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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三十五章:得意之时
    咱还接着上一章说。

    彭祖娶的这第五十任媳妇儿,跟他过日子呆的年头多时间比较长。有一天彭祖喝酒喝多了,他在大街上遛达,他当众说了几句叫人不怎么爱听的话。他说:彭祖喝酒街上遛达,信口开河把嘴张。我活了八百多年是最长,谁要是说比我活的年头长。我把媳妇输给他,怎么样?正好人群里站着一个,傻疯倒气长着一对大眼睛的小伙子,接过彭祖的话来说:彭祖活了八百年不算多,我活了九百年多年才算长。你就把你媳妇输给我,怎么样?彭祖把媳妇输给了这个小伙子了。正好这个工夫彭祖的媳妇找彭祖来了,彭祖的媳妇接过来小伙子的话说:当年你的父母是我做媒,什么时候生出来你这么个大眼贼?彭祖的媳妇把彭祖,这个尴尬的局面给解了。现在的烹饪就是按照彭祖,做饭炒菜的技术沿序而来的。

    李真钢看了一眼老伴向红梅:你的意思是说我爱生气活不长呗?

    向红梅:我说的倒不是这个意思,反正爱生闲气的人不好。你看看彭祖人家有养生之道不爱生气,活了八百多年,颜回不会养生之道爱生气,光么才活了二十多岁吧?

    李真钢:我告上你,我这可不是生闲气哪啊。他当咱们村的这个村支书,我可不看好儿。

    向红梅:你怎么不看好啊?

    李真钢:我怕他以后把村里集体的财产,都归了他个人。

    向红梅:叫上一届的村干部儿,把村里的东西都卖完了,他还有什么东西可往家弄的呀?

    李真钢:咱们这么大个村,他要想贪污点东西儿贪污点钱,他有的是办法儿!要不信你往后就看着,他实在的是没有东西可贪了,这小子敢把咱村的地都给卖了。

    向红梅:地是国家的,他想卖就卖呀?

    李真钢:嗨!这小子要是想干的事儿,他有的是招儿。你知道这小子为什么这几年,突然的就变好了吗?

    向红梅:这个事我可是不知道,他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懂事了呗,知道了他过去办事办的不对,该变好了呗。

    李真钢:不是弄么回事儿,这小子着了有心计了。要叫我看哪他这是个障眼法,为的是达到实现他那,不可告人野心的目的,欺骗村里的老百姓欺骗上级党组织对他的好感对他的信任。说白了,他就是想当官儿!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呀。

    向红梅:行了行了,咱就别说他了,时候也不早了,你该出礼出礼去吧。

    李真钢:你叫我去呀?

    向红梅:我不叫你去叫谁去呀?这都快晌午了,我还得给小孩们做晌午饭哪。你想着出多少钱的礼呀?

    李真钢:出二十块钱的礼就不少。

    向红梅:你上写账的那前看看,别人都是写多少钱的账,你再写账,咱别出的忒少了。

    李真钢:我知道。

    向红梅:你在那吃饭吗?

    李真钢:我出了半天礼了,我还不在那吃顿饭?咱别这么早就给他搭钱剥削咱了。

    向红梅:你等着我给你拿钱去,你拿着钱快着走吧,这会都快到了送马的时候了。

    李真钢:你不用给我拿钱了,我有钱。

    向红梅:你有多少钱呢?

    李真钢:我有二十块钱,正好够出礼写账的了。

    向红梅:你光带着二十块钱还行?现在这些个落忙的人们,不管要的着要不着的钱,也不论这个人跟有事的主家是什么关系,真弄不清楚帮着你干点什么事儿,就跟你乱要点钱拿的家走,过己个的日子去了。你多带着点钱吧,别在那丢个人。

    李真钢:不用了,我一个吃老乡亲包子的,没有人跟我要钱闹着玩。

    向红梅:现在这个人哪管这个呀?不赛生产队时候落忙的人了,都是挣钱去的,他们在那乱要钱,你就多带着点钱吧。

    不用不用。李真钢说着话儿,就站起了身。

    向红梅用手指点着老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硬眼子啊?老按照生产队那劲上的老传统看人办事儿。敢多咱丢了大人,你也就老实了。

    李真钢:看你说的,我一个吃老乡亲包子,能有什么事叫我丢人的呀?

    你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不到黄河不死心哪。向红梅站起身来:我告上你啊,你在哪吃饭行。你别跟一老帮人吃饭的时候,逮着什么样的话都往外说,说话的时候前睁眼慢开口。你弄不清哪句话妨碍着哪个人把人给得罪了。你记住了吗?

    你看你,我一个吃老乡亲的包子去,你就赛嘱咐小孩的一个样儿,嘱咐这嘱咐哪的,我记住了。李真钢说完走出屋去。

    向红梅看着老伴的背影:我还不知道你那张嘴,逮着什么话都往外说。

    姬果强的奶奶成桂芝的灵前,站着一男一女两个人,都六十左右的年纪,这两个人也就是站灵前的人。这两个人是管接待,前来烧纸辞灵的人的。这两个人各有分工,凡是女人来烧纸辞灵的,由女人来负责接待。凡是男人来烧纸辞灵的,由男人来负责接待。要是有来烧纸辞灵的人,这两个看清了是男女,会主动的上前从烧纸辞灵的人手里,接过烧纸在死者的灵前点着,来辞灵的人趁着烧纸燃烧的时候,在灵前向死者的灵位,磕四个头或者鞠四个躬,这就算是向死者辞完了灵了。

    今天男站灵前的是本村的一个瘸子,此人姓单名叫单要。单要这个人相貌长的品质有点次,在平常的日子里,说话办事又十分隔应人,六十来岁了也没能娶上个媳妇儿。

    上午十一点来钟了,快到了孝子们中午送纸马纸活的时候了,李真钢手里拿着,在小卖铺里买的几张烧纸,匆匆忙忙的来到了姬果强家的院门口前。姬果强家的院门口前,今天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可谓是门前若市。李真钢径直走进院里一看,好家伙,不用说人有多少多么的热闹。光花圈就有上百个,挺宽阔的大院子里,花圈一个一个紧挨紧的摆放着,有的几个花圈还摞放在了一起。那帐子布多的,有好几根两三丈长的臊子绳拉直了,帐子布摞着挂在上面儿,还满满当当的哪。送花圈的挂帐子的,有个人送的挂的有机关单位送的挂的。有送的着的也有送不着的,机关单位和个人。挂帐子布的有挂的着的个人或机关单位也有挂不着的个人或机关单位。姬果强不是当上了村支部书记了吗?看来还是势力眼的人大有人在呀。李真钢在院子里站了片刻,愤愤的自言自话:唉!这年头子,一个村官家里死了个人,都比老百姓家里死个人,收的花圈收的帐子布多呀!

    一个中年男人站在李真钢的身后嘻嘻嘻的一笑:真钢叔,没有用的话你就少说点吧,尽量的还是别说的好。

    李真钢回头看了一眼中年男人没有说话,迈步向灵棚走去。他刚到灵棚前,坐在凳子上的单要就站起身来,一瘸一拐的走到了他的面前,嘻笑着:真钢哥你来了?

    李真钢:来了,兄弟你在这落忙呢?

    单要:我在这落忙哪。真钢哥你把烧纸给我吧,我帮着你点着。

    行,给你帮着我点着吧。李真钢说着话把手里的,几张烧纸递到了单要的手里。

    单要接过了烧纸,笑眯眯的站在那儿,看着李真钢也不说话儿。

    李真钢催促:兄弟你别站着了,你快点把烧纸给我点着哇,我辞完了灵还得快着写账去哪。

    单要:真钢哥你还得回回手儿,我才能帮着你把这个烧纸点着哪。

    李真钢愣了一下神儿:我还得回回手儿,你叫我回回什么手啊?我是来辞灵的,我不是来送客的跟客告别的。我干吗还回回手啊?

    单要:真钢哥你要是不回回手儿,今儿个这个烧纸儿,我帮着你点不了。

    打多咱又有了这么个新论道啊?行我回回手儿。李真钢说完,把右手往后回了回,轻轻的拍了两下屁股蛋子:兄弟,这回行了吧?你快着把烧纸帮着我点着吧。

    单要:真钢哥,我不是叫你回回手拍屁股蛋子哪。

    李真钢:那你叫我回回手干吗呀?

    单要:我是叫你上小口袋里头回回手儿。

    李真钢:你叫我上小口袋里回回手干吗呀?

    单要:你得上小口袋里头掏出五块钱来。

    李真钢:我上小口袋里头掏出五块钱来干吗呀?你这也不是账桌儿我也不写账。

    单要:你给我呀。

    李真钢:我凭什么给你五块钱呢?

    单要:我白帮着你把烧纸点着了哇?

    李真钢:主家找你落忙来,你落忙是个站灵前的人儿,帮着来辞灵的人点烧纸儿,是你应该干的事儿,你怎么还跟我要五块钱呢?

    单要:我不白受累帮着你点烧纸儿,我白受不着这行累。

    李真钢:有事的主家管你抽烟管你喝酒还管你饭吃,你这哪叫白受累呀?

    单要:那是有事的主家应该给我的报酬。主家有事的这三天里管抽烟喝酒管我饭吃饭。赶过了有事的这三天,主家就不管我抽烟喝酒吃饭了。我得家走抽烟喝酒吃饭去了,我趁着在这三天里,在我的管辖范围之内,用我手中的这点小权力,捞点外块钱好拿的家走,过我的小日子去。我是个站灵前的人,我要想着捞点外块钱,我就得上你们来辞灵烧纸的这些个人身上捞。

    李真钢一皱眉头子:自古以来哪有这个事啊?我告上你说兄弟,你这么办事可不符合规矩,也不是个理儿。你怎么净办新鲜事啊?

    单要:古时候没有的新鲜事多了去了,古时候有汽车跟飞机吗?光么现在都有了吧?咱还甭说古时候了,咱就说生产队的那劲上,大闺妮大小子的,有在大街上手拉着手搞对象的吗?有大闺妮不结婚,在娘家就腆起大肚子来的吗?光么现在这样的事多了去了,不新鲜了吧?过去你们队里的顺义,就是这个事上的开创者。

    李真钢:你你你你少跟我说这个事儿,咱就说你今个弄的这个,跟来辞灵烧纸的人,要钱的这个事儿,叫什么事啊?

    单要:你不知道这叫什么事啊?真钢哥,那是你对我弄的,这个新鲜上的认识不足。你听着我简单的跟你说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