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主任:和老板,病人治好了病有钱,为什么不给医院里头呢?医院的医生,也得挣工资养家糊口过日子。
和老板冲着,给他拿着香烟的,小姘头一张嘴,小姘头赶紧把手里拿着的,燃烧的香烟,替和老板擩进嘴里,和老板嘬了一口香烟,小姘头立刻又把,香烟抽出来。和老板吐完嘴里的烟雾,看着汤主任眨巴了两下眼:我不是跟你们说了嘛,正因为有这种人的出现,才有的病人去医院里看,医院里才产生了,先和病人要压金钱的现象。这种现象的产生,能单方面的怨医院里吗?
汤主任:不能单放面的怨医院里。
和老板:世界上凡是不好的事儿,都是恶循环的。一种坏现象的产生,象征着制约,这种坏现象办法的出现。再进一步说,一种稙物,养育着一种动物。一种稙物的绝种,象征着一种动物的绝种。
汤主任冲和老板,竖起大姆指,奉承道:精辟分析的太精辟了。
又有一个男人:和老板的文化就是高,分析事就是比我们,分析的透彻,看事看的准。
给和老板拿着烟的,那个小姘头儿,冲和老板献媚的微笑着:要么我们家的老和,能当你们的领导吗?
另一个小姘头儿,冲着几个男人:你们几个就踏踏实实的,跟着我们家老和干吧。保准你们都一辈子,吃香的喝辣的,美女任你们享乐。
几个男人嬉皮笑脸的,一阵淫笑声。
拿着烟的小姘头儿,又把烟送到了,和老板的嘴头上。和老板张开嘴,挺着身直着脖子。小姘头把手里的香,擩进了和老板的嘴里,和老板抽了口烟,吐完了嘴里的烟雾,看着几个男人:我这也是实践出真知,我现在坑人骗人,是因为我过去,挨过别人的坑骗。我是靠我的脑筋学会的,通过什么办法儿什么渠道,坑人骗人的。我这也是迫不得意的,一报还一报。到了现在尝到了,坑人骗人的甜头了,再想收手收不住了。
一个男人:现在是弱肉强食,劳心者治人劳力都者治愚人的年头子。脑筋笨的人,就得挨脑筋快的人坑骗。
和老板:哎,你们刚才谁说,没有白花钱的事儿,没有白受累干的活儿,这句话来呀?
刚才说话的那个男人:和老板,这句话是我说的。
和老板:我告诉你,现在白花钱的事没有,可是现在有,白受累给别人干活的,想白使牛的人大有人在呀。
几个男人疑惑不解的,俩么眼巴扯巴扯的,望着和老板都吸了一声。
和老板:你们都没有听懂,我话里说的意思啊?
几个男人摇了摇头儿,同声:我们没有听懂。
和老板一笑:咱们办的事儿,是不是白使牛啊?百十号农民工,白给咱们干了一年的活儿,最后一分钱都没有拿回家,还有咱们白使牛,使的厉害的吗。
汤主任担心的,问:和老板,要是有农民工,到有关政府部门儿,告咱们去,可也是个事啊。
和老板不以为然的一笑:就是他们这一帮土包子,在bj俩眼一窝黑,他们认的哪是哪啊?他们告谁去?即便是有政府部门管,现在该账也不犯国法,政府部门对咱们,有什么招啊?
汤主任:我怕咱们一分钱都,不给农民工。这帮土老百姓,脑瓜一热乎,庄稼脾气一上来,他们要是把工地上的,东西给抢了,咱们的损失可就大了。
和老板:这个事你放心,咱该他们的钱不犯法,他们要是哄抢,咱们工地上的财物,可就犯了国法了。我的汤主任,你就放宽了心吧,他们没有一个人儿,敢办这么傻的儿。和老板端起面前的酒杯来:来来来,咱们别净只顾着说话了,咱们喝洒。你们吃饱了喝足了,下面还有好节目哪。
汤主任:和老板,下面还有什么好节目啊?
和老板:等你们吃饱了喝足了以后,今天晚上我一个人给你们,找一个还没有开苞的,漂亮的小姐,让你们享乐一晚上。只要是你们的身体好金枪不倒,你们就撒开了享乐吧。费用我全包了,怎么样?
屋内,顿时响起了一阵,男男女女的淫笑,掺杂着乒乒乓乓的碰杯声。
再说工地上的,农民工们。
和老板发给他们的,一百块回家当路费的钱,这些天来连吃带喝,每个人剩下的钱,已经寥寥无几了,有的人甚至身上分文皆无。他们知道上当挨坑受骗以后,都十分的沮丧,心情也十分的沉重,有的人甚至是哇哇哇的大哭不止。人们想继续再等下去,让老板发给他们工资,是无望不可能的了。正如和老板判断的一个样,明天就是大年初一,人人都是出来打工,对头一年了,都归心似箭想着回家与家人团聚,欢欢乐乐的过大年。再说了,人们也没有钱再坚持等下去了。先甭说吃的饭饱不饱饭,人们住在四面儿,漏风的工棚里,净冻也早就给冻嘎了。人们冻的大部分人,都感发了高烧。农民工们无奈,大年腊月三十的这天,从中午开始,就陆陆续续的,离开了工地回了家。
再说张仁带出来的,这十几个人,和其他的农民工们一模一样儿。这些天来每个人的手脚脸,都冻的又红又肿,有的人手脚脸,还冻成了疮。中午十几个人,把身上剩下的钱,凑到了一起,买了一箱子方便面,每个人分了两袋儿,留着走夜路吃。这十几个人身上,都没有钱买车票回家了。他们又在工地上,每个人灌了一塑料桶的凉水,留着在路上渴了喝。十几个人大腊月天的,一夜走了一百八十华里地,不亚于红军长征时,红军抢渡大渡河的速度,就是使命还有,心情不一个样儿。这十几个人,在路上遭的那个罪,就不必说了,读者一想便知。
其他的人必说了,单说孙大栓孙二栓哥俩。
这哥俩赶了一夜的路,村里都响起了,家家户户起五更,吃饺子的炮竹声了,哥俩才踉踉跄跄的,走到了家的院门口儿。哥俩进了院门儿,同时无力的喊了一声:爸妈,我我们回回来了。这哥俩是连冻带饿,外加着累扑通一声,就栽倒在地上了。家里的人闻声,赶紧着跑出屋来,把这哥俩抬进了屋里,放在了炕头上,盖上了被子。等哥俩心神稍微稳定下来了暖乎过来,说话有了力气以后,就流着眼泪向家里人,讲述了在外面儿,这一年来打工的遭遇。
家人听了,无不心酸难受,默默的流下了眼泪。
母亲伍燕叹了口气: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日难哪!
简单的说,一家子人悲喜交加的,吃过了大年初一,早晨的这顿饺子。大栓二栓两家人,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家里,屋里只剩下了孙大壮伍燕老两口子了。孙大壮在屋里地上,转着圈的不停的走动着,伍燕坐在炕沿上,叹了一口气:唉!解放前的旧社会,有钱的人叫大地主资本家,他们压迫剥削,咱们穷人老百姓。现在这个年头子可倒好,改了改名词儿。有了钱的人叫大老板,他们会坑骗,穷人老百姓。
孙大壮停住了脚步,看着妻子:到多咱都一个样儿,少数有钱的人,不剥削坑骗穷人老百姓,他们富不了有不了钱。除非生产队的那个时候,没有这种现发生。孙大壮一跺脚儿,气愤地:真他妈的中了,李真钢说的那句话了:这年头子农民进城去打工,家里的人受累,外面的人挨坑!
正月十五的早晨,村支部书记靳强,把一个饺子填进嘴里,嚼着放下手里的碗筷,就往炕下蹭。
妻子石慧:你马踩了车了,你这么着急下炕,要干吗去呀?
靳强一边往炕下蹭着,一边说:我得紧着召开一个,全体村干部的会去。商量商量出了正月,翻盖村里小学教室的事儿。
石慧:狗也吃不了日头去,你咽下嘴里的饺子再走哇。赶风唵着食,你又该不好受了。
靳强蹭到炕下,一边穿着鞋,一边看着妻子:你别忘了我是当兵的出身,当兵的人都是狼吞虎咽,干什么事都得雷雳风行。
石慧:你当着你还是,二十几岁的,大小伙子的时候呢?
我是寡妇坐月子,心里头有底儿。靳强和妻子,开了一句玩笑,穿好了鞋,就疾步走出了屋。
靳强刚走到外间屋里,院里传就来了,村治保主任,黎包齐的叫声:靳强大侄儿靳强大侄儿,你吃饭了吗?
吃了吃了。靳强答应着,赶忙走出了外间屋,站在了院子里,问:包齐叔你找我有事啊?
黎包齐站在院门口儿:有事儿。
靳强:有什么事儿,咱上屋里去说。
黎包齐:我不进屋了,我就在这跟你说吧。
靳强:什么事你说。
黎包齐:镇里分管农村,基层党支部建设的,王国庆副书记,叫我来告上你,他有事找你。他还叫我通知,全体村干部儿,都到村党支部里开会去。
靳强:噢我这就去。你通知了其他的村干部了吗?
黎包齐:我都通知了,我就差你一个人没有通知了。其他的村干部们,都上村支部儿,办公室里等着你哪。
靳强:那咱俩就一块儿,紧着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