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真钢轻蔑的一笑:就是他们俩那个,狗马蛋子的脑袋瓜子。刨除会跟老乡亲们耍浑蛋去,他想查出我弄的这个事来,即便是他们俩下辈子,再托生一辈子的人,也甭想查出来。
铁柱:我说的是要万一,叫他们俩查出来怎么办呢?是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李真钢:要万一叫他们查出来,你就说你是事都不知道,什么事都我往我身上推。大不了把我,入了法院坐大牢去!
铁柱:把你入了法院坐大牢去,他们也饶不了我,你说他们得把我,怎么着了哇?
李真钢:顶多给你戴上个,破坏生产的黑帽子呗,他们还能把你,怎么着了哇?
铁柱:啊!我不成了xx分子了嘛?我还得成天价,拿着扫帚扫大街去呗?
李真钢:你成天价扫大街去,比我坐大牢不强啊?你好歹的还在外头哪,比我在大牢里头,出来进去的随便的多。
铁柱:要弄么着我还得,给你送饭吃去呗?
李真钢:不用你给我去送饭吃,坐大牢的人是,转正的国家工人,吃的都是铁饭碗的饭。大牢里头管吃管住管穿还管喝。
铁柱:噢要是这么着的话,我揍甭接记着,给你送饭吃去了。
李真钢:你就甭接记着了。你快着上坑里,盖嗳乎点踏踏实实的,睡大觉去吧。你放心咱什么事都出不了。
铁柱:出不了事最好,要是真出了事儿。咱俩是一根麦莛上,串着的小蚂蚱,跑不了你我也蹦达不了哇。咱俩就有难同当,有福同享吧。铁柱说完钻进了坑里。
后半夜的一点多钟。
李廷洲小陈蛋俩人儿,与往日一个样儿。按着排的查看,每个生产小分队,晚上给小麦浇冻水,井上的人是否有,懈怠睡觉的。两个人走出了,村北的街口儿,顺着大道往西走。没有走出多远儿,就是第一生产小分队,开着的一眼机井,给小麦打冻水浇地哪。机井的位置离着大道边儿,有四五米的距离。两个人一扭身儿,就下了大道走到了,机井的水池子旁边了。李廷洲一看水泵里,正常的哗哗哗的,往外喷着水。机井的水池子里的水,浮边浮沿儿满满荡荡的,他和小陈蛋转身就要走。李廷洲转过身刚要走,他忽然听见,机井水池子旁边的坑里,有人睡觉打呼噜的声音。他的火气腾的,一下就上来了。他刚想要发威叫醒,坑里睡觉的人训斥一顿。他一转念想起个,不济的坏招来。他悄悄悄的走到,有人睡觉坑的旁边儿,拿起了一把戳着的铁锹,走到机井水池子前。对准有人睡觉的坑口儿,在浮边浮沿儿,满满荡荡的水池子帮上,挖开了一个大豁口儿。井池子里的水哗的一声,就流出来了。水流的不能说是汹涌澎湃吧,也算的上的急流哇。急流的水直接,就顺着人睡觉的,坑口流进了坑里。李廷洲扔掉了铁锹,和小陈蛋就迅速的,跑到了大道边上,背在了一棵大树的后面儿,偷看着人正在睡觉的,坑里的动静。
此时在坑里睡觉,打呼噜的人是谁呀?正是第一生产小分队的社员儿,外号叫电驴子的靳桂山。靳桂山是个二十五六岁,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他有个不太好的习惯,他无论是在那睡觉,身上穿着衣服睡不着觉。他非得把身上的衣服,脱个净光一丝都不来挂的,才能睡的着觉哪。今天晚上他和一个叫大蛋的,小伙子后半夜里一班浇地。半夜的十二点钟,他们俩替换了前半夜儿,浇地的两个人的班以后。靳桂山先躺在,坑里看着机井休息。他就是干躺着,身上光穿着个内裤衩,也觉着不舒服躺不往,还非得把内裤衩也脱掉了,才觉着躺着舒服哪。他把身上的衣服,脱的一丝不挂躺在坑里。坑里的地面上,铺着一层厚厚的花秸,花秸上铺着一条破褥子。他身上盖着一条破被,被上面压着他的,一身棉衣服,他一开始眯着个眼的躺着。花秸是返热的,他越躺觉着被窝里越热乎。半夜里的一点多钟,又是人困马乏的时间段。时间不太长他就,舒舒服服的进入了,甜美的梦厢之中了。他正做着别人儿,不知道的什么美梦哪。脸上浮现出,甜美笑容的时候。他突然间感觉到浑身一凉,机灵打了个冷战儿,从美梦中惊醒过来。他睁开俩眼一看嗖的一下,就坐起身来了。这会坑里的水,有半尺多深了。他一看坑里有了水,他第一个反应就是,机井的水池子里跑了水,灌进坑里的。他也来不及多想什么事了噌的一下,光着个腚眼就蹿出了坑里。他浑身湿漉漉的,站在坑口前定睛一看。井池子的帮上,开了个二尺多长的豁口儿。井池子里的水哗哗哗的往外流,直接就灌进了坑里。他心说:可他妈的坏了!水池子的帮上,冲开了个大口子。他冻的浑身哆嗦,上下牙齿嘚嘚嘚的磕碰着。冲地里变了声调的,大声地喊:大大大蛋你快着上井上,啊来啊来一趟吧!井池子冲开了一一个大个的口子,你把它快着堵上来吧!
大蛋在地里,大声:你看井哪,井池子跑了水你不堵上,你干吗叫我回去堵?我不回去!
靳桂山这会冻的,蒙头带转向,大蛋说什么话,他也没有听清楚。他随然冻的蒙头带转向,但他心里还是非常清楚的。这会丢在坑里的一身棉衣,一时半会是找不到了。因为坑里的水早满了,棉衣被褥花秸肯定的是裹在了一起,在水里漂着哪。即便是能找到棉衣,也没有法再穿了。他没有听清楚,大蛋回应的话。他又喊了一声:我要家走了!就不顾一切的,跑上了大道。他跑上大道顺着大道,就往村里的方向跑下去了。《烈火金钢》里的,肖飞买药骑上摩托车,还一档起二档快三档才是一百码,有个节奏程续哪。靳桂山一上大道,直接就挂上三档油门踩到底开足了马力了。要么五队的社员儿,给他起了一个,电驴子的外号嘛。他跑的那个速度那个快劲儿,多半新子的,摩托车是追不上他呀。因为他是一丝不挂的跑,裆里的东西左晃右摆,上抬下坠的不太得劲儿,还减慢了他的一些速度哪。这要是他穿着衣服跑,他就算是光穿着一件裤衩跑。裆里一得劲儿不减慢他跑的速度。别说是辆新摩托车,就算是刚组装完成的,一辆摩托车也追不上他。他要是参加奥运会,凡是跑的项目所有的金牌,他是大包大揽了,选不着外国人了。李廷洲要是个国家教练,用这个办法为中国,多训练出几个小飞人来,也算他为国家做了贡献了。他这算是办的什么事啊?说他缺德带冒烟是轻的。靳桂山跑回家,第二天就发开了高烧了。当时的医疗条件落后,药品也不齐全。他久烧不退,一直等了半个多月,他的家人为他。东找偏方儿西拜佛南求医北求神的,总算是退了烧。这次高烧差一点儿,把他给烧死那世去了。
后来靳桂山知道了,那天晚上的事儿,是李廷洲所为。他恨的李廷洲都牙根疼,他天天在背地里,大脚姥姥小脚奶奶的骂李廷洲。在当时的情况下,他当着李廷洲的面儿,是不敢骂李廷洲啊。
李廷洲早在上世纪的,八十年代的末期,就悲惨的故去了,留下了一个恶人的臭名儿。
靳桂山如今还健在,他每当想起那件事来,恨的他就要去,刨李廷洲的坟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