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慧的娘家里,一共是四口人。父亲母亲姐妹两个,石慧为大,她下面有个妹妹名叫石兰。石慧的母亲虽然说,算不上是什么泼妇,但是她也比其他人家的,妇女老太太厉害几分。石慧的父亲就甭提了,是十乡八里出了名的混混儿。谁要是惹着防碍着他一点儿,他就会不依不饶的,跟你没完没了的反腾折腾啊,一个弄不好他还得讹上你一头子。石慧的妹妹石兰,紧随父亲。这爷俩由于和村里的老乡亲,与外乡的人,为点小事就打架斗殴,没少受到公安局的处理,进公安局那才是经常的事哪。这爷俩因此都和公安局的工作人员,混的倍熟悉了。他们俩是大错不犯小错不断,气死公安局难死法院。所以人们给她的父亲起了个名号叫搬不动,给妹妹石兰起了个外号叫打不烂。值得一提的是她的妹妹石兰,老剃着大光脑袋瓜子,在大街上瞎溜达。哪个老实八交的庄稼主的人,在街上看见这样男不男女不女的人,不害怕不得躲远点啊?石慧本人近墨者亦黑近朱者亦红,也多多少少的染上了点儿,父母亲和妹妹的习气。
别看石慧一家四口人的,脾气个性为人处事是!这个得行样儿,家里的日子生活条件儿,要比一般普通的庄稼主好的多。这是什么原因哪?请读者动动脑筋好好想一想,作者就不说明白了。
以上就是石慧家的,家庭成员的基本情况。
石慧的本性,其实是个非常过日子的人。她自从与靳强结婚以后,就全部改掉了在娘家时的,不良习气。她吃苦受累省吃俭用起早贪黑忙碌着,一心想把日子过好了,想着早一天,把现在住的那两间半旧房,翻盖成五间新红砖房。靳强看在眼里,从心底里也是十分的佩服感激妻子为家里所做的一切。所以他在有些个事上,明知道依着妻子说的意思去办不对,但他当着妻子的面儿,也不反对妻子说的意思,还是满口的答应妻子,背地里自己该怎么办事就怎么办事儿。他和石慧结婚几年来,从来都没有红过脸儿抬过杠打过架。老是和和睦睦恩恩爱爱的。村里有人怀疑说,靳强是事都当着媳妇的面儿,说依着媳妇办事儿,是怕媳妇儿。怕媳妇的主要原因,是怕他的老丈人搬不动和他的小姨子打不烂。其它的事儿,倒没有什么。
石慧今天一大早起来,她让丈夫在家里看着孩子睡觉,她自己背着筐头子,就下了地拾做饭用的柴禾去了。
靳强躺了一会儿,就起来穿好衣服下了炕,想拾掇拾掇屋。他下炕刚穿好鞋,他就听到院子里有人喊他。他答应着赶忙走出屋去,站在了外间屋门口的台阶上。他一看是姬思忠正站在,院门口的门楼底下哪。他便笑呵呵的让道:噢是思忠兄弟呀。快进屋进屋坐。
姬思忠满面带笑的,走到屋门口的台阶下站住,问:我嫂子起来了吗。
靳强:她早起来了,上地里拾做饭的柴禾去了。
姬思忠夸赞:我嫂子真是个勤俭人哪。
靳强笑着:过庄稼日子,不勤俭点哪行啊?老得绷着个劲的过呀,稍微一松劲就混不上溜了。兄弟你别在外头站着了,快上屋里头坐着呆着去。
行行行。姬思忠答应着,起步往屋里走。
靳强姬思忠一前一后,进到了里间屋里。
屋里的摆设,和村里普通人家里的摆设,没有什么两样儿。大部分的家具摆设,还是靳强石慧结婚时,石慧娘家陪送,石慧的嫁妆哪。
姬思忠往炕上看了一眼,见炕上的被窝还没有叠,孩子还在睡觉哪。
靳强不好意思的微笑着:兄弟不好意思,小孩还睡觉哪,被窝都没有叠起来,屋里炕上挺乱的。兄弟你坐在椅子上呆着抽烟,我给你拿烟。
行行行你甭管了靳强哥。姬思忠答应着,走到了靠后屋墙,放着的一把椅子上坐下了。
靳强在炕上拿起一盒,金鱼牌的香烟走过去,把香烟放在了高低柜上。转身走到了炕边儿,坐在了炕沿上,看着姬思忠问:兄弟你这么早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啊啊啊我来找你是有点事儿,想叫你帮我下忙。姬思忠说着话站起身来,从上衣的小口袋里,掏出一盒大前门香烟,打开了烟盒在烟盒里面儿,抽出了一只香烟,走到靳强面前,把香烟递给靳强:靳强哥你还是抽我的烟吧。
靳强接过了香烟。
姬思忠划着了火柴,帮靳强把烟点着了以后,又回到了椅子上坐下。
靳强抽了一口烟,问:兄弟你有什么事找我就说,都是一个村的老乡亲,说不上谁帮谁的忙来。
姬思忠自己点着一支香烟,抽了一个:那好吧,靳强哥,我就直接说了。
靳强:你有什么事儿,就直接跟我说吧。
姬思忠:今儿个头晌午,不是你主持分我们生产队里的东西吗?
靳强点点头是啊。
姬思忠:靳强哥这么着吧,生产队里的什么东西儿,我都不要了。我光要队里的那两间搞富业的房,跟出小瓶盖的那台紧缩机得了。你看看行吗?
靳强沉呤了片刻:这恐怕不行,分生产队的东西儿,要通过大家伙抓球儿,谁抓着什么东儿儿,谁就要什么东西儿。
姬思忠:我就是为这个事儿,才来找你的。我想着叫你跟我们队里的社员说说,叫他们把那两间房,跟那台机子让给我要了得了。
靳强:这恐怕不好办,要是有别的社员也想要呢?
姬思忠:别的社员要了这两样东西儿,也没有什么忒大的用。我要是要了可以继续搞业,尽快的发家致富,因为我有这个搞富业的基础哇,别的社员没有这个搞富业的基础。靳强哥你说是不是这么回事啊?
靳强:吸这个
姬思忠没有等靳强把话说下去,他抢先说:兄弟国家不是号召,前叫少数人富起来嘛,然后再带动大多数的人,共同富起来。我搞富业要是前富起来,我就能在咱村里头,起个带头作用有多好哇?对你脸上也有光啊。
靳强抽了口烟,想了一下:我看这个事这么着吧,今儿个头晌午,分队里东西的时候,我前召开一个五队的社员会儿,征求一下全体社员的意见。如果要是全体社员没有意见,都愿意把这两样东西给你你就要。要是有别的社员儿,也想要这两样东西儿,你们之间再使钱竞争一下儿,谁出的钱多,这两样东西就归谁。你看怎么样啊?
行。姬思忠爽快的就答应了。因为他非常了解,本队社员家里的经济实力,没有一家一下子,就能拿出几百块钱来,买这两间旧房和一台紧缩机的。这三百块钱,在当时的情况下,只有陈领家能拿的出来,而且陈领家要了这两样东西儿也没有用处,他料定再也不会有,别的人家跟他竞争了,所以说他胸有成竹了。
靳强:那这个事就这么着吧。
姬思忠:靳强哥,那两样东西儿,不是一共合成了三百块钱吗?我把钱带来了,我就前交给你吧。
靳强这可不行,你现场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还等到现场交干吗呀,我这会就前把钱交给你吧。往后你爱交给集体就交给集体,不愿意交给集体,你己个要了就得了。反正就是咱俩的事儿,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你不说我不说,别人谁也不知道这个事儿。姬思忠说着话儿,站起身来在上衣的小口袋里,掏出来三百块钱,走到姬强面前,把钱往炕上一放:这是三百块钱你拿着吧。
靳强急忙站起身来:这钱我可不能拿着,这是违反集体财务规定的。
现在这个乱腾劲儿,谁管谁查财务账啊?这钱你就是己个要了,也不会有人知道的。姬思忠说完转身,疾步走出屋去。
靳强拿着钱和姬思忠,丢下的那盒大前牌的香烟,连忙追到外间屋的门口儿,站在台阶上,冲快步走到院门前的,姬思忠喊:思忠思忠你把钱跟烟都拿着。
我不拿着了,你想着把钱收好了,那盒烟你留着抽吧。姬思忠说着话儿,连走带跑的头都没有回就出了院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