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5章 来自星空的注视
神秘的灰雾，不知名的空间，散发古老气息的身影，这一切都让今晚受到刺激的伦纳德再次感受到了无语。
最近好像什么事情都找上了他。
“这里是什么地方？”伦纳德压下其他乱七八糟的心情，语气略带谦卑开口。
“一处聚会的空间。”
“什么聚会？”
“塔罗会。”
“你是愚者！”
听到塔罗会这个词汇，伦纳德瞬间明悟眼前这位古老存在的真实身份。
这可是与群星一起记载在档案上的古老复苏者，疑似不知多少纪元前的老家伙。
端坐在首位的克莱恩，只是面带笑容看着惊慌失色的伦纳德。
今晚他原本是想要通过威尔进入伦纳德的梦境，可威尔恰好有事情要处理。
他便想着通过拉伦纳德前往灰雾开会的方式，间接为他提供一定帮助。
至于复活过来的克莱恩，正好可以通过世界这个身份与伦纳德接触。
这是一个绝佳的处理方式，就是有点吓到伦纳德了。
不过以他的接受能力，应该很快就能融入塔罗会里面，尽管现在的他看起来有点傻气。
“我需要做些什么？”伦纳德深呼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
“选一张塔罗牌做为自己的代号。”
克莱恩将挑剩下的塔罗牌，排成一列呈现在伦纳德面前，让他自行挑选钟意的塔罗牌。
“我选择星星牌。”
只是简单扫了一眼，伦纳德就抓起那张星星牌，星星同样是女神的象征，而他是女神的信徒。
克莱恩散去其他所有塔罗牌，看了眼依旧还有点茫然无措的伦纳德，他含笑道：“我可以免费解答你的一些疑惑。”
“为什么选中我？”
“每个能来这里的人，他们的身上都有着特殊的地方，换句话说，塔罗会的成员，每一位都可能是这个时代的主角。”
伦纳德心中莫名一颤，想到自己体内的老头，难道是因为老头的原因，自己才被愚者选中的吗？
可是刚才自己不停呼唤老头，老头一直没有反应，仿佛祂被隔绝在现实世界，没有跟随着他来到这片灰雾空间。
“塔罗会是定期召开的吗？”
“每隔两礼拜，星期一下午三点召开，距离下一次召开塔罗会只剩下三天。”
伦纳德沉默一会儿，才问出自己最想问的问题，“愚者先生的目的是什么？”
“你，确定想要知道吗？”
这样轻松调侃的语气，让伦纳德心中猛地一颤，最终他摇了摇头，拒绝来自愚者的回答，他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听到不该接触的知识。
“塔罗会的成员都与伱类似，相信你们之间的相处会很愉快。”
没有再继续交谈下去，克莱恩就将伦纳德送离灰雾。
回到现实世界的伦纳德，先是紧张打量着四周，房间里熟悉的一切让他感到很安心。
“你刚才去哪里了？”体内深处传来老头好奇的声音。
伦纳德这才肯定，刚才老头并未在自己身体里面，也是，仅凭老头这样的状态，怎么可能瞒得过那位愚者。
“我，见到了愚者。”
这一次轮到老头沉默了，过了一会儿，体内才重新传来老头的声音，“黑夜女神、群星、愚者、你的运气究竟是好还是坏呢？”
“老头，你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但愿这是好运吧。”
伦纳德自己也不确定，此刻，窗外依旧一片寂静漆黑，绯红之月与群星的光芒似乎掩去。
……
码头区，深夜街道的追逐到了这里落下了帷幕。
贝克兰德大半黄衣修道士汇聚到了这里，沿着每一寸可疑的土地进行搜寻。
最终，他们沿着那道神秘黑影留下来的踪迹，一路找到已经废弃的日出济贫院。
当打开地牢，看见那一面墙上，挂着写着几十个人名的地图时，负责这件事的园丁与厨子，默默将那张地图收了起来。
……
白天的贝克兰德，灰蒙蒙的天气，一如既往罩住整片天空，各个职业的打工人已经紧张忙碌着。
“该死的，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地图！”
伦纳德跟以前一样前往侨伍德区的二楼的办公室里面，端起茶杯，还没来得及喝口热茶，就看见自己的桌面上整齐放着一份折叠起来的地图。
他好奇打开一看，差点将茶杯里面的热茶晃了出去。
一张明显是贝克兰德的地图上，密密麻麻写着许多人的名字，有不少人都是他所认识的人。
有哈斯塔、克莱恩、道恩·唐斯泰还有他自己的名字！
更为关键的是，他的名字还是五个画红圈圈之一。
这算什么？
愚人节的恶作剧吗？
而且这张地图，他怎么越看心越慌，好像自己手里面捧着的不是什么地图，而是一颗随时会爆炸的炸弹。
伦纳德急忙将地图又放回桌面上，喝了口热茶冷静一下，理智在茶烟缭绕中逐渐回归。
他开始询问昨晚负责值班的红手套成员，看是否有人将这张地图放在自己的桌面上，可得到的回答都是没有，也没有人进出他的办公室，更没有看见可疑的人。
可这地图绝不可能平白无故出现在他的桌面上！
而且这种在地图上写名字的行为，怎么看都是出自某一位心理变态的罪犯的手笔。
调查无果的伦纳德，将办公室房门紧紧关上，连忙询问体内老头的看法。
如果是平时的话，他可能不会太在意这种事情，可最近发生的事情，让他自己都觉得太玄乎了。
“你得到的注视太多，这不一定是件好事。”
“老头，你怎么又当谜语人了，就不能痛快告诉我答案吗？”
“呵，这是你自己需要思考的问题。”
“好吧，我承认我笨。”
伦纳德果断认怂，想从老头的嘴里探听出更为有用的消息。
“应该死不了。”
“应该？”
“这世上有百分百的事情吗？”
“老头，你是故意吓唬我的吧？”
“随你怎么想吧。”
留下这一句话后，体内的老头就再也没有发出声音，伦纳德静静靠在座椅上，目光复杂看着桌面上的那张地图，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深夜，又是黑云笼罩群星光芒的时候，那道熟悉的黑影再次出现在窗户外面。
“呵呵。”
一直无眠，强制保持清醒的伦纳德，看着窗外再次出现的黑影，咬牙切齿道：“该死的东西，有本事就别逃！”
砰砰砰！
伦纳德一把掀开被子，早就握紧的手枪，精准瞄着窗户方向连开数枪！
脆薄的玻璃窗裂开，锋利的玻璃碎渣到处乱飞。
那道黑影只是身子匍匐下来，似是发生着某种异变，轻松就避开来袭的子弹。
可还未等伦纳德再次出手，一张黑色巨网从半空中落下，想要罩住那道黑影。
察觉危险的黑影想要逃走，却被一口类似平底锅的武器给横拍回来，身形倒退，一阵抽搐，就被黑色巨网笼罩其中。
“嘶嘶……”
网中的黑影匍匐着身子，四肢着地，发出类似蛇类吐信子的声音。
房间里面打开灯光的伦纳德，正好看见网中那道黑影的真正模样，一只人脸蜘蛛！
一手指长的黑色体毛，腹部是白色蜘蛛绒毛，它有着四对眼睛，蓝色幽瞳，八条纤细与人等高的蜘蛛腿。
此刻的它被黑色巨网压趴了半截身子，八只眼睛死死盯着自己，嘴里嘶嘶吐着可以腐蚀黑夜巨网的恶臭粘液。
伦纳德第一眼觉得恶心，第二眼就觉得让人遍体生寒。
但他并没有举起手中的枪支对着大蜘蛛的脑袋狠狠连开几枪。
因为他发现，黑色巨网的四周站着一群身披黄衣的黄衣修道士们。
他们一个个无声站在自己窗外的院子里面，似是在等待什么。
他们是在等我的裁决？
伦纳德后知后觉，像是明白了什么，又像是什么也不明白。
可还没有等他想明白这里面的事情，被罩在黑色巨网中无处可去的大蜘蛛，发出一道嘶哑、低沉、怨念重重的声音。
“找到你了！”
“伦纳德！”
“伦纳德·米切尔！”
不知为何，当听到那只大蜘蛛喊自己名字的时候，伦纳德心里面莫名恐慌起来，浑身冰凉刺骨，像是被什么无比恐怖的存在盯上了！
而盯住自己的视线，则是来自头顶星空！
伦纳德呼吸急促，手脚冰凉，他很想说一句，“不是我，你认错人了！”
可面前，黑色巨网中的大蜘蛛突然无端自燃起来，从它身上窜起黑色的火焰，烧出让人恶心想吐的黑烟。
黑色烟雾往上飘去，像是形成一只大蜘蛛的模样，又像是某种神秘诅咒的图案。
天空，笼罩的黑云散开，绯红之月与群星的光芒，将黑色烟雾层层化消于无。
黄衣修道士们沐浴在群星光芒之下，神情肃穆虔诚。
伦纳德喉咙发干，想着说些什么，眼前黄衣修道士们就无声无息离开他的院子里面。
很快，周围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以及头顶那片依旧灿烂的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