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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三十九章:处处碰壁
    胡来冲着李真钢的背影高声喊:我告你个老顽固分子,我今儿个办的这个事儿,就是民间的事民间办,气死公安局难死检察院到了法院里都没法判的事儿,我气死你个老顽固分子就得了!

    李真钢头也没有回,气乎乎的直接就来到了,扯孝的房间里。

    管扯孝的人是一个长的相貌很标致的,三十出头的中年妇女,也是新上任的妇联会主任,名叫何占花。何占花正坐在炕上,收拾着扯孝衣孝帽子的白布哪,李真钢一步闯进屋里。她便笑盈盈地:大叔叔你怎么还不吃饭去呀?你上这屋里找我有事啊?

    李真钢站在屋里地上,气乎乎地:我找你有事儿!

    何占花停住手里的活儿,望着李真钢:大叔叔你找我有什么事儿,你说吧。

    李真钢堵着个气地:你你你快着给我扯个孝帽子戴吧!

    何占花:我给你扯个孝帽子戴,你给谁戴孝帽子呀?

    李真钢:我给我干奶奶戴!

    何占花:谁是你的干奶奶呀?

    李真钢:姬果强的奶奶就是我的干奶奶。

    何占花疑惑不解的睁大了一双眼,望着李真钢:大叔叔,我怎么这么些个年,也没有听说过你们两家是干亲呢?你是什么时候认的干奶奶呀?

    李真钢:我就就在刚才认的干奶奶。

    何占花:大叔叔你你怎么认了个,死人当你的干奶奶呀?

    李真钢:死者为大。另外我跟姬果强是一辈人了,显着我们两家有多亲多

    近哪,往后我们家要是碰上点难事儿,找到姬果强头上还好办。

    何占花:你这不是办得现开花现结角的事吗?

    李真钢:现在这人眼皮子都浅了,看着谁能行了就跟谁拉近乎儿就就巴结谁。

    何占花:大爷爷,这这这事要是传出去,你这张脸还上哪搁呀?

    李真钢:现在为了己个能得点外块钱能己个得点意的事儿,我就不要我这张老脸了!你就快着给我扯个孝帽子戴吧,要不我连晌午饭都吃不上了!

    伺占花:你不是出了礼写上账了嘛,你干吗连晌午饭都吃不上了?

    李真钢:管待客的那个胡来,不叫我进屋吃饭。

    何占花:他为什么不叫你进屋吃饭呢?

    李真钢:他说我得交给他五块钱的过关费,他才叫我进屋吃饭哪。

    何占花:你就交给他五块钱的过关费吧,你出礼写账大钱都出了,这点小钱你还在乎哇。

    李真钢:出多少钱不要紧的,关键的是要看这个钱,出的合理不合理,不合理的钱我一分钱都不出!另外我就是想给他五块钱,我这会一分钱都没有带着,我拿什么给他呀?

    何占花:弄么着你为了五块钱的事儿,你就白写上账出了礼了,在这连饭都不吃了呗?

    李真钢:我在这不吃饭可不行,我不能白出这个礼。我不能办高岗上垫土的事儿,我不能叫我出的这个礼钱,扔到水盆里头都没有个响儿。

    何占花:那你怎么进屋吃这个饭呢?

    李真钢:你记着哪个单位跟部门儿,制定的规章制度一开始,都不是完善的,都会有漏洞的,都会给一些个人留下,钻漏洞的可乘之机的。我照样的能不给他,这个过关费的钱进到屋里头,痛痛快快的把饭吃了。

    何占花:他站在屋门口把着个门儿,你要是不给他五块钱的过关费,你怎么能进到屋里吃这个饭呢?

    李真钢:我为了我己个的钱,不遭到不法分子的侵犯,我得想个招对咐他。这叫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何占花:你想个什么样的招对咐他呀?

    李真钢:不是上屋里吃饭的人,凡是戴着孝帽子的人吃饭,就不用交给他五块钱的过关费了吗?大侄媳妇你这会儿,给我扯个孝帽子戴上不就得了嘛。

    何占花这才明白了李真钢,要个孝帽子戴的用意,她冲李真钢一笑:大叔叔,亏你想的出来这么个对咐人的招儿。你为了省下五块钱,你还得给死人装回孙子。

    李真钢:大侄媳妇儿,我这不是想出的招儿,我这叫急中生智。对咐这样的人就得一报还一报儿,不能叫他随便剥削,来随礼吃包子的人们。再说了,我为了省下己个用血汗挣来的五块钱,我别说是给死人装一回孙子,我就是给死人装一回,孙子的孙子我都算着。

    何占花:大叔叔,我可告上你,这个事要是传出去,叫别人知道了,你可是忒丢人忒丢脸了啊。

    李真钢毫不在乎地:为了己个好受了为了钱,现在还有多少人,要人要脸的呀?人们也想的忒开了,长就的人跟脸一分钱都不值,要人要脸一点用都没有,还是实际点儿实惠点得意好。大侄媳妇儿,你就快着给我扯个孝帽子戴上,我好吃饭去吧,我忒饿了我得前解决我的温饱问题。

    何占花:大叔叔,我给你扯个孝帽子戴上好扯。

    李真钢迫不及待:好扯你就快着给我扯吧。

    何占花:我有个事得跟你说的前头。

    李真钢:什么事你说,咱们两家有两辈子的交情了,反正你不能跟我要,给我扯孝帽子受累的钱吧?只要是你不跟我提跟我要钱的事儿,有什么事你就跟我说吧。

    何占花:大叔叔,我要是不跟你提,我给你扯孝帽子受累钱的事儿,我就什么话儿什么事都没有跟你说跟你提的了。

    李真钢登时瞪大了一双眼睛:啊!你也跟我要钱呢?咱咱咱咱们一点面子都没有了呗?

    何占花:现在的人谁还讲面子啊?有了钱就是面子,钱会说话。你也不想想,你这会没有钱,你连响午饭都吃不上了。

    李真钢急的一跺达脚儿,用手指点着何占花:你你你你们这哪是落忙帮着主家干事来了?你们这是借此机会挣钱,拿的家过日子去了!

    何占花:现在都是这个样儿,是你管的了哇还是我管的了哇?你就顺其自然吧,我的个大叔叔哇。

    李真钢:你们办的这个事儿,是坑了主家还坑了,来出礼吃包子人的事儿!

    何占花不以为然的一笑:我在这坑了主家坑了来出礼吃包子的人,我要是赶上事儿,我还挨别人的坑哪,这是个恶循环的事儿。

    李真钢:行行行,你什么话都别说了。今儿个晌午我不在这吃饭了,我家走吃去行了吧?

    何占花一本正经地:大叔叔,我前告上你,你可千万的别生气,生气不养家。

    我才犯不着生这个王八蛋气哪!我没有钱连他妈的,给死人装个孙子都装不了!我这哪他妈的是,随礼吃包子来了,我这是过鬼门关来了!李真钢说完转身就往屋外走。

    何占花看着李真钢的背影:大叔叔你慢着点走,别把你气的一出门撞在墙上,撞个头破血流。

    李真钢也没有搭理何占花,气的低着脑袋瓜子皱紧了眉头子合着俩眼的就往屋外走。李真钢走出了屋门儿,气的他低着个脑袋瓜子合着俩眼的,在当院里往前走了几步,一头就撞在了一棵大树上了。说来也凑顶对了,脑袋瓜顶正好撞在了,大树干上面的一个,带着尖的大疤痢上了。他本来脑袋瓜门上就顶着,一脑袋瓜门子的火哪,他气乎乎的往前走的也快了点儿,脑袋瓜顶撞在大树带尖的疤痢上,劲头也是大了点儿。当时撞的他是俩眼冒起了金花儿,疼的他哎呦喝了一声,两只手迅速的抬起来就捂住脑袋瓜子,蹲在了地上哎呦喝哎呦喝的,疼痛的他就呻吟起来喽。脑袋瓜子的顶上,片刻之后就起了一个,冒着血迹的大疙瘩。过了一会儿,他忽然间听到身旁有人儿,慢头客语的跟他说话儿:大叔叔你别蹲在这哭哇,你要哭得上灵里哭去。你们两家是什么亲戚呀?你都这么大的岁数了还至于哭?

    李真钢听到有人和他说话儿,他放下捂着脑袋瓜子的两只手,呲牙咧嘴的,皱着个眉头子抬起头来,脑袋瓜子疼的他,俩眼泪汪汪的一看是饶小秋,还没有等他开口说话。

    饶小秋呲着个牙笑嘻嘻地:哎呦大叔叔你怎么哭的这么伤心呢?把脑袋瓜顶子上磕头磕的,都起了一个大疙瘩,大疙瘩上面还带着血迹哪。你这要是上灵棚里头哭去,姬果强要是看见了,非给你点赏钱不行啊,他那些个朋友也得跟着他给你赏钱。你在这哭不是白哭吗?你这才纯粹是景泉的舅白受累哪。

    李真钢一听饶小秋说的话,气就不打一处来,他没有好气地:谁他妈的在这哭呢?

    饶小秋:大叔叔你都这么大的岁数了,怎么这么不实喽哇?你没有在这哭,你干吗俩眼都泪汪汪的呀?看你磕头把脑瓜顶子上,还磕了一个带着血迹的大疙瘩。大叔叔你就别嫌丢人嫌寒碜了,现在咱们村的老百姓,谁给村支书的奶奶磕头都不丢人都不寒碜。

    李真钢:你家磕头把脑瓜顶儿,能磕出一个大疙瘩来呀?你家怎么这么孙猴子的鸡巴能耐梗啊?

    饶小秋:弄么着你这脑瓜顶上的,冒着血迹的大疙瘩是怎么来的呀?你的俩眼还哭的泪汪汪的哪。

    李真钢:我我我我没有看见这棵大树,我的脑袋瓜子是撞在这棵大树上了,脑袋瓜子上的大疙瘩是撞的,我俩泪汪汪的是大疙瘩疼闹的!你知道个狗屁呀?

    饶小秋:你在家里准是没有喝过酒,在这把酒给喝的忒多了,合着两只眼低着个脑袋瓜子迷迷糊的走道儿,一下子给撞到这棵大树上了,是弄么一回事吧?

    李真钢气的着急白脸:谁喝酒喝的忒多了?我他妈的连饭还没有摸着吃哪!

    饶小秋:弄么着你怎么不吃饭去呀?头一桌的人都快吃饱了,你快着坐第二桌吃饭去吧。

    李真钢:我坐他妈的哪一桌都吃不了饭,落忙的这帮种不叫我吃!非他妈的跟我要钱不行!

    饶小秋:哎哎哎,大叔叔你别骂落忙的呀,我也在这落忙哪。大叔叔来来来,我前给你一根烟抽,忘忘脑袋瓜上的疼劲儿,等着落忙的人完了事儿,你跟我们落忙的人一块吃饭有多得呀?你白赚着喝的酒好抽的烟好吃的菜更好。落忙的人不叫你这么早吃饭,是向着你哪,大叔叔你这是因祸得福哇。饶小秋说完伸手在上衣的小口袋里,掏出一盒香烟来打开了烟盒,抽出一根香烟弯下身,把一根香烟递到了李真钢的手里。

    李真钢看着手里的一根香烟:我的个活天大老爷呀,我今儿个到了这以后,我净碰上跟我要钱的人了,我终于看见回头物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