吓唬,他逮着的刚上他,媳妇被窝里爬出来的,男人一个样儿!我一看见他吓的我的,俩大腿肚子都转筋!

    李真钢笑模丝地:大壮哥你想,紧着把盖房的,地方要下来吗?

    孙大壮:想的我天天,都睡不着觉!

    李真钢:我给你出个主意,小黑种这个王八喂的,立马就把盖房的地方给你了。

    孙大壮:是吗真钢兄弟?那你就快着跟我说说,你想给我出的高主意吧。

    李真钢:你今儿个后晌就把他,叫到你们家里头去,灌丧他一顿酒喝,他酒杯一举,形势就变了。赶明个起早儿,他就带着你量,盖房的地方去了。

    孙大壮:兄弟,不不是国家规定,党员干部不许可,在社员家里头吃饭喝酒吗?

    李真钢:国家那是给真正的,党员干部规定的。全部的党员干部儿,也不是金子一块。党员干部里头,也有判徒渣子败类害群之马!这个小黑种就是,这类的党员村干部儿。你不请他上,你们家里头吃顿饭灌丧他顿酒喝。你就是把他要死了,你也甭想要下来,你那块盖房的地方儿。

    孙大壮:兄弟,我这么办行吗?

    李真钢:行不行的你,按照我说的试试啊。你豁出俩钱去,给他打瓶子三燕酒买俩酒菜儿,灌丧了他。要是他还不给你,盖房的地方儿,你自当是把酒,灌丧了黑王八了,不就得了嘛。反正我听见说,有好几家要,盖房的地方儿,都是这么要下来的。大壮哥你好好想想吧,我得紧着挑水去了,灵雁的妈妈,还等着水做饭哪。李真钢说完走了。他走了几步停住,转回身来又回到,孙大壮的跟前站住:大壮哥,我还得告上你个事儿。

    孙大壮:兄弟,什么事你说。

    李真钢:你要是想请小黑种儿,上你们家里头喝酒去。你己个千万别请他去,你己个要是请他去,他肯定的是不去,你己个去请不动他。你得托个跟他,不离不错的人请他去。

    孙大壮:我不知道他,跟谁不离不错,我托谁去呀?

    李真钢:我告上你,他跟谁不离不错。他跟大下巴不离不错,你托大下巴请他去,小黑种这小子准去。

    孙大壮:大下巴能帮我这个忙吗?他齁xx膈应我的!

    李真钢:肯定能帮你,他是个见着针尖儿,这么点的小享应就上的人,他好也贴着小黑种,上你们家去喝口酒吃点肉解解馋去。

    孙大壮一发狠一咬牙一跺脚:行!我豁出去买一条,檩条子的钱,请他们俩灌丧一顿酒!

    大壮哥,这个事就这么着吧,我挑水去了。李真钢转身走了。

    俗话说长五月,短十月。意思是说每到农历的五月,是一年之中白天,时间最长的月份儿。农历的十月则是,一年白天时间,最短的月份儿。

    这天的傍晚时分,零零星星的,飘起了雪花儿。

    孙大壮站在自己家的,院门口前顺着街道,左看看右望望,等着迎接李廷洲饶克信两个人,到他家来喝酒。一阵寒冷的小北风儿,刮过来冻的他,禁不的全身,打了个寒战。他摘下头上戴着的,一顶旧棉帽子,抹下两个棉耳朵了来,又重新把棉帽子,戴在了头上。他把两只手揣进两个,棉袄的袖筒里,跺达着一双冻疼的脚。焦急不安的等待着,李廷洲饶克信的到来。他一边等着,一边担心害怕着李廷洲饶克信,不到家里来喝酒。不但白花了,一条檩的钱,事办不成,盖房的地方要不下来,房还是盖不成。又过了抽袋烟的时间,左面的街道上出现了两个,幽灵般的身影,由东向西走过来了。孙大壮通过体形和走路的姿势,就认出了是李廷洲饶克信来了。他赶忙迎上前去,低低的声音:廷洲叔克信兄弟你们来了?

    饶克信也是低低的声音:来了,你说话小点声儿

    嗯。李廷洲用鼻子眼儿,哼了一声没有止步,径直的往孙大壮,家的院门口走去。

    孙大壮赶紧着,跑到李廷洲饶克信的前面儿,开开院门闪到了一边儿,等李廷洲饶克信走进院里,他关上了院门儿。

    李廷洲饶克信,都停住了脚步。

    李廷洲压低声音:你把稍门使棍子,顶结实点儿。今儿个甭管是谁,谁叫门都别开啊!

    孙大壮:我知道我知道,你们俩快着进屋吧,外头忒冷。

    李廷洲饶克信,转回身往屋里走。

    孙大壮跟在,他们俩的身后走。

    孙大壮的媳妇伍燕,正蹲在灶火堂的门旁,烧火做饭哪。她听到院里,有人说话的声音,就知道是李廷洲饶克信来了。她赶忙站起身来,走到了外间屋的门口儿,伸出双手撩起了门帘儿。此时李廷洲饶克信,已经一前一后的,走到了外间屋的门口前了。伍燕双手撩着门帘儿,强装出热情的让道:廷洲叔克信兄弟来了?快快进屋暖乎暖乎去。

    李廷洲饶克信一前一后,进到外间屋里。两个人都用鼻子眼哼了一声,就直接往里间屋里走。

    伍燕心里头也是,老大的不痛快呀,但是没有一点的办法儿。她忍住心里的不痛快,又忙着跑到李廷洲饶克信的前面儿,双手撩起了,里间屋的门帘儿,还是皮笑肉不笑的,热情地:廷洲叔克信兄弟,你们进屋快着上炕,炕上热乎。正好我把菜也弄好了,我给你们弄热水洗洗手,你们就喝酒说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