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这段时间拉提夏舆论场上的热闹,深居简出的雷奥费雷思公爵夫人,再次来到了拉提夏城真正的中心,聚集了无数名流的社交场。
她的能力自然对这些心怀鬼胎的大贵族们不起作用,能够将前代雷奥费雷思公爵控制也是因为那个男人在能力上毫无建树,又因为丧妻多年内心空虚。所以,在社交场的雷奥费雷思公爵夫人,只有美貌,而美貌,从来不是名利场里稀缺的宝物。
在接受了那些拉提夏贵妇们看上去非常友好的冷嘲热讽后,公爵夫人终于见到了今社交场的中心,也是她这一次求援的对象,罗娜索恩城城主,菲利普哈迪。
罗娜索恩城是拉提夏屈指可数的大城,罗娜索恩城的城主也不是拉提夏城市长那样毫无实权的吉祥物,哈迪家族掌握着罗娜索恩城的经济全权。作为拉提夏诸多大贵族中少有的既有公爵爵位也有庞大地盘的大人物,哈迪公爵可以是整个拉提夏除了皇族之外最有权势的几人之一。
“菲尔尼姆。”当哈迪用公爵夫人婚前的名字称呼她时,雷奥费雷思公爵夫人菲尔尼姆雷奥费雷思感受到的不是亲近,而是威慑。
这位难得来到拉提夏城的大贵族在这场宴会的别厅单独面见了雷奥费雷思公爵夫人。他人在中年,却看上去非常年轻,金色的头发与胡须都修剪地极为干练。传中哈迪家族有一部分阿斯特里奥皇室的血统,而阿斯特里奥人一向棱角分明,面容坚毅,菲利普城主自然也是如此。
当他用浑厚的声音开口讲话时,雷奥费雷思公爵夫人毕恭毕敬地低下头。
“菲尔尼姆,你想要对付的这个理贝尔,只是一个人物。”这位城主兼公爵道,“而且,他和你现在遇到的麻烦有什么关系呢?”
雷奥费雷思公爵夫人回答:“您可能有所不知,这个理贝尔,就是我现在遇到的这一切麻烦的根源。那个诬陷我的女人,就是受他的指示。”
“我没有什么‘有所不知’,菲尔尼姆。”城主大饶声音听上去有些烦躁,“那个自称雷奥费雷思公爵遗族的女人是谁,我很清楚。我只是好奇,你为什么会死死盯着这么一个理贝尔,一个掮客,一个没有爵位没有家族的卢波贵族,一个只能在其他贵族的庇护下乞食的人物。你真的认为他是你的对手吗?嗯?”
自知失言的雷奥费雷思公爵夫人深深呼吸,回复:“至少现在明面上,我的对手是他。他是那个野种的精神寄托,只要他有所退缩,对我的指控也会变得不力。”
哈迪则傲慢地回答:“你对他的评价很高,这不对。他只是一个人物,我过很多次了,人物。如果你找不到支持他的人,那些真正想要至你于死地的人,杀死他解决不了你的问题。”
“您的意思是?”
“如此精细的、大范围的舆论操纵,绝对不是一个掮客能做到的事情。他一定获得了帮助。”哈迪,“能做到这种事情的人不多,甚至其中有些人连我都不出名字。针对这个理贝尔,只能让你将有限的时间完全浪费。你要先想清楚,这个人物背后是谁。”
雷奥费雷思公爵夫人陷入了沉默。她如此针对理贝尔,有不能与菲利普哈迪明的原因在,她不能告知城主大人自己的能力被一个的理贝尔克制,而她的能力几乎是她安身立命的根本。
而这个理贝尔背后到底有什么人?她知道,有些人帮助了他,比如玛格丽特和她的城主父亲,比如拉提夏城和罗娜索恩城甚至是全拉提夏的地下家族,有可能,还有他在卡尔德傍上的那位公主殿下。但是这些人,会和自己是不死不休的关系吗?
排除了一切不可能,唯一剩下的那个,无论多么荒诞,都是真相。
过了许久,雷奥费雷思公爵夫人才缓缓:“您认为,理贝尔背后,可能会和阿尔芒公爵有关系吗?”
阿尔芒公爵是拉提夏的大贵族,也是圣城与拉提夏皇室之间的桥梁,伊莎贝尔公主的庇护者。他支持理贝尔对抗自己,难道是圣城与骑士团在拉提夏的争斗吗?
而哈迪城主显然非常满意这个答案:“他的权势可以影响拉提夏的舆论,也可以影响你与那个‘遗族’的诉讼。”
雷奥费雷思公爵夫人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她知道哈迪城主一向与阿尔芒公爵不合,两人之间的利益冲突由来已久。阿尔芒公爵作为拉提夏城的大贵族代表,一向喜欢居高临下地对哈迪这样的地方贵族颐指气使。这是不是也有一些祸水东引的心思在呢?
于是她装作哀怨的样子,低声:“那位大人可不是我能招惹得起的。”
“如果你能真的触及到了他,从理贝尔的身上,把舆论的焦点转移到阿尔芒的身上,我也不介意给你一些的帮助。”
菲利普哈迪并不避讳自己与阿尔芒之间的矛盾,而雷奥费雷思公爵夫人也自然接过话来:“那么女子自当尽力,希望能够得到您的援手。”
哈迪城主满意地点零头。
雷奥费雷思公爵夫人站起身来,与这位城主行礼、告别。外面的社交场不会等她太久,她还有很多冷嘲热讽要听。
当她走出宴会的别厅,马上要回到社交中,与这些除了斗艳、攀比就毫无价值的贵族太太们重新见面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出现。
“原来您也在这里,还真是巧啊!”这声音,时隔半年多依然如此熟悉而刺耳,“有空聊聊吗,尊敬的公爵夫人。”
雷奥费雷思公爵夫饶表情僵住了一下,但马上绽放出了灿烂的笑容:“理贝尔先生!真是好久不见了!”
两个满脸笑容的人,就这么在这个绝对意想不到的时间与地点相遇了。